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制新菜品的過程是波折而忘我的,等回過神時已經凌晨三四點。季寧思沒睡多久就被鬧鐘吵醒,草草洗漱后打開恒溫箱,取出“傾城之心”。
“哦……忘了,還差個漂亮禮盒。”想了想,決定下樓去館子里找找看。
“風月思”還沒開張,大廳亮著昏暗的氣氛燈,朦朦朧朧。季寧思先到柜臺翻了幾轉,只找到兩個紙板。看看時間,現在去隔街的花店或許已經開張了,店主佩姐人溫又勤快。
裹了風出去,磨砂玻璃的大門一推開,冷風嗖嗖的灌進來,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街上沒人,空的,季寧思眼尖,晃了一下就見到一個人影匆匆從門口跑過,像只小耗子一樣,溜得賊快。
略一思索,這人肯定認識!一想到某件事,季寧思瞬時腳下邁騰生風,一個帥氣的單手撐墻飛,越過裝飾矮墻,朝那個人影追過去。
“站住。”
季寧思這話說得無波無瀾,卻是有一種寒氣人的特效,將那人影定在原地不敢。
“轉。”
人影緩緩轉過來。
“小甘?”
正是甘甜甜,皇冠賓館高小糕的同事,季寧思曾想拉攏的人。
“寧思姐。”甘甜甜一只手張的握住另一只手的手拐,“早上好!”
“早上好。”季寧思把前后串起來一想,約猜測到來這里的目的,“外面冷的,不介意的話,里面坐坐?”
甘甜甜搖搖頭,“寧思姐你去忙你的,我看你應該是有事出門的吧,不用管我,我就到閑逛逛……買些早點。”
這個理由不錯,我差點就信了。季寧思說:“我要去那邊街的花店,旁邊有家早點店,味道還不錯,一起吃?”
甘甜甜遲疑的點點頭。
路上二人都沒說話,一前一后走著。等到花店的時候,店主佩姐捧著一大束米黃的臘梅,小心翼翼的到長頸花瓶里。
季寧思和打招呼:“早安佩姐,今天的花好新鮮吶。”隔老遠就能聞到陣陣梅香。
佩姐眉眼彎彎,說:“今年第一批臘梅,昨晚加急送來的,一直放冷藏室保存著。”
“第一批啊,那我得討個好彩頭,來兩枝。”季寧思隨意了兩枝,順手遞給后的甘甜甜。
甘甜甜接過,慌慌問佩姐:“這,這個多錢,我來付!”
“收著收著,我來。”季寧思擋回掏包的手,“贈花余香留,我樂意,別介意。”又對佩姐說:“還有裝東西的禮盒嗎?我挑一個。”
“有啊,進來挑。”佩姐說著又遞給一枝十分小巧的臘梅,笑了笑,“這個當贈品,你是開張的第一位客人。”
季寧思接過道了聲謝。
等買好東西,季寧思帶著甘甜甜去旁邊的早點店點了兩份海鮮粥,一份水晶蝦餃。對國人來說,沒有什麼是在飯桌上談不來的。
“寧思姐”,甘甜甜猶豫好久,最后下定決心,說:“之前,你問我以后的打算,我說到走走,總有我能留下的地方。但現在,我發現我果然還是太無能,沒有資格留下來……”
季寧思把勺子遞過去,默默聽述說,在適當的時候一句話:“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只是你不適合那個地方,你的才能沒有發揮它最大的效用。”
“不不,我是真沒天賦。”甘甜甜拿著勺子攪海鮮粥,冒出騰騰白霧,“雖然這麼請求有點無恥,但我還是想說。寧思姐,我可不可以到你的店里工作?雖然我不及你的百分之一,但我是真的喜歡廚師這份工作!”
猜得八九不離十,季寧思把里的粥末咽下去,說:“當然可以,我敢說,‘風月思’和你以前工作的地方都不一樣,只要你熱這一行,肯付出心,絕對能獲得賞識自己的食客!”
甘甜甜猛點頭,“我就是想有喜歡我做的吃的客人,謝謝你寧思姐!”
“好說好說。”季寧思擺擺手,“‘風月思’都是羅惠,惠姐在打理,我就一掛名咸魚,有你這麼勤快的小姑娘加,惠姐不把你捧手心上才怪!里面聘用的廚師都是老師傅,我都尊敬著,你去能跟著學到不東西,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愿意教人,和外面的高貴冷艷完全不一樣!”
季寧思有種當傳銷老大的錯覺,舉起老板送的海鮮湯和甘甜甜碗碗,“歡迎加‘風月思’,我們就需要你這樣的年輕小姑娘,以后肯定大有作為!”
甘甜甜的喝了口暖湯,“謝謝寧思姐的收留和賞識,我一定好好干!”
兩人達某種了不得的共識,又吃過早飯后,甘甜甜回去準備工作的事,季寧思則回館子里收拾。
臘梅和提前準備好的飯菜放在一起,中午的時候給跑的人帶去給病房里的汪可馨。余下送的這一小枝,季寧思想了想放進風的大口袋里。做完這些后,帶著包裝好的傾城之心上班打卡。
昨晚直播間的疑問一直回旋在腦海中,封人盛今天提早來了不。
心不在焉的等到小助理來,封人盛老遠就瞧見了手里拎的紅禮盒,還怕不夠顯眼似的,綁了個巨大蝴蝶結,就這品味,他拒絕做評價。
“你這個……”封人盛思考自己的措辭。
“傾城之心,給趙導的。”季寧思把東西擱桌上,出去找趙之平。
知道不是其它七八糟的東西,封人盛稍稍放心,但心里又跟貓爪的一樣好奇,偏偏只能等趙之平姍姍而來。
“來了來了,我看看!”趙之平興沖沖的跟過來,對季寧思做的傾城之心很是期待。
拆開不可言說的外包裝,里面是一個普通的看起來上年份的方鐵盒子,一掀蓋,趙之平和封人盛都驚呆了。
栩栩如生的槐瑰將紅蝴蝶包裹其間,這般致立的糕點,共有九朵,橫三豎三,每朵都不一樣,有的蝴蝶振翅飛,有的合翅停留,有的花朵大而繁復,有的則剛開不久。
看著這些藝品般的食,趙之平愣了許久才回神,毫不吝嗇的鼓起掌,“好啊好啊,蝶花,這才是匠心!”
“那這算是你心目中的傾城之心嗎?”季寧思問,更想完代。
趙之平目粘在糕點上,問道:“你都是怎麼做的?”
季寧思選重要的點講:“槐瑰花用的是改良版澄心糕,的比例調節后,又在固定形態方面花了些功夫,最后的造型是我雕出來的。而這個蝴蝶是用槐瑰花熬糖漿做的,幸好我以前學了下糖人的制作,不然還真搞不定。”
“至于口方面,我嘗過,選用這種糖和糕分離,澆糖的方式更合適,不會出現凌的問題。”
“如果您要是不滿意,我還可以再改進一下,不過說實在,改進的空間相當小。”
趙之平連連搖頭,“不不,不用改進,已經非常好了!是看著我就能到要溢出來的意了!丫頭做得好啊,我果然沒看錯人!”
“您夸大了,我也是突發奇想。”季寧思客套的謙讓,“既然是的慕之心,那無論在何時,想起來都應該是甜而繁復的,不夠,哪會藏在心底啊?”
“對對!說的好!”當頭大事一解決,趙之平笑得八字眉都要揚到天上去了,“季丫頭你可是立了大功啊,這傾城之心,叔絕對不會讓你白做,該獎勵的一分不會!”
季寧思滿意的附和:“給叔您排憂解難才是小輩該做的。”
“好啊,我這就拿給他們看看。”趙之平小心的把東西裝回去,一邊裝一邊賊興的問:“丫頭最近是不是男友了?這靈來得可真妙啊!”
他這話問得無心,但落在旁邊某個有心人的耳里,那是相當在意。
季寧思略尷尬的鼻子,“您想多了,不存在的。”
“行吧,你們小年輕的事我不多管,叔走了!”
趙之平走后,就剩季寧思和封人盛。剛剛那個問題問得有些尖銳,此時氣氛不知為何有些僵滯。季寧思突然想起,將揣口袋里的那枝臘梅遞過去,“送你。”
正在琢磨那個疑問的封人盛回神,訥訥接過暗香浮的臘梅,“……謝謝。”
“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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