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慣了京城的雪,談愿并沒覺得今年的初雪與往年有何不同。
裴婉出門前囑咐他將院落和臺里的積雪清掃了,以免雪融化水弄臟地面。
大雪下了一整晚,到現在天空中還飄著零星雪花,談愿站在三樓臺將積雪掃到樓下,驀然聽見不遠傳來的歡笑聲。
定睛眺,只見一位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孩在雪地里開心地堆雪人。
穿著一雪白長款羽絨,蹲下時將雙腳都遮住,腦袋被茸茸的線帽和圍巾包裹著只出一雙大大的杏眼,雖然穿得笨重,但依舊不影響孩玩雪的熱。
在枯黃的草地里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丘, 用戴著手套的雙手在雪丘上瘋狂拍打,努力將其拍個半球,然后又用手了個雪團放在雪丘上,又找了枯樹枝勾勒出雪人的眼睛和。
做完,孩滿意地欣賞自己的果,還不忘拿手機拍照。
“真丑!”談愿嫌棄地皺眉,這個雪人跟個小頭爸爸似的,一點兒也不形。
如若不是他看見是在堆雪人,都懷疑那只是個雪堆。
阮昱茗可沒聽見有人說的雪人丑,特別喜歡自己的杰作,拍了幾張照片發在社賬號上,很快引來一眾好友評論。
遠在港城的紀璟安終于看見消失幾個月的某人有了新態 ,評論道:【失蹤人口回歸了?】
阮昱茗在來京城之前,就已經休學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連紀璟安都不見,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還是后來痊愈了,紀璟安才知曉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尤其是得知阮昱茗到京城后,馮驍川還恬不知恥地來找過。
作為好兄弟,馮驍川回港城的第一時間,紀璟川就帶人將他揍了一頓。
所有關于的消息紀璟安都清楚,結果他還在評論區揶揄是失蹤人口,阮昱茗立刻嗆回去:【想我了就來京城找我,畢竟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次跟我分開這麼久。】
正在游艇上海風和日浴的紀璟安看到的回復,瞬間一口水噴了出來。
他猛嗆了兩聲,引得正在一旁海釣的紀璟霈不滿,“水噴到我上了。”
“哥,抱歉啊!”他將紙扔給他哥,繼續回復阮昱茗的消息。
【別說得這麼曖昧,我倆都是過去式了。】
阮昱茗冷笑一聲,迅速打字,【我也沒說啥,我們的友誼這麼經不起考驗。】
阮昱茗的INS賬號互關的不僅有在港城的好友,還有在京城的同學。
解珩昱早上醒來,就看見阮昱茗的狀態更新,點進去一看這妮子大早上起床堆雪人,于是他在底下評論,【要不要去雪?】
今天周末,剛好大家都沒事,所以在解珩昱的張羅下,大家臨時組了個隊伍一起去京郊的西山雪。
雖然這是京城的初雪,但京郊附近的數十座雪場早已開放,不雪好者都驅車前往此地。
阮昱茗到西山雪場時,解珩昱、許曜文、曉寒以及還有兩位國際班的同學都到了,幾人正坐在景區的游客中心里邊喝茶邊等人。
“嗯?還有誰?”阮昱茗疑地問解珩昱,難道不是最晚到的嗎
“還有位大爺。”解珩昱沒好氣道,他看了看手表,“應該快了,你都到了。”
他問了一圈好友想不想來雪,想來的都在這了,來不了的都沒來。
只有一個人,在拒絕了他后,又改了主意。
解珩昱在出發前就跟談愿打了電話,談愿借口說要學習,所以解珩昱就邀請了許曜文和曉寒。
等他出發后,給談愿發消息得瑟他只知道學習,不懂生活,良辰景當然是要和朋友們一起出游咯。
沒想到他發完消息不久,談愿就同意來跟他一起生活。
他想了半天沒想明白,自己的哪句話能讓他改變主意。畢竟從小到大,談愿都是以說一不二的。
眾人又在游客中心里等了二十分鐘,才等到某位大爺姍姍來遲。
聽到許曜文調侃地語氣說“大爺來了”,阮昱茗這才轉頭看向進門口,年穿著一淺灰衛,外面套著一件黑長款羽絨服,他一推開門,冷風灌進暖和的室,忍不住打了個戰栗。
雖然逆著,但年極辨識度的五,一眼就能認出是誰。
阮昱茗還在心想好久都沒遇見過談愿了,就聽見旁的解珩昱無吐槽自己發小,“大爺來得晚不說,還耍帥!冷不死他。”
這句話仿佛中阮昱茗的笑點,瞬間笑得停不下來。
“笑什麼?”走近的談愿莫名其妙地看著。
“笑大爺您終于來了。”許曜文直接跟談愿告狀,將剛剛解珩昱吐槽他的那番話全給當事人說了一遍。
聽完,談愿冷笑一聲,視線落到解珩昱上,“解珩昱,小時候在大院里不都我大哥嗎?現在大哥不了,輩分長了?”
在大院的時候,解珩昱最喜歡挑事,雖然他胖,但是他的格一點兒也不抗揍,屬于又菜又玩的類型。
最初,他打架打輸了都是哭著回家,本想得到爺爺和爸爸媽媽的安,但令他沒想到,解老爺子不是個護犢子的類型,見孫子這格都能被欺負,只痛恨解珩昱沒用,著他天天早上在大院里練軍拳。
所以后來他打架打輸了都不敢回家,哭著來求談愿幫他報仇。
談愿從小就不跟著大院里的小孩一起在院子里玩,爬樹、爬房頂、捉蝌蚪、逮蛐蛐,這些他只覺得稚。
但是大院里的小孩都敬他、怕他,因為打乒乓、籃球、踢足球,甚至打架、跑步這些方面,他們都贏不了他,尤其在績上,談愿都一騎絕塵,所以他堪稱整個軍區大院小孩的年噩夢。
只要哪個小孩挨訓,總會被家長拉出來跟談愿比較。
談愿今天在讀什麼書,明天家長就會給他們買什麼書讀。
沒人能想象這些七八歲的孩子被著看《紅樓夢》的噩夢,在那個連字都認不全的年紀里,有的人看書都不需要認拼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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