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向那道霸道男音,程昱川的臉孔躍然浮現。
諸如此類的斗舞,最低價都有兩萬,程昱川一出手就翻了五倍。
有程昱川帶頭價,其他紈绔隨其后,最高價已經喊到二十一萬。
程昱川平時對鋼管郎這款最興趣,當初沈瑤就是憑此了他的眼。
秦昊看著電子屏不斷跳的數字,樂得直拍大:“你那傻缺弟弟雖然曉得會所我開的,可他不知道我們什麼關系,萬一他發現會所一半的錢進了你口袋,那就好玩了。”
程晏池沒接腔,拔的影沒于昏暗線,氣息沉靜而冷寂。
他抬眸看向舞臺。
高清屏在回放剛才斗舞的景象,全場掀起的浪甚至比剛剛還猛烈。
鋼管舞本就非常刺激雄荷爾蒙的發,散發著濃郁的艷意味。
雖然兩位舞娘跳的都是鋼管舞,可顯然錦瑟的更勝一籌。
除卻冷艷懾人的妝、魅的姿,的舞步做了些細微改創,通過融合多種舞蹈風格讓自己的優勢發揮得更加徹底。
的確是個聰明的人,能換錢的都會心包裝當做籌碼。
程晏池溫吞斂眸,角扯開譏諷弧度,百無聊賴地把玩著酒杯。
秦昊依然絮絮叨叨夸贊那位舞娘。
程晏池曲指頂了頂眉心,莫名覺得今晚秦昊很聒噪。
“我出二十五萬。”
程昱川指著盛微寧,抬價的聲音再次從另一側傳來。
含義頗深的起哄聲不絕于耳:“程二公子花這麼高的價錢博人一笑,是不是得給點甜頭?”
“要舞娘把面摘了,或者下臺陪我們二公子喝杯酒。”
“我特別好奇這的長相能不能跟材正比。”
“簡單。”有人肆無忌憚調笑:“多花點錢買下來帶走,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盛微寧抿不語,冷冷淡淡地駐足聚燈下,面對各種污穢的哄笑充耳不聞。
程昱川的出現委實在意料之外,畢竟先前從未遇到他。
無論哪家會所斗舞,勝出的舞娘都有陪酒的規矩。
平時盛微寧能僥幸逃,但直覺告訴,今晚恐怕難善了。
盛微寧似不經意地瞥向程昱川,恰好撞進他含著一獵奇況味的眸。
不聲蹙眉,深自己惹上了大麻煩。
同一屋檐數年,哪怕程昱川往日本不怎麼關注,只要近距離接,多會察覺端倪。
事到如今,后悔無濟于事,只能排演待會兒下臺之后如何渾水魚。
程昱川慢悠悠移開視線,頓在自己黑屏的手機上。
沈瑤跟他耍脾氣,整天不肯接他電話。
以前鬧別扭,他愿意遷就。
最近茂名惹出大麻煩,他心一直很煩躁,也懶得再去縱容。
大概人是不能毫無底線慣。
他令沈瑤太缺乏危機。
“我如果用全場最高價把這支舞標下來,就讓摘面和我喝杯酒。”
程昱川話音落地,四面靜了一秒,隨后哄鬧猶如水滅頂而至。
聞言,盛微寧勉強平靜的心跳終于了。
轉念想到不算錦瑟正式的舞娘,蘇紫應該會盡力幫擺困境,又鎮定了幾分。
程晏池似笑非笑地欣賞盛微寧的窘境。
縱使戴著面,他犀利幽深的眸仍能穿心思。
因為程昱川提出的條件,又一競價再次展開,但忌憚程家的權勢,沒人敢真與他爭。
濃妝艷抹的蘇紫匆忙跑來卡座:“秦,我有急事找您。”
程晏池漫不經心投去一瞥。
蘇紫附耳在秦昊側低聲說了幾句話,偶爾能聽見非自愿三個字。
“原來是你找來的,業余還能跳這麼好?人才啊。”
秦昊皺眉,探看了眼臺上的盛微寧,笑道:“反正我也不喜歡程昱川,那就……”
畔溫涼的男聲忽然淡淡打斷他:“秦昊。”
“怎麼?”
程晏池勾著薄,眼里卻寒涼冷冽:“玩大一點。”
秦昊向笑容殘酷的程晏池,倏然想起當年與野狗爭搶披薩的小男孩。
現場熱火朝天。
程昱川的神酒影響越來越興,出的價位以兩位數迅速甩開旁人。
蘇紫悄悄朝盛微寧搖頭。
假如會所不愿意出面,舞娘的自主選擇權本不存在。
盛微寧一震,看似泰然自,實則背脊已經滲麻麻的細汗。
若非周邊杵著保鏢,沒準兒都控制不住跑路的。
嗨曲一波又一波,盛微寧抿瓣,心臟隨著鼓點瘋狂敲擊節拍。
極其希有人能出比程昱川更高的價格買下的舞。
然而,不現實。
放眼全場,鏡海能有膽量同程昱川板的,沒看見。
盛微寧暗暗罵了聲臟話。
今晚真是財迷心竅。
拍價時間瀕臨結束,觀眾的吶喊愈加狂熱,震耳聾的電子樂后,鐳燈旋轉著掃大廳。
程晏池散漫挑眉,長疊匿暗,滿意地看見盛微寧邊的漸漸顯蒼白。
比起嘉年華的舞娘,盛微寧的價位直五十萬。
這數目,別提只是買舞,即便把盛微寧帶出去過夜也足夠了。
程昱川的狐朋狗友自認他抱得人歸十拿九穩,紛紛點酒準備慶祝。
盛微寧一顆心油煎火燎。
滿場喧囂中,一管清冽的嗓音淡然響起。
“六十萬。”
盛微寧的眼皮重重一跳,不敢置信地抬頭。
線依然紛繚錯,但人就是這麼奇怪,盛微寧立刻發現了程晏池。
先前沒注意貴賓卡座,結果男人一出聲,下意識便找到他的座位。
程晏池自暗影中微微側頭。
兩人對視,形的火花瞬時迸濺。
盛微寧眸沉郁,斷定程晏池認出了。
程晏池盯住盛微寧,滿臉高深莫測,紛影落在他英俊面龐,畔的弧度凝著譏嘲。
他起走近卡座外側,斜坐臺面,順手拿了杯酒。
程昱川也沒想到能上程晏池,微醺的醉意都醒了大半。
他不甘示弱:“六十五萬。”
程晏池涼涼吭聲:“好心提醒你,你媽好像犯了哮。”
程昱川一愣,騰地站起來:“你說真的?”
他聽聞了肖若萍提前歸家的消息,不樂意被念叨,索拖延時間不回去。
“估計自己的兒子太不爭氣,每天流連酒,沒直接氣得躺進棺材真是萬幸。”
程晏池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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