后來他為了生計去酒吧當歌手,一過又是幾年,依然不見起。
幾年下來,當初同一批做音樂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現在還剩下的沒有幾個了。他認識的搞音樂的人中沒有一個人出了頭,發展的最好的也不過在某重點高中當音樂老師。眼看著年齡不小了,自己是時候安定下來了。
項楊道:“莫叔最近離婚了。”
莫叔以前是喻森組的樂隊的吉他手,他是樂隊年齡中最大的。雖讓被稱為“叔”,莫叔只比喻森大五歲。去年因為妻子認為莫叔整天搞樂隊不務正業,提出了離婚。莫叔退出了樂隊,試圖挽回婚姻。即使這樣也沒改變離婚的結局。
項楊道:“莫叔前幾天見到我,他說他后悔了。年輕的時候顧著忙樂隊,比和他差不多大的已經有很多工作經驗了,他現在連工作也不好找。他還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你現在能早點出來最好不過了。找個老師的工作也不錯,萬一有哪個富婆看上你了,直接包養你,后半輩子不愁了。”
喻森舉起酒杯:“他說得對。”他一飲而盡道:“你說的也可以。”
項楊:“呵呵呵,你幾年前肯定不會這樣想。”
當初組建樂隊是他提出的,前兩年樂隊的貝斯手退出了,對于剩下的人,他的心里面也很疚,耽誤了人家的時間。
他未來像在大海上漂泊的一葉小舟,未來怎麼樣誰能說得清呢?眼看著爸媽年紀漸長,白發越來越多,他開始質疑自己當初是否做了正確的決定,如果按照爸媽以前勸他的,他好好念書,考一個普通的大學,現在應該有一個穩定的工作,說不定連朋友都有了,不比現在差。
“干杯——”他們旁邊的一桌人其樂融融,桌子的邊角上,一個彩的氣球飄在半空中,喻森能聽到幾個零碎的詞,比如“理想”、“祝福”……這些詞離他好遠啊。
那時候他才十幾歲,背著爸媽填了藝生。他永遠記得那一天,爸媽眼睛急紅了就差苦苦哀求他,兩個人站在門口,眼神里面不知道是恨還是難過,喻森當時憑著一倔強勁,考上了國知名的藝學校。幾年之后他再一次回頭看,卻開始后悔當初的這一決定。
如果可以,他也許不會走這一條路吧,能功的畢竟是數。
當年夢想著抱著一把吉他,用歌聲征服全宇宙,現在看來就是笑話,年的雄心壯志,經過歲月的擊打,現在已經碎得七零八落。
“喂,你還好吧。喂喂!”項楊見喻森不說話,以為他又風了。
喻森任他推搡,一不,像是與這個世界隔絕了。
江心唯心里面堵得慌,吃了一大口冰淇淋,急急忙忙咽下去,等到全部咽下去了之后,牙齒打著說道:“有些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講,我現在每天都活得渾渾噩噩,有時候一覺醒來覺自己還在夢里面。從小到大工作上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第一次遇到被辭退,心理上好像沒有接。律師行業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雖然我現在可能拿的沒有之前多。”江心唯講到這里停了一下,耐下子道:“至我還在做我自己喜歡的事,我還在這個行業里面。”
“也是,還呆在行業里就好,至比失業強。我大學志愿沒有填好,不小心到了自己不喜歡的專業,剛工作那會兒經常想辭職。但辭職了不知道自己能干什麼事,現在好多了,適應了就好,做什麼工作都差不多,這份工作也不錯,就是人累了一點。”葉末單手托住下。
江心唯的鼻子一酸,酒吧暖黃的燈的落在江心唯的臉上,把的五襯得更加和了,道:“小時候我家里面出過一件大事兒,我們全家差點靠賣房子來抵債,多虧了當時的律師沒有放棄,我們家才平安渡過難關。從那之后我就想好了我以后要當律師,堅持了快十年了,最后終于找到了滿意的工作,但是我沒想到會……。”
就在剛才,聽到葉末說不喜歡這份工作,江心唯甚至想說如果你不喜歡這份工作你可以讓給我。
從小到大,對自己的能力一直有著足夠的自信。江心唯從小到大一直是優等生,每年拿獎學金,常年在各大表彰大會上出現,即使是畢業幾年后,回到母校,發現自己的名字依然在榮榜上面。畢業后也很順利,進一流的律師事務所。
長大后也想實現自己的夢想,并且朝著夢想努力,誰想到的在工作幾年后,因為人際關系摔了一個大跟頭。蒼老師的拒絕聲依然在的耳邊,那個拒絕好像耳打著。以為只要夠勤,夠努力,懷著一顆真心就可以功。然而太天真了,還有很多其他的因素,把從理想的臺子上扔下去。雖然江心唯不愿意承認,骨子里面一直很驕傲,上始終著的優等生標簽,即使過了時候,依然不愿意給自己撕下來。
在這種末剛進事務所的時候的確哪里都不如,可后來,葉末勤踏實,而被復雜的人際關系困擾,被分散了很多力,們之間的能力差距也在不斷小。最終,江心唯還沒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便被迫離開了事務所。
葉末出手覆在江心唯的手背上,道:“你的能力很強,我剛進公司的時候認為你一定能為業界大牛,我覺得你不應該在這個小的事務所,每天接不到案子。”
葉末的安像是在往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江心唯低下頭,整個人陷了沉寂。的大腦閃過很多彩的碎片,零零碎碎,拼湊斷斷續續的回憶。空有理想,空有能力,得不到施展,江心唯覺自己的青春隨著現在單位上那個陳舊的塑料中一起,都在被消耗。抬起頭,頭頂上彩的水晶燈讓產生了眼花繚之,江心唯捂住自己的眼睛,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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