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氣氛變的微妙起來,皇后的手指輕輕挲杯沿,一點都沒有要出聲的意思。
若不是那件事不能提及,也是要問鄭王府疏忽之責。
突然,皇后腦子里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只是快的一時沒能抓住,凝著眉,總覺得那件事不只是那般簡單。
端王妃見皇后這態度一時有些不準,這鄭王曾經救過陛下一命,也是因此,陛下對鄭王府很是寬宥。
如今日這般沒出聲解圍,倒是讓端王妃嗅出了些什麼。
于是,也淡定的坐著,畢竟這端王府排行第九,三嫂這般,怎麼也不到出聲調和。
鄭王妃面上有些掛不住,但也忙開口賠禮,醉酒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那日和王爺在招待來慶賀之人,門口發生的事他們知曉的晚,等趕過去的時候小柒已經離開了。
“三嫂教訓的是,確實是我疏忽了,以后定不會發生這種事。”
福王妃盯著看了一會,這才松了的手,也把姜愫的兩只手握在自己手里。
姜愫乖巧的讓福王嬸握著,總覺得剛剛鄭王嬸不對勁。
福王妃拍了拍姜愫的手表示安,方才小柒的不自然福王妃看在眼里,因此猜出那日怕是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所以對鄭王妃說話并沒有留。
有些話皇后要顧忌著,但可不用顧忌。
“快要到午膳時辰了,大家都留下用午膳吧。”這時,皇后才出聲。
眾人立馬意會,這是要趕人的意思,都起說府里還有事,皇后也沒開口挽留。
鄭王妃看了一眼皇后,想說什麼又擔心說多錯多,畢竟要不是自己提起那件事,今天就不會被下了面子。
也匆匆起告辭。
福王妃卻還穩穩的坐著,拉著姜愫的手說了好些江南的事。
瞥見鄭王妃離開,姜愫看向上首的母后。
皇后朝微微搖頭,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姜愫明白,福王嬸疼,但子也急。
三人又聊了一會,便有宮人來稟說景惠帝要過來了,福王妃這才起告辭,走時還不忘提醒姜愫要去府上玩。
姜愫連連點頭說一定會去。
東宮。
顧呈域今日同樣宮了,只不過他是被太子召進宮的,他走進書房的時候,就見太子垂著眼正在寫著什麼。
“來了。”
姜瑾玄聽見腳步聲并未抬頭,而是把書案上放著的幾張紙條往前推了推,“你看看這些。”
顧呈域看了一眼那明顯卷起過的紙條微微挑眉,這一看就是暗衛傳來的消息,能讓暗衛傳來的消息,自然是太子懷疑之人,暗衛正在私下監視收集證據。
他拿起其中一個紙條一看卻微微挑眉,接著又看了兩張,里面的容平淡的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每天的事都差不多,練字、喝茶、種花。
唯一幾張不一樣的就是加了一句二皇子去了一趟五公主府探傷勢。
沒錯,這些紙條都是暗衛監視二皇子姜司禮傳來的報,同樣的報莫為也是這般跟自己說的。
顧呈域將紙條重新放回了桌上,目有些深,“看起來沒問題的事本就是最大的問題,同樣,人也是如此。”
姜瑾玄在奏折上寫完最后一筆,這才抬起頭贊道:“這種悠閑自在的生活,別說是一位皇子,就是京都五品小也不會過得這般無趣,而且,我這位二皇弟的子可不像是會輕易罷休之人。”
“他自然不會因此罷休。”顧呈域從懷里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上示意他自己看。
“這是有新的發現?”
姜瑾玄有些意外,竟然比自己派出去的人查到更多。
顧呈域沒說話,隨意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信中容不算多,卻沒有一個字是廢話,姜瑾玄沒想到他會查的這般細致。
不過想想也對,既然二皇弟閉門不出,每日閑云野鶴的做樣子給他們看,那麼要知道府外的消息就只能從那些每日進出二皇子府的人里面知曉。
同樣的,別人要進去,也只能扮出府采買之人府才能避免懷疑。
“那天早上送完青菜的那個農夫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說到這個,顧呈域眉頭微皺。
他說:“給二皇子府送青菜的農夫已經送了三年,正巧就五公主重傷的第三日他因為不適便讓兒子去送了,但那日去的卻不是他兒子,而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那之后,農夫的兒子便離開了京都,跟家里說的是下海經商,我派人查了,那人出了京都城不久便杳無音信。”
顧呈域也就是查到這里線索便斷了,這也是他皺眉的地方。
姜瑾玄將手中的信放下,顯然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目沉了下來,“這是還有人在背后幫他了,能將痕跡抹的這般干凈,只怕和二皇弟合作之人不簡單。”
畢竟姜司禮有幾斤幾兩他們都清楚,能讓顧呈域都查不出一點蛛馬跡,背后之人不是位高權重的大臣就是大啟皇室中人。
基不淺啊。
難怪二皇弟能如此淡定。
兩人都在思索著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誰?
這時,蒼穹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恭敬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讓您現在去棲宮一趟。”
“現在?”姜瑾玄有些意外,他記得小柒今日宮了的,“母后可有說什麼事?”
蒼穹搖了搖頭,“來傳話的不是竹心姑姑,所以屬下沒有多問。”
姜瑾玄點頭,讓蒼穹把桌上的東西收好便起了。
顧呈域也站起,他猜測殿下應該也從棲宮離開了。
“我也先出宮了。”
姜瑾玄低低的“嗯”了一聲,不用猜也知道他追小柒去了。
兩人一同出了東宮,只是沒一會便分開了,一個去往后宮,一個往宮門走去。
出了宮門。
顧呈域就發現殿下的馬車停在宮墻下,明顯就是在等人的樣子,他看了看周圍便走了過去。
“殿下怎知我宮了?”
顧呈域打開車門進去就見小姑娘蹙著眉,不知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姜愫剛回神就被抱一個寬厚的懷抱中,他上清冽好聞的氣息讓姜愫微微放松了下來。
“我覺得今天鄭王嬸好奇怪。”姜愫窩在他的懷里,聲音悶悶的,想起方才鄭王嬸握手臂的作還是不開心。
總覺鄭王嬸那作很是刻意。
顧呈域輕拍小姑娘后背的手頓了一下,“鄭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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