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云抬起年的一條,放在他自己的另一條上,讓年翹著二郎而坐,小自然垂直跟大形直角。
隨后,讓阿沁拿來一只藥杵,讓那幾個醫生睜大了眼睛,用藥杵在年的膝蓋上敲了一下。
被敲的那條小當即踢了一下,那幾名醫生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著眼睛。
“了嗎?”謝卿云問,“沒看清的話,咱們再來一次。”
又敲了一下,年的小又踢了起來。
幾個醫生見狀,一臉的不可思議,指著那年的語無倫次地說:“了!人了!”
謝卿云心想,人還活著,還存在脊髓反,當然也就存在膝屈曲反。
圍觀群眾一片嘩然,醫生們三三兩兩地頭接耳,都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姚雁荷端著水盆走來,謝卿云救人心切,也就沒有跟他們解釋,從隨空間中拿出之前煉的高錳酸鉀,以1:2000的比例混溫水中,就近抄起柜臺的戥子,舀起熱水往年里灌。
那背著藥箱的醫生不肯相信謝卿云有如此本事,依然著在旁潑冷水。
“你這是用了什麼妖!這水怎麼變了紫?!”
他一言既出,旁人也跟著愕然。
謝卿云懶得理他,姚雁荷怕他影響謝卿云施救,出聲解釋道:“這是我們千金堂的特效藥,你們藥堂難道就沒有個什麼鎮店之寶嗎?正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別跟個井底之蛙似的,看到什麼都新鮮。”
“你——”
謝卿云在心底笑,姚雁荷這張用來攻擊人簡直是戰斗力十足。
年沒有吞咽能力,便用里打開他的嚨,幫他往下咽。灌到一定程度,又用手指住他舌,催他悉數吐出來。
如此往復作幾次,年忽然咳了一聲,接著慢慢張開了眼睛。
“天哪!真的活過來了!”
“真的!人睜眼了!”
“睜眼了睜眼了!他還在四看!”
門外的鄉親們忽然一擁而上,想要親眼看看傳奇的一幕。阿梁和阿沁不得不站出來阻止他們,勸說他們退后一些,不要阻擋空氣的流通。
門的醫生們更是張口結舌面紅耳赤,既為謝卿云的神乎其技而震驚,又為自己的無能而到臉紅。
那位背著藥箱一直跟謝卿云唱反調的醫生,此時此刻如同遭雷擊一般,整個人恍恍惚惚,抖著舌哆哆嗦嗦地咕噥著:“真的……這竟然是真的……傳說中的‘起死人、白骨’,竟然真的存在……”
其他醫生們把他到一邊,追問謝卿云是如何做到的。謝卿云簡要地告訴他們鑒別真死與假死的方法,不為別的,只為世上從此能幾個枉死鬼。
突然,那背著藥箱的醫生大一聲,撥開圍著謝卿云的那些醫生,指著謝卿云的鼻子破口大罵:“妖婦!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你用了什麼邪,誆騙了大家!”
姚雁荷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若是真會什麼邪,還由得你在這里懷疑?”
謝卿云抬手止住,反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我自導自演這麼一出戲,目的是什麼?”
那醫生額頭汗如豆大,左右打量似乎在尋找愿意站在這一邊的人。可經歷了方才那一出,大家心里即便有些疑,也還是選擇了按兵不,看看再說,這讓他更是氣惱。
“你……你,你為了名!”
姚雁荷噗嗤一聲笑了。
他似乎是想起來此時謝卿云已經名聲大振,到謝卿云面門前的手了,重新拉出一個由頭:“你……你為了利!”
謝卿云本來還能忍住笑,可偏偏姚雁荷嘀咕了一句“原來在百姓眼里,攝政王這麼窮啊”,逗得不由笑出了聲。
那醫生也意識到自己的說法站不住腳,但又難以甘心,瞪著謝卿云直磨牙,就連額角的青筋都在汗水中起了。
謝卿云吩咐阿沁繼續給年喂水,多等一會兒再吐,隨后站起,迎著那醫生笑問道:“先生滿腹疑,無非是不肯相信人能起死回生,不過,小子從一開始便說了,這年沒有死,不是嗎?”
那醫生無言以對,直指人面門的手倒是放了下去。他死死地盯著那年,了,終于,紅著一張臉向謝卿云俯首作揖。
“還請高人賜教。”
“不敢當,”謝卿云虛扶起醫生,轉而看向那年,“這中間有些事我也不甚明白,解鈴還須系鈴人,讓我們一起問問這年吧。”
年在阿沁的幫助下又吐了兩次,此時頭腦仍然昏沉,背著藥箱的醫生見他這樣,臉上的疑就更重了。
“他都沒有能力說話,怎麼問他?”
謝卿云輕輕一笑,指著那年高深莫測地說:“他的,會說話。”
跟死人會說話是一個道理,病人也是會說話的。
一個人了什麼傷,用了什麼藥,總是會如實表現出來。
謝卿云賣了個關子,又問醫生:“方才你檢查過他,那時你認為他是怎麼死的?”
那醫生稍作回憶,道:“他發紫,口吐白沫,我判斷是中毒而死。”
謝卿云點點頭:“對,是中毒。那,你可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
“這……”
不只是這個背藥箱的醫生,其他醫生也都面慚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肯吱聲。
謝卿云就知道會這樣,這些舊時代的醫生,在篤定患者死亡后便懶調查清楚死因,又覺得解剖尸這些仵作的工作是不流且犯忌諱的,總是用簡單的中毒、窒息等等來搪塞。
嘆了口氣,解說道:“這位年方才瞳孔小,呼吸微弱,溫驟降,面部還伴有紫紺,很明顯,是使用了過量的片導致的急中毒。”
說起來,謝卿云正是因為一早看出這個年是嗎啡類中毒,而且時間不久,才有信心能在這些庸醫的糾纏下及時救回年命。
瞥了一眼三三兩兩小聲討論的醫生們,轉而去看那年,心里同樣滿是不解。
這孩子跟他祖父,在藥堂里見過多次,可是為什麼,他們突然要豁出命來給自己設下這樣一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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