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后一句，顧呈域心里莫名有些空，他沒聽景惠帝嫌棄他面冷呆板。

“所以啊，這三十二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顧呈域沒接話，看到秦越和大哥的畫像，他便明白了姜瑾玄的意思。

他不說，姜瑾玄替他說：“風霽月，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最招小姑娘喜歡嘍，當然，也讓長輩放心。”

“招小姑娘喜歡...”

顧呈域低聲重復了一遍，他微微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麼。

姜瑾玄抬手取下四張畫像，走到他的面前，“這四人是父皇和母后最看好的人，一個是你大哥，一個是你那便宜的好朋友，還有秦越和溫景柏你也認識，你覺得這四人怎麼樣？”

招小姑娘喜歡這六個字一直在顧呈域腦海中盤旋，面前的四張畫像突然覺得礙眼，淡聲道：“非殿下良人。”

姜瑾玄似笑非笑的向他，“......可否一點？”

顧呈域被這一笑聲拉回了些理智，冷沉深邃的目在其他畫像上一一掠過，直到看完最后一張才道：“殿下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自然，這會小柒正在棲宮挑選呢。”姜瑾玄笑的意味不明。

顧呈域負在背后的手悄然攥，他心頭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只覺得堵著慌。

小姑娘對著他臉紅、耳子紅的畫面還歷歷在目，轉眼小姑娘就要挑選駙馬了。

姜瑾玄見他臉沒了剛來時的好看，可以說的上是沉了，繼續道：“顧淮京和秦越風霽月，為人謙虛有禮，更何況一個是今年科舉榜眼，一個是狀元，兩人無論是能力品行還是家世都是無可挑剔的好郎君，京都不知多世家貴想嫁他們為妻。”

“殿下與旁人不同，向來喜歡特別的東西。”顧呈域冷著臉道。

姜瑾玄雙手抱著手臂，一副懶散樣，“話雖如此，但憑著小柒那只看皮囊的淺樣，一見傾心也不是不可能。”

顧呈域眉頭擰川字，顯然也是清楚姜愫的子。

見顧呈域沒再反駁，姜瑾玄微微挑眉，“說起來，你這副皮囊也不差，要是也在這三十二張畫像中......”

姜瑾玄故意停頓，還拿著秦越的畫像跟他的臉比較了一下，眼睛一會看向顧呈域的臉，一會看向秦越的畫像。

顧呈域微微了脊背，要是仔細看，還能發現他的角微微彎了彎。

“可惜了。”

顧呈域的臉驟然沉了下去。

姜瑾玄憾的搖了搖頭，沒說可惜了什麼，這樣更加讓人深思。

隨后，手里的畫像換了兩個人。

“再說這溫景柏和韓敘白，兩人幽默風趣，說話相令人舒服，我想小柒和他們在一塊應該會很開心的。”

顧呈域眉眼冷淡，“那是油舌。”

姜瑾玄，“......”

他頭一次發現顧呈域這廝兌起人來也這麼厲害！

顧呈域還怕他不懂，心的解釋了一句，“就是長輩口中的不著調。”

姜瑾玄，“......”

這是辯駁他方才那句“也讓長輩放心”的話。

這是急了？

顧呈域和韓敘白可太了，就算以前也跟姜瑾玄同樣的看法，但從這一刻開始，韓敘白就是油舌！

姜瑾玄心里憋笑，然臉上卻一副奇怪狀，圍著顧呈域轉了一圈。

無視他那越來越沉的臉，又轉了一圈，直到再次相對而站，姜瑾玄說：“我怎麼覺你對他們四人有很大的敵意？”

顧呈域沉默，薄抿，那一瞬間眸底閃過晦暗緒，他移開目時說：“不是你讓我幫著掌掌眼的嗎？我只是發表個人見解。”

“哦，個人見解。”姜瑾玄沒刨問底，只是點了點頭。

但那模樣任誰看了都知道姜瑾玄是不信的。

顧呈域心底莫名有些煩躁，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是被姜瑾玄那意味不明的笑激的，還是小姑娘要選駙馬了，而他在這三十二張畫像中榜上無名。

“喂，你別走啊。”姜瑾玄對著已經走向門口的顧呈域喊道：“還有二十八個人你還沒發表個人見解呢？”

“......”

顧呈域沒理他。

姜瑾玄低笑，心大好的走到門口，“恭喜你啊，你是被父皇第一個挑出來的人。”

顧呈域腳步頓了一下，第一個挑出來的，自然是不被陛下看好，他并未轉，聲音冷淡，“不需要你提醒！”

聽著他咬牙切齒的語氣，姜瑾玄聳聳肩，“火氣真大。”

越走越遠的顧呈域就是這麼好的耳力聽到了這四個字，繼面冷無趣又喜提火氣真大四字評價。

溫潤如玉，謙謙有禮，幽默風趣這種好話他是一點都不沾邊！

蒼穹瞧著顧二公子的背影莫名覺得好冷，在七月份的天氣里他一個大男人了手臂。

“太子殿下，您這樣真的好嗎？”

“您不是答應過七公主要幫忙的，這...會不會越幫越忙？”

姜瑾玄慵懶的靠在門框上，心極好，“你懂什麼？”

剛剛顧呈域所有的表現和緒都在說明他不高興。

為何會不高興？

自然是因為心里在意。

姜愫從棲宮出來。

沒走那條近路回碧海殿。

而是繞了好一段路，看到那道頎長的影立在梧桐樹下時姜愫有些意外。

本是為了運氣的。

“顧呈域。”

姜愫小跑著過去，顧呈域看著小姑娘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清晰，卻在五步的距離外停了下來。

小姑娘之前不會隔他這般遠的。

“殿下是剛從皇后娘娘那過來？”

顧呈域的視線瞥到不遠覓清手上的東西，雖然距離有些遠，但他可以看出那是畫卷。

這是已經選好駙馬了？

姜愫沒發現他臉上的緒變化，笑著點頭：“是啊。”

為他關注的事而歡喜，姜愫笑的微彎著上半傾向他，“顧呈域，我有很開心的事要跟你說。”

原本以為顧呈域也會和往常一般笑著等開口，不想，面前之人卻溫聲拒絕，“殿下，臣還有事要理，不能耽擱的。”

姜愫臉上的笑容微僵，也終于發現他的不對勁。

但他人卻已經轉走了。

“小柒想知道顧呈域為何突然這樣？”

姜瑾玄不知何時來到了姜愫的后。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姜愫一跳，“太子哥哥？你怎麼在這里？”

“我是跟著顧呈域來的。”姜瑾玄抬手彈了一下的額頭。

姜愫的往后躲了躲，“那不是到的比我還早。”

他點頭。

“那顧呈域為何突然這樣？”姜愫問。

姜瑾玄看向覓清手里的畫卷，笑了笑，那可真是太巧了，“因為顧呈域心里堵著慌，不高興。”

“你惹他了？”

“我可沒這本事。”

姜瑾玄笑著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