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禮堂到停車場的路上,兩人都保持沉默。
直到走到一輛陌生的路虎前,阮昱茗才主開口詢問談愿,“這是你的車?車秦呢?”
談愿打開車門,面對著,一雙黑瞳在昏暗的停車場顯得格外明亮。
“他們走了,我送你回家。”
他朝出一只手,手掌很大、紋路清晰,手指也骨節分明、修長干凈,手腕上纏著一串老山檀手串,鼻尖約能聞見木質檀香。
香氣清淡自然、醇厚獨特,本該心閑意穩的香味卻人意神迷。
鬼使神差地將手放進寬厚的掌心,瑩潤如玉的指尖冰涼,人握住不想放開。
將手放進他手心的那一瞬,談愿也愣住了。
他沒想到會直接搭在他的掌心,兩人的第一次牽手竟是以這樣的方式。
不過愣神片刻,他順勢握住手中荑,如他曾夜里設想過千萬次的一樣,細膩、白皙纖細。
借著他的力,阮昱茗順利坐進副駕。
“松手。”談愿站在邊,聲音低沉,似哄似。
他的右手被人抓住,那人還作怪似的用指腹在他手背上挲。
“嗯?”談愿輕笑,“不怕我了?”
“不是你說我看得出來嗎?我看不明白哎……”說完,阮昱茗就松開他的手。
手中突然了溫熱,談愿有一陣失落。
他不聲地收回手,垂在后半握拳,用指尖輕拈。
“點唔講?談愿哥哥,一系你教教我呀?”仰頭,用粵語朝他撒,俏甜的聲音聽得談愿心臟猛地一驟。
見他的反應,阮昱茗心中的猜想已經十之八九。
勾輕笑,下一秒,就被突然關上的車門震得表全碎。
他這是什麼意思?
從小到大,還沒遇到過喜歡的男生對這種態度。
的表僵在臉上,心里越想越氣,連談愿坐上駕駛座也不想轉頭看他一眼。
談愿啟車子,單手扶著方向盤,右手從扶手箱里取出一瓶水遞在面前,“喝水?”
“不要。”賭氣地別過頭,拒絕他遞來的好意。
“不喝?”
水沒有被收回去,骨節分明的手指著瓶晃在眼前,清雅的檀香傳鼻尖,記憶里又涌現方才指尖過的。
“不要。”直接扭頭看向窗外,幸好車一片昏暗,看不清臉頰上悄然爬上的一抹嫣紅。
談愿看了一眼,笑道:“那幫我擰一下,我了。”
他在開車,確實不方便擰瓶蓋。所以這個請求,阮昱茗不好拒絕。
重新接過遞來的水,談愿仰頭喝了一大口,喝完又稔地將瓶子還給。
“干嘛?我不喝!”阮昱茗一臉抗拒。
的眼神落在瓶口,瓶頸還懸掛著一滴晶瑩剔的水珠,眸有異閃過,思緒不知飄向何。
“想什麼呢?”談愿見一直看著不,轉頭盯了一眼,“蓋一下。”
阮昱茗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是自己會錯意,連帶著耳子都開始漲紅。
清了清嗓,才道:“你還記得高中春游那次嗎?”
突然提到這個話題,談愿雖然專注著看路,但還是有耐心地順著的話接下去,“怎麼突然想起春游?”
“你忘記啦?當時我們坐同一排,我想讓你幫忙擰個瓶蓋,你那個時候特別高冷,就像這樣擰開之后直接扔給我。”邊說,還邊示范還原他當時的表和作。
現在好歹也是娛樂圈的人,之前在電影里客串時也學過一陣表演,所以演起這個可謂得心應手、活靈活現。
談愿被的表演逗笑,不承認他以前是這樣的一副表。
“我是這樣的嗎?”
“怎麼不是?當時的你更拽,有的時候給我一個眼神,多的一句話都不會跟我說。”控訴道。
隨后,又寬道:“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我們那時我們不太嘛!”
“現在了?”
阮昱茗沒想到談愿會這樣問,低頭思索兩秒才回道:“不是生人。”
知道在逃避回答,談愿也沒再追問。
畢竟,他今晚達到了自己想要的,而且,還有意外收獲……
——
回到東宸花園,談愿將車停在老位置,可人卻坐在車不見作。
阮昱茗拉了拉車門,發現還被鎖著,不解地看向談愿,“不下車?”
“看前面。”
前方幽靜的道路轉角上突然駛出一道,將兩側青翠茂的綠化叢都給點亮。
等離近了些,阮昱茗才看清那是業的巡邏觀車,而車上坐著的一人似乎有些眼。
“好像是我哥?”不敢確定,亮白的車前燈刺得人本分辨不清。
而談愿戴著眼鏡,在夜里的視力比好不到哪去。
“不確定,有點像。”他搖搖頭,毫不慌。
“別不確定啊,他們快過來了,要是看見我和你單獨在一起,嗰個唔就完蛋了咩!”
為了不被來人看見,阮昱茗整個都快到椅子底下了。
然后,抬頭卻見談愿還笑意盈盈地看此時稽的作,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整個人往下拽。
“坐這麼高,你是真不怕被發現。”幾乎半躺在位置上,這個角度,只能抬頭不滿地埋怨他。
而談愿的整個上半都被拽向副駕,他的左手撐在方向盤上,被握住的右手臂撐在的椅邊,離僅有一公分的距離,近得連呼吸噴灑在上的溫熱都能覺到。
“發現會怎樣?”
他的聲音忽然啞得厲害,這個姿勢方便他輕易俯視的臉,讓不敢彈;而黑眸也鎖住的目,如深不見底的黑,隨時能將吸深淵。
“不,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那還害怕?”他角上揚,眼里都是好看的笑意。
讓人不自主地陷進去。
視線被他牢牢鎖住,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從眉眼到,眼神將每一都描摹,找不到一瑕疵。
談愿很帥,一直都知道。
只不過,這次,他好像帥到了的喜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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