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趕往警局，推開明的大門，蘇黎一眼便瞧見陳素素。

坐在那里一臉焦灼地看著警察，不知道在說什麼。

蘇黎三步并做兩步走上去，才聽到陳素素和警察說話。

“我是要為我兒找東西……這個東西很重要！”

“不是，你們誤解了，我是真的要找東西！我沒有跑，也沒有走丟。”

看起來居然還有幾分委屈和無奈。

蘇黎抿，張口便是一句呼喚：“媽媽……”

這才發現自己開口的聲音都是抖的。

“你怎麼從醫院跑出去了？還不告訴我？”

怎麼能不著急呢？之前蘇婭晴和白慧搞出那麼一件事，至今還是蘇黎心頭深深的影。當醫院那邊說陳素素不見的時候，蘇黎簡直想哭。

陳素素聽到蘇黎的聲音忙轉過頭來看，發現果然是自己兒后如釋重負地一般松口氣，居然直接拉起蘇黎的手就要走。

“走，媽媽帶你去個地方。”

陳素素不由分說地拉著蘇黎離開。

警局的人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弄愣住了，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理，而裴宴和姜星燦對視一眼，裴宴急忙說：“讓他們走吧，我們給他們說明況。”

姜星燦眉心，全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今天這一趟，他們也是擔心極了，但是看著伯母沒什麼事就好。

現在也只能打起神和警察解釋一下了。

姜星燦坐下來時不忘回頭看一眼，陳素素和蘇黎的影已經消失在警局大門之外，不知道是做什麼去了。

“晚點我們再去找他們。”

裴宴看出姜星燦的擔憂，主在耳邊小聲說。

姜星燦點點頭，嘆口氣：“伯母以前沒這樣的，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

另一邊，蘇黎被母親帶著回到之前的廣場。

“媽……你就是在這個廣場被找到的嗎？”

等陳素素停下腳步，蘇黎才挽住的手臂，若有所地詢問。

估計是裴妄那邊只顧著讓人尋找陳素素的下落，發現人以后就直接帶到警局，本就沒問清陳素素在這里做什麼。

回憶起剛才在警局聽到的話，蘇黎又問：“媽，你是要給我找什麼呀？”

“我找……找一個照相師。”

陳素素的目顯然是在四搜尋，沒找到人顯然有些氣餒，“奇怪，我之前還看到他的，怎麼現在就不在了呢？都怪他們把我帶到警局一趟，原本我是想找那個照相師，然后把你過來的。”

照相師？這里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拍攝嗎？

蘇黎一頭霧水，拉著陳素素問：“媽，你是有什麼要拍下來的東西嗎？我這里有手機呀，用手機不就行了？”

說著把手機拿出來，點開照相機模式，“你看，這樣就行。”

“也行……那我們一起拍張照？你會嗎？”

陳素素不太會用智能手機，但是看著屏幕里能照出廣場的風景，就催促蘇黎拍照。

“媽，怎麼忽然想到要拍照？”

蘇黎不明所以，換前置鏡頭，另一手摟住母親的肩膀。

“你看，這樣就行了……”

笑著說，還以為是陳素素在醫院病房看到電視什麼的，對拍照興趣了。

誰知道陳素素搖搖頭，對著鏡頭整理自己的頭發，小聲說：“不是，我只是想給你留下一張合照……萬一我以后不在了，總不能一張相片也沒有。”

蘇黎攥著手機的手猛地一頓，淚意洶涌而上，鼻子猛地一酸。

“媽……不是說了嗎，不許你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們拍張照，不為別的，就是記錄一下今天你走丟了……然后我們回醫院，好不好？”

蘇黎一邊說著，一邊和陳素素拍張照，才將母親哄回醫院。

陳素素拍照后倒是安分許多，只是回到病房后不時拉起蘇黎的手，小聲說：“那相片能沖洗出來嗎？給我看看。”

沒有用過智能手機，從前跟著家暴的丈夫沒過過好日子，找回兒后有了點錢卻又生病住院，對相片的印象還停留在以前照相的時候。

“能，改天我就讓人沖洗。”蘇黎有些哽咽。

想說，現在一切都很方便的。甚至可以買一臺小的藍牙打印機，連接手機就可以沖洗照片。

想說，只要媽媽活得久一點，以后這些都可以慢慢教……

但話到了邊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蘇黎說不出話，只是說：“折騰一天，多睡會兒吧。”

直到傍晚，蘇黎推開病房門出來，瞧見門口站著的裴宴。

“伯母休息了？”

“嗯。警局那邊的事，辛苦你們了。”

蘇黎眉心，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下，余瞥見裴宴也靠著坐下。

“給你靠。”

裴宴拍拍自己的肩膀。

蘇黎笑了，很順從地稍微靠過去，手把玩著自己的手機，“我媽說，今天去廣場只是想找個位置給我照相……”

說著說著，又是一陣鼻酸。

陳素素今天的表現甚至比醫生說的“病危”還要讓蘇黎難過。因為意識到，母親是最了解自己的那個人，一定是有什麼預才會如此。

裴宴到蘇黎靠過來的重量，心里原本一陣張卻開心，這會兒聽到蘇黎說話，臉不由得凝住。

氣氛沉重到兩人都沒有發覺，角落有個人對著他們悄悄舉起了手機。

半個小時后，裴妄先接到一個電話。

“喂。”

面對蘇婭晴的來電，裴妄是沒什麼好臉的。

“阿妄，你知不知道今天蘇黎姐姐和裴宴又在一起？還被別人拍到了呢……兩個人在醫院也是你儂我儂，看樣子就像是熱的小。”

“好羨慕，阿妄，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約會呢？”

蘇婭晴說著說著，漸漸從怪氣轉為撒。

裴妄不耐：“蘇婭晴，在蘇家就老老實實待著，沒什麼事不要找我。”

他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如今對蘇婭晴早就不是之前那個態度了。

可是當裴妄掛斷，點開蘇婭晴發來的照片，蘇黎靠在裴宴肩上那一幕還是讓裴妄心塞不已……

怎麼他們兩人現在這麼親？今天不是自己幫助蘇黎找到了母親麼？

難道是這段時間裴宴又做了什麼手腳，和蘇黎的關系已經進一步了？

裴妄越想，心越，視線落在那照片上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