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夜冥,目在他戴著面的臉上掃過,“你當真病的很嚴重嗎?只可惜戴著面,朕實在是看不出來啊。”
這意思便是要他摘下面。
此事先不說夜冥不會同意,便是謝卿云就首先不同意,“他這面已經帶了這麼多年,不能摘下,陛下不相信我的醫嗎?這兩日他的子一直都是由我來診治,我非常確定他傷的很重。”
皇帝當然不能說不信,須知之前的三皇子也是治好的,一計不,他又生一計,“既然如此,那我們來說說關于這一次關山村的事吧。”
“你們應該知道這個村子的村民已經全部死亡。”
謝卿云微微垂眸,雙手微,“回來之后便聽聞了此事。”
“那你們可有什麼話說?”皇帝臉晦暗不明,“你向來自稱自己醫高明,又有夜冥陪伴左右,為何你們兩人聯手還救不回那些村民?最后只能讓他們無人生還。”
“陛下,您此言差矣。”謝卿云微微皺眉,“并不是我們沒有救回他們,在我和王爺墜崖之前,村民們的病都已經解決,水源也已經換了干凈的,只要他們按照我的吩咐好好服藥,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皇帝冷冷道:“那為何那村子里的村民卻無一人生還。”
謝卿云搖搖頭,“臣不知,但臣可以保證在臣和王爺墜崖之前,村子里的村民一個都不,至于我們失蹤之后的事,你應該問的就不是我們,而是晉王。”
皇帝皺起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卿云目輕飄飄地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晉王,“王爺,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說嗎?在我們離開之后,村民和水源可都給你了。”
晉王也淡淡回,“其實本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本王在得知你們失蹤之后就派人在山崖上尋找,找了一天一夜也沒有找到你們的蹤影,待第二日清晨回去之后,便發現村子里的村民全都死了。”
話說到這兒,謝卿云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分明就是這廝做好了一切準備,就連說辭都準備好了,甚至打算把這屎盆子扣在他們倆頭上。
恐怕那些村民本就不是中毒,而是被他滅口了。
問:“王爺可查看過那些村民的死因?”
“看過,毒發亡。”
這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啊,畢竟當時在場的人里面能夠用毒的人就只有自己。
果然,皇帝已經看向了謝卿云,目里頭充滿了懷疑,“之前你們說那村民雖是中了毒,但中的并不深,也不會影響命,即便是有一些個堅持不下去,毒發亡的卻也不多,可如今怎麼一個村子里的人全都去了?”
謝卿云正要說話,卻忽然被人抓住了手,一怔,轉頭就看到那張嶄新的面,夜冥臉上的面還是由親手帶上去的。
夜冥沒有看,深邃的目著坐在龍椅上的帝王,但他上的氣勢卻毫不比帝王減弱一分,甚至有過他的趨勢。
皇帝仍然面無表,眼神冷漠,但他的額頭上卻慢慢的滲出了冷汗,“夜王,你這是何意?朕還沒有說什麼,你就已經急著要護人了嗎?”
夜冥的聲音低沉冷,“我早就讓人給你送了折子。”
皇帝一愣,隨即點頭,“是,不過……”
“你很清楚事的經過。”夜冥不等他說完就直接打斷了他,噎的皇帝臉一變,他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冷冷說道,“不去調查那些村民們為何而死卻質問我們,有何用?”
此言一出,皇帝臉極為難看,他就說夜冥一向寡言,亦是從來不多說廢話,可如今難得說了一大堆,卻是在這等著他呢。
他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卻又不敢得罪眼前的夜冥,雖說謝卿云說他了重傷,可是看他脊背直,渾拔的模樣,實在不像是了傷。
皇帝不敢冒險,便遷怒別人,這個所謂的別人當然就是站在一邊,充當明人的晉王,“這些話可都是你說出來的,如今你可能拿出證據,否則朕便要治你一個誣陷攝政王的罪名!”
晉王心里也氣,氣皇帝如此不爭氣,被夜冥一嚇唬就蔫了,忙道:“我自然是有證據的。”
他讓人將人帶上來,竟然是那村子里的村長,他如今十分狼狽,臉上上都黑漆漆的,好像是從難民營里逃出來的一樣。
晉王道:“陛下,此人是關山村的村長,他便是我這次找來的證人,臣到達那里的時候,夜王已經到了好幾日,之前的許多事,臣并不知道,但村長卻對此一清二楚。”
他看了一眼村長,溫聲道:“你不要怕,把你知道看到的事全都說出來,陛下會為你做主。”
村長看了一眼謝卿云和夜冥,像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一樣不由得了脖子,然后小心翼翼開口,“就是他們兩個,剛一到我們村子,就把我們村民給揍了一頓,后來又因為村民們不太配合而對我們……”
按照他的說法,最開始村民們是不歡迎夜冥和謝卿云的,因為他們兩個實在是太兇了,不就揍人,可后來因為謝卿云的醫,終究是讓村民們相信了們。
接著他們又說是水源出了問題,一定要他們聽話,換一個水源,村長等人答應了,夜冥迅速找到了新水源。
然后某一天夜里,村長起夜,竟然看到謝卿云獨自一人出現在新水源,往里面撒了一些藥。
起初并沒有多想,只以為這藥是為了給他們治病,可后來等村民們一個個毒發亡,他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那你為何沒事?”皇帝問。
村長哽咽著道:“因為新的水源味道和原來的水有所不同,我喝著實在不太習慣,就依然喝井水,想著過幾日慢慢習慣,卻沒想到這個決定,竟然救了我一命。”
他說著說著又開始哭,看著謝卿云等人的目里滿是仇恨,并且狠狠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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