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柒睡在醫院的病床上，臉蒼白，即便是睡夢里，的眉頭也是蹙著的。

聽到耳邊有人在對自己說話，言柒費力的想從黑暗中掙扎出來，卻怎麼都沒沒有辦法睜開雙眼。

直到有手掌輕在的額頭上。

“柒柒……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報復你，我怎麼會報復你？”

“可東銘死了，他是替我去死的。你知不知道，你爸那天想綁架的人是我，他想勒索的人也是霍氏，東銘替我死了。”

“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天的場景，死的應該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我就應該背負著對他的愧疚活下去。”

“活人可以彌補，但他死了，我的愧疚永遠沒辦法彌補。我是在懲罰自己，我不敢過的高興，我也不敢對你好。”

“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我娶了你。我想對你好，每次你用那種眼神看我，我都想擁抱著你，不顧一切的跟你在一起。”

“我不是懲罰你，是懲罰我自己。我娶你不是因為報復，是因為我想跟你結婚……可我怎麼能跟一個害死了我朋友兒的人，毫無芥的生活？”

霍寒琛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只是控制自己不對你好，但我從來沒想傷害你。”

“對不起。”

這是他從來都沒有對言柒展過的一面。

言柒恍惚間睜開雙眼，卻見那個一向冷肅的，不茍言笑的男人置黑暗里，他垂著頭，一只手抓著的。

言柒一雙眼睛看向他，手輕輕的在了他的腦袋上，也許這輩子都沒辦法把他從自己心里驅逐了。

看著他難過，比誰都要難。

霍寒琛渾僵了一下，看向言柒：“你醒了……”

還好天黑，臉上的尷尬沒人能看見：“你有聽見我剛才說什麼嗎？”

言柒角淺淺的彎了一下，只道他要面子：沒有聽見，我剛醒過來。

雖然否認了，可這樣的神已經說明一切了。

也許是因為深夜，也許是因為他剛才的那一番話，兩個人的氣氛似乎融洽了一點。

霍寒琛對上悉的溫的神，就好像什麼重要的東西失而復得了一樣。

他什麼都不想計較了。

手將言柒的手置于邊，輕輕一吻。

漆黑的眸看向言柒，“柒柒，我們就好好的，好嗎？”

“在我們兩的婚姻當中，我犯過錯，現在的一切是我應該的懲罰。可柒柒，你仍舊喜歡我的，仍舊我的，不是嗎？”

今晚的眼神騙不了他，從前總是這麼看他。

“你要是真的煩喬予詞，我想辦法讓去國外。”霍寒琛認真道：“你也忘了喬宴池，我們還是之前的我們——不，”霍寒琛打斷了自己：“我會比之前對你更好。”

言柒的眼淚簌簌往下流，哽咽本控制不住。

兩個月前……不，哪怕是一個月前他跟說這些，那該有多好啊？

可他們之間隔著的又怎會只是喬予詞和喬宴池？

如果喬宴池的證據都是真的，那霍氏吞掉了父親的產業，栽贓陷害爸，怎麼能住在吸食了爸鮮的霍公館里生活？

霍寒琛不知道言柒心的糾結，只是把攬到了自己懷里，“別哭了，醫生說你要好好休養。”

“明天我帶你去見，送你回老宅養，好不好？”

言柒垂眸，沒有拒絕霍寒琛，起碼現在得留在公館，想辦法查清楚當年的事，給爸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