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發話，一眾弟子皆是收起了戒再次坐在了草地上。

葉青蒼也在旁邊人的攙扶下坐了下來，只不過這所有的記憶之間沖突極大，便是葉青蒼自己一時間也有些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才是假的。

婆手握念珠，于威風之中看著眾人出了淡淡的微笑。

“可能我剛才提的問題，你們會覺得很是費解。”

“虛妄本就是虛無妄在，如水中之月，鏡中之花，無論如何好，都非實不存，無跡可尋，是由心生癡想，蒙蔽五識六，卻不能得其行。”

“而和他對應的，則是我們的現實世界。”

“看得見，得著，就像如此……”

婆一邊說著，抬手輕輕從邊將一顆黃的小野花摘下。

婆以靈力托著那野花從每一人的面前掠過，在眾人鼻翼之下留下了淡淡的花香。

“各位，這可是現實？”

“是！”

除了葉青蒼之外，所有的人皆是點頭答道。

婆聞言呵呵一笑，隨即雙手在 前抱月之勢。

磅礴的靈力在婆的雙手間流轉，隨后他只是輕輕一震，那黃的小花便化為了齏。

待到婆手中靈力散去，那小花已經隨風飄散，找不到半點痕跡。

“那現在呢，現實還在麼？”

眾人看著婆已經空空如也的手掌皆是沉默不語。

婆手輕點地上剛才被他折下了黃花，留下的斷。

隨著生命氣息的涌，那斷折的花竟然再次換發了生機，幾秒鐘的時間，一朵新的小黃花再次隨風飄搖。

“你們看到的這些，不過是由能量催生，組合出來的現實而已。”

“天地道則是最本源的能量，可以毀滅，可以衍生，一切的生命都將從新生走向消亡，將自己當中的一切再次歸還到這個世界。”

“既然如此，我們憑什麼就說現實世界的真正的世界呢？”

眾人聞言陷了沉思，婆雖然并未將所有的話全部點，可卻也是讓眾人明白了一個道理。

如果僅僅憑借眼觀耳聽，并不能確定這世界是否虛妄。

可如果不靠這些，還能靠什麼呢？

眾人認真的看向婆，等待他的答疑解。

而此時的婆卻是轉頭看向了葉青蒼。

“青蒼，你在夢中看到了什麼？”

此時的葉青蒼被兩種不同的記憶充斥著腦海，已經徹底失去了對真實虛假的判斷。

“我看到了一千六百年后的世界……”

葉青蒼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我們都是那一場夢里的角，那是一個和現在絕不相同的世界……”

聽著葉青蒼那近乎于囈語的話語，眾人皆是面怪異之。

“青蒼，你不是真的睡傻了吧？”

旁邊和苗星仁長得一模一樣的青苗笑著問道。

而婆則是笑著再次開口：“青蒼，請問你在那個世界生存了多長時間？”

“二十七年。”

葉青蒼咬著牙回答道。

在他的認知里，自己從燕京葉家出生一直到后來的小世界之行，每一步都是那樣的真實，那怎麼可能是一場夢？

“二十七年……”

婆緩緩站起來。

“我們每個人都要吃飯，都要休息，可如果我們每次睡下，都會進一個夢中的世界，并且那個夢還是連貫的。”

“我想問在座的各位，你們怎麼知道，我們現在不是在夢里？”

婆的話讓在場的人微微一愣。

而葉青蒼卻是下意識的看向了婆。

“莊生曉夢迷蝴蝶……”

婆笑著看向了葉青蒼。

“原來你也知道莊子的典故！”

“莊子是真的！”葉青蒼激的看著婆：“莊子是我夢到的那個世界的人，你怎麼可能知道？”

葉青蒼站起來好似抓到了婆的什麼把柄一般，大聲的喊道。

此時的他陷了兩種記憶的糾纏之中，此時的他急于找到否定其中一個記憶的證據，而莊子便是。

婆有些發愣的看著葉青蒼。

“看來你的夢境并非完全虛構，而是有一部分經由現實映照衍生，倒是有趣。”

看著婆那頗興趣的樣子，葉青蒼只覺得自己好似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般。

“你是什麼意思？”

“莊子是華夏七百年前的智者，他的很多思想一直都在影響著后世，我知道很奇怪麼？”

婆有些好笑的看著葉青蒼。

“青蒼，你是不是將現實和夢境徹底混淆了？”

看著眼前那慈眉善目的婆，葉青蒼連退數步。

“不可能，這些才是虛妄，我是來獲得陣法的，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會在上當騙了！絕不！！”

葉青蒼手向了自己的右手，想要將自己的兵刃取出卻發現自己的右手中指之上空空如也。

“你在找什麼？”

婆笑著看向葉青蒼的手指。

“是在找這個麼？”

婆緩緩開首 長，一枚造型古樸的黑戒指出現在了他的手上，正是葉青蒼的儲戒指。

“還給我……”

葉青蒼手去搶，可剛剛出手，卻見到婆那只手猛然握死。

咔……

隨著一聲輕響，戒指之上頓時傳來了一聲脆響。

而后整個戒指突然裂了開來，而那戒指炸的威能則是帶起了巨大推力將葉青蒼重重的掀飛了出去。

“你說這里是虛妄！”

“那這些也是麼？”

婆的聲音在葉青蒼的耳邊突然響起。

葉青蒼手去抓，卻是直接抓到了一個溫熱的手掌。

“啊！！！”

伴隨著人的尖聲，葉青蒼抬頭順著那只手向上看去，卻是方嫣然正躺在產床上痛苦的哭喊著。

“我不行了……”

方嫣然哭訴著對著葉青蒼說道。

“葉青蒼……殺了我，把孩子保住……快殺了我……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

葉青蒼雙手死死的抓住了方嫣然。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可以用靈力幫你……”

“蒼爺，絕對不能用靈力。”

一旁，張中景調試著藥劑趕忙喝止說道。

“現在方嫣然和孩子的都極其脆弱，如果用靈力催的話，只會一尸兩命，決不可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