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等待之后味上桌。
李阿姨的手藝自然是沒得說。
擺盤致,香味俱全,如此看來倒是一位五星級別的大廚。
“你胃不好,先喝點湯吧。”
沈風眠隔著裊裊炊煙看著對面的謝郁深。
此刻的他已經褪去了昂貴又冰冷的西裝,只穿了一白襯。
白襯剪裁得,包裹著他高大的軀。
昏黃的燈映在了他的臉上,仿佛鍍上了一層薄紗。
他清冷的面龐之上,也總算是多了幾分和。
“看著我做什麼?不合胃口嗎?”
謝郁深襯的袖子已經挽到了手腕,寬厚的手掌落在了沈風眠的面前,一碗鮮甜的湯就這麼擺在了桌面上。
僅僅只是聞一口,就已經足夠勾起肚子里面的那些饞蟲。
不論是調味還是食材,那都是絕頂的味。
沈風眠笑著搖了搖頭。
往事歷歷在目。
多年之前,他們兩個人只能一起坐在路邊攤。
是為了照顧謝郁深的自尊心。
不過后來是因為吃了那些不干不凈的東西,一下子把人折騰進了醫院。
弄巧拙,在醫院照顧的謝郁深被迫和爺爺做了接。
他站在門口的時候,那直的脊骨仿佛是他最后的尊嚴。
直到這個時候,沈風眠想著那個時候的青蔥年,的心都還會覺得作痛。
“好喝的。”
沈風眠低頭喝了一口,整個人看得興致不高。
懷念的是從前那個如同皎潔明月一般的年。
可眼前的人早就已經褪去了從前的青,即使偶爾溫的時候,那也不過是為自己編織的夢境。
謝郁深注意到了沈風眠眼眸下的黯淡,于是他一邊手法練地給沈風眠夾著菜,一邊看似隨意地問道,“還在想那些混混的事嗎?”
沈風眠搖頭。
從來不會為了那些無足輕重的人浪費時間。
隨后兩個人便是相顧無言。
好在李阿姨的手藝很是不錯,這頓飯也算是吃了個心滿意足。
酒足飯飽過后兩個人一起去了書房。
謝郁深也難得有閑來無事的時候,他順手就拉著沈風眠一起坐在了落地窗前。
“我們一起下一局吧。”
他說著捧出了泛著玉石澤的黑白棋子。
沈風眠看了一眼,頓時有些臉微紅。
回想大學的時候,謝郁深可是圍棋社的風云學長。
沈風眠為了討他的歡心,厚著臉皮進了圍棋社。
回想從前在棋盤面前的窘迫,沈風眠都不懷疑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不過好在時隔多年,謝郁深的棋風已經不再像從前那麼激進。
他學會偽裝自己。
在一片悄無聲息之中,殺對手片甲不留。
不過這種絕殺的招數,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都不會用在沈風眠的上。
“這麼明顯的破綻,你都不拿下?”
落子無悔,沈風眠剛剛放下黑子的那一刻,就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謝郁深肯定也是察覺到了,但他偏偏巧妙地繞過了那個地方。
這才總算讓沈風眠得以繼續。
“你我之間談何輸贏?”
謝郁深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拿著黑子的沈風眠神微微一頓,隨后才慢慢落了子。
想了想,又提起了今天門口的那群小混混。
“對不起,今天給你惹麻煩了。”
謝氏集團家大業大,時刻都得頂著眾人的目。
越是這種樹大深的地方,越是要承著難以言喻的力。
今天的這件事肯定是會影響到公司口碑的,所以沈風眠也確實是于心有愧。
“不過是幾個上不得臺面的小混混,要是他們都能夠影響到公司,那我這幾年確實是白干了。”
謝郁深倒是一副十足豁達的樣子。
可是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又下意識皺了眉頭。
“我看那個領頭的小混混眼的。”
“你這是認出來了?”
沈風眠角微微一勾,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謝郁深還是一副疑的樣子,“雖然我不太確定他到底是誰,不過我想他背后的那個人,我還是能猜到的。”
“你覺得是誰?”
沈風眠未曾抬頭,似乎已經找到了下棋的覺。
二人異口同聲一起說起了沈知禮的名字。
手段險,心思歹毒。
也就只有這樣的人才會想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說起來還是因為你,謝總,你的桃花可真多。”
沈風眠帶著笑容調侃了一句。
謝郁深輕笑,他似乎難得有這麼輕松的時候。
“就是不知道其中是不是包括你?”
他說完抬眸凝視著沈風眠。
棋盤上的格局已定,沈風眠贏了個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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