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聞言，沈老太太再也說不出什麼話，只覺得心里忽然一空。

一時愣住，電話那頭沈渭琛卻是步步。

“老太太，這樣的說法您可滿意了？”

夜如洗，沈渭琛半倚在床上，懷里的人睡的正，好似全然沒注意到電話這頭的狂風驟雨。

這樣也好。

沈渭琛輕輕攏上黎姝的后腦勺，著一縷秀發。

淡淡的茉莉香摻在夜里的暖風中，撲面而來。

沈渭琛不由自主地側過了頭，輕輕的一吻，落在黎姝的額頭。

許是剛才累壞了的緣故，黎姝仍睡的香甜。

沈渭琛輕輕地笑了一聲，順著電話傳進沈老太太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沈老太太微微嘆了口氣，“渭琛，我年紀大了，有些事難免多想，你別放在心上。”

沈渭琛眉頭輕輕挑起，“看來是不信了？”

“自然是最信你了。”

沈老太太笑著說，“你做事，我放心。”

“只是如今，沈家正在風口浪尖上，有些事還是能避就避的好。”

“至于黎姝，我想你自會安排好的，不用我心，對嗎？”

沈渭琛微瞇起了眼，忽而笑道，“那是自然。”

“好好好。”

沈老太太像是松了口氣，大咧咧地笑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睡了。”

“晚安。”

“好。”

沈老太太從沒覺過掛個電話竟會如此艱難，忍不住地回想剛才沈渭琛的話，心中忐忑。

憑著這些年對沈渭琛的了解，若是沈渭琛剛才還能有所顧忌，對瞞黎姝的事，那還代表著沈渭琛還會留有些余地不會做絕。

可如今…

后面的事不敢想。

只知道，沈渭琛竟是真的不肯放手了！

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當即，來了朱管家。

當時，派朱管家的兒子朱揚帆跟在黎姝邊，后來，沈渭琛出了國，也帶走了朱揚帆。

若是黎姝真的日夜跟在沈渭琛邊，那朱揚帆不會察覺不到，更不會一點消息都沒跟。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沈渭琛連朱揚帆都收買了…

想到這，沈老太太心里頓時一寒。

竟是沒發現，自己的這個好孫兒勢力早已比想象的還要大了。

眼見著就越過了。

不對，是早已越過了。

難怪，剛才沈渭琛回答的那麼坦，毫無懼。

這時，朱管家走了進來，“老太太，您有何吩咐？”

本想讓朱揚帆看守的話頓時噎在了嚨里，沈老太太轉了個話頭，吩咐道，“去找個私家偵探，替我好好查查。”

“查什麼？”

沈老太太愣了愣，轉而盯著朱管家，“老朱，我沒記錯的話，你進沈家也該有三十年了吧。”

“是。”

朱管家低著頭，“如今已經是第三十一年了，一眨眼，我也都老了。”

“也對，我們都老了。”

沈老太太嘆了口氣，目卻是锃亮，“我不過是朽木，你也該找個新靠山了。”

新靠山？

朱管家聞言一怔，“老太太，您在說什麼？”

“您可別嚇我。”

“一定是我剛才說錯了話，都怪我，我這就給您賠罪，您別生氣…”

說著，朱管家就要磕頭，卻被沈老太太攔下，“我如今還能信你嗎？”

朱管家瞪大了眼睛，信誓旦旦地承諾，“能。”

“老太太，我這條命是沈家給的，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永遠都不會背叛沈家的。”

沈老太太笑了笑，“那我若是讓你人去監視沈渭琛呢？”

“當然…”

話剛出口，朱管家就覺得不對，“沈老太太，您…”

沈老太太眸一凜，“怎麼，不敢了？”

“沒有。”

朱管家堅定地搖了搖頭。

“起來吧。”

沈老太太瞇起了眼，又吩咐，“替我好好查查，這些天沈渭琛做了什麼，和誰在一起。”

“不管他們做了什麼，說什麼，一字一句都要送到我面前。”

“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