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但也糊涂。

糊涂就是語言系統一片混。說出的話都不在大腦控制范圍，就像是記憶發出的。

“這麼帥，你是、男模？”

要知道，平時陳心念的字典里，都沒有男模這個詞！

祁愈安：？

可還在瞎說：“帥哥，你還穿白大褂？”

“玩這麼花啊？”

祁愈安：“……”

見過麻醉后各種奇葩的。

但說醫生是男模……這還是第一次見。

祁愈安湊近，細細瞇著眸子。

“你這是玩過多男模，嗯？”

“還是……喜歡過多醫生？”

陳心念眼神是懵的。腦子里是半清醒。

“那你是男模還是醫生？”問。

祁愈安低聲在耳邊：“你覺得呢？”

他一個腦子正常的人，居然還真的很有耐心地陪胡言語的在那里瞎聊。

“長這麼帥，肯定是男模！今晚就你了！”

“好啊——”

祁愈安說著，慢慢俯，去親吻的……

結果誰知就在馬上就要親到的時候，剛還口出狂言說要把他當做男模點的小人腦袋一歪——

居然掉線了！

一秒鐘睡！

這癥狀，像是先吃了菌子然后又吃了蒙汗藥。

噗嗤。

看著一秒鐘睡還打起了呼嚕的陳心念，祁愈安忍俊不。寵溺地手刮了一下的小鼻子。

還好做手的是他！

這麻醉反應，要是換做經驗不富的醫生，恐怕要嚇死，得擔心是把腦子切壞了，發生醫療事故了呢！

……

陳心念再次醒來，就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麻醉癥狀了，更不再記得說祁愈安是男模這回事。

語和腦霧基本恢復，但是四肢還是有點發。

慢慢地靠著床頭坐起來，這時看到一西裝的男人靠在臥室門邊，手里拿著咖啡杯。饒有興味地看著。

“早。”

“你怎麼在這……誒，這是哪里？”陳心念環顧四周，不像在江市的酒店，也不是陳家，更不是在和諧邊上租的那個房子金魚苑。

而且看這氣候，像是已經回到了京北？？

“歡迎來到男模的家。”

噗。

陳心念：？？？

“祁愈安，你胡說什麼呢？”

他的聲音低沉好聽，啪嗒，把咖啡杯放到邊，單手撐在床上，迫近靠在臉上，兩個人以一個呼吸相聞的姿勢，氣氛曖昧持續升溫。

“昨晚……你要玩點男模，”

“還說我玩得花。”

“忘了，嗯？”

臉一下子燒紅起來！

哪里有這一出？難道得離魂癥了？？

很快反應過來，估計是麻醉后胡言語！陳心念輕輕推了他一把。聲音有點：“怎麼可能，祁愈安，肯定是你瞎編的！”

祁愈安抬手勾著下：“說實話，在手機上看過多男模切片視頻，嗯？”

“才沒有！”

陳心念簡直哭笑不得！

上天見證真的沒那麼好男！

而且網上好多帥哥，則矣，可是跳得都是邊視頻……

那些視頻，陳心念其實并不太冒。

還是比較喜歡干干凈凈看起來聰明的男生。

不過……

看祁愈安還有心思跟開玩笑，說明手還是功的？

“苗老師呢？”想到這里，馬上問及苗芳。

祁愈安聲線微沉：“苗教授這兩天不太舒服，在休養。”

聽到苗芳不舒服這幾個字，小人的表立馬就嚴肅起來，祁愈安幾乎一瞬就接著道：“放心，沒什麼大事兒，就是這兩天奔波累著了。”

陳心念神自責：“肯定是我的手把累到了。”

祁愈安想安，不要這麼想，但估計讓不擔心苗芳估計也是徒勞，不如順勢而為。

祁愈安：“這里離金魚苑不遠，你如果擔心，過兩天可以親自去看。”

說到要見苗芳，人的雙眼明顯亮了亮。

祁愈安把這個反應默默落在了眼里。醒來，不問自己，也不問他，獨問苗芳，可見，前苗方對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到了骨子里！

祁愈安不僅知道苗芳對很重要，更知道，在陳心念心里，如果自己沒有得癌癥，最想要做的事，就是完未盡的夢想！

祁愈安看著陳心念神復雜的臉，突然說了一句。

“你這兩天要是覺得休息無聊，可以準備找點醫學書來看看了。”

陳心念聽到他這麼說，猛地一個怔忡。抬頭，就撞祁愈安似笑非笑的眼眸。

……

金魚苑。

陳心念第二天一大早來探苗芳。

來之前，還特地四點鐘起來熬了一鍋養生藥膳，到金魚苑樓下的時候湯都還是熱的。然而自詡到得早，苗芳的家門前，卻早已排滿了人！

都是聽說苗芳病了來探的學生！

心念大概掃了一眼，說也有幾十號人。

年紀最大的，有已經40多歲在大學任教的教授！年紀最小的，還有去年剛學的研究生！

是學生和學生的年齡差，就差出了一個輩分，可見苗芳這一生教學桃李之多！

只是，小小的老職工住房樓道無疑容不下一口氣那麼多人，現場真的看了，并不會讓人覺得多麼溫馨——而是，人多口雜。

心念想著，前來探的肯定也有真心關心苗芳的的人，但難免也混進來那種想想借此機會攀關系刷臉、求學資源的油子！

果然，陳心念還站在樓道，就聽到了有人在跟苗芳瘋狂安利自己的學果……

都已經是畢業十幾年的學生了，這個節骨眼拿來說，就是想讓苗芳來介紹資源的。

苗芳也還算有耐心地回應著，但是聽聲音都聽得出，苗芳到深深的疲倦、

生病了還要聽工作匯報，心念一下子共苗老師。

陳心念又拎著親自煲的藥膳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不上前去打擾，只是在臨走前，默默把藥膳放在了苗芳家里的桌子上。

桌子上早已被各種補品堆滿，大多數都是外賣或者超市順手買來的，也不真的適合老年人食用。幾乎看不到一個像一樣親手燉煮的食品。

而房間站滿的人群，也隔絕了老太太看向陳心念的視線。

可就在陳心心念腳步即將要踏出門檻下樓的那一瞬，原本，被恭維聲和關懷聲包圍著的苗芳，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側頭看著門口的方向：“心念？”

這一聲，頓時把大家所有人的目引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