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會所，專屬于鏡海上流社會的銷金窟。

盛微寧穿得嚴嚴實實，直接從后門進了單獨的化妝間。

“總算把你盼來了，不然我今晚都不知道怎麼辦，這場斗舞肯定虧大發！”

蘇紫見到盛微寧頓時長松一口氣，畫著眼影的眼亮晶晶的。

“我給你化妝還是你自己化？”

“我化好了，反正他們看不見，你把東西給我。”

蘇紫拿起化妝臺上的半臉面遞給盛微寧：“你是鵝蛋臉，古典大人，應歡用的不適合你。”

盛微寧隨手接過面把玩，面周邊鑲嵌了而華麗的羽裝飾。

把面往臉上比劃，眨眨眼，覺得自己像一只棲息暗夜的貓。

蘇紫支著下打量上妝以后判若兩人的盛微寧，言語間有點小小的自得：“我這里還藏龍臥虎的，而且全是真人不相的寶貝。”

應歡是城南應家的千金，至于這位……

蘇紫記得自己初次目睹盛微寧斗舞的景，那種震撼至今都無法平息。

盛微寧本沒正經學過舞，可的控場能力非常厲害，能使全場嗨到。

誰能相信口稱贊的程家養，端莊嫻靜的外表下竟擁有那樣火辣的形象。

這世界太玄妙了，不能以常理論斷。

憑借這兩位神舞娘坐鎮，區區半年而已，會所的生意比之前要好了雙倍。

收斂思緒，蘇紫拎起十公分的高跟鞋放盛微寧腳邊：“今晚是嘉年華那邊的舞娘過來比賽，高和你差不多，不過段沒你，你正常發揮就行。”

盛微寧漫不經心把面輕輕覆蓋臉容，曼聲：“蘇姐，假如我今晚奪冠，報酬怎麼算？”

蘇紫出來混十幾年了。

雖然對兩位大小姐的真實份到錯愕，卻也不會刨問底。

尤其是盛微寧，貌似很缺錢，每次要價也高。

“按照我們以往的規矩是二八，這樣吧，如果你真的贏了，我私帳再算你一，來觀賽的紈绔今天特別多，競價的錢肯定不了，保協議在，沒人為難你。”

盛微寧對這結果心滿意足，紅揚起，戴著金飾羽面的臉頰漫溢艷笑容。

悠哉起，嫻地套好臂環，因為高跟鞋的加持，眉眼平添睥睨眾生的倨傲。

“就沖蘇姐這承諾，我也得豁出去替你贏了。”

*

程晏池現之際，臺上的斗舞已開場。

秦昊左擁右抱，看到程晏池，熱絡地招招手：“我去年出國，大半年沒逛我會所了，這次一來就上斗舞，你也欣賞欣賞。”

程晏池在沙發落座，旁有主湊近，他淡淡抬眸，一個清冷眼神就制止了對方。

“我說你這人忒無聊，每次出來玩都不妞，之前為你小青梅潔自好，我理解，但你前陣子不是睡了個姑娘？又何必假正經。”

秦昊朝舞臺努努，不懷好意地笑：“你要是眼高，不如在這里挑，跳舞的段最了，我會所的舞娘個頂個的漂亮，還不用負責。”

程晏池聽若不聞，隨意解開兩顆扣靠進沙發，順手摘了眼鏡，語聲平平：“滿腦子這種東西，你可別英年早逝。”

秦昊一噎，臉立刻比料盤還彩。

“你能不能別這麼毒舌？男人大好年紀就得學會，你那個便宜弟弟……誒？”

九曲十八彎的轉音過后，秦昊狐疑：“說曹曹到，程昱川怎麼來了？”

他們這塊是貴賓卡座，拉著一排深紫的絨簾，燈調試得比較暗淡。

程晏池順著秦昊下抬起的方向淡然掃了眼，是白天見過的張超跟程昱川。

他不以為意，拿起桌上的伏特加給自己倒了一杯，也沒喝，酒杯把控在手掌輕晃。

“肖若萍回程家了，你有什麼計劃？”

程晏池的側完全融暗影，昂藏軀陷進半明半昧的線，聲音如他的氣場一般冷漠。

“人老珠黃不值錢了，不過當年怎麼對我媽的，我會逐一討回來，警方的人我回國前就已經安排好。”

聞言，秦昊心里默默為肖若萍點了蠟。

有個疑問始終盤亙秦昊心底，他猶疑一會兒：“伯母到底生了什麼病去世？冒并不致命吧？”

半晌沒得到程晏池的回答。

滿場鼓噪的音樂里，秦昊竟清晰地聽見玻璃杯的碎裂聲，十分瘆人。

他一驚，凝眸看去，立刻目瞪口呆。

程晏池居然把杯子的酒托給生生掐斷了！

秦昊角搐，識趣地沒再多問。

程晏池神自若丟開酒杯，扯了紙巾拭指的酒，眼眸平靜，卻醞釀著狂風暴雨。

秦昊察覺程晏池不太對勁，索轉移話題：“我們會所的舞娘上場了。”

程晏池懶散起眼簾。

此次斗舞的場面特別盛大，舞臺還有攝像頭即時投影高清錄像。

當那個姿的舞娘踩著勁舞曲上臺時，一怪異的覺若有似無纏繞他心臟。

秦昊愉悅地吹了聲口哨：“這妞材好絕，可惜戴面，你想不想要？”

程晏池淡漠地撤回視線。

下一秒，他目驟深，微微瞇眸又瞥向了舞臺。

距離隔得稍微遠，舞娘的每個作通過電子屏明晰地反到視網。

人正跳鋼管舞的郎坐姿，柳腰比蛇更，短秀出熱辣材，纖細的手臂與長繞著鋼管盤旋回轉，紅黑發，到甚至連呼吸都著引的味道。

臺下的口哨聲此起彼伏，氣氛嗨到了最高點。

人的半邊面龐被面遮擋，依然能約窺見冷艷又野的妝容，配合忽而嫵忽而疏離的氣質轉變，畫面越發得人蠢蠢。

“我會所什麼時候來了這麼正點的妞？不用比了，肯定能拿下第一名。”

程晏池不言不語，盯著那個煙視行的舞娘目不轉睛，眼神沉寂森冷。

耳畔充斥著男人們對從頭到腳的評斷，不乏下流的遐想。

程晏池饒有興味勾起了。

盛家的小明珠……原來這些年是這麼過的。

低賤而卑微，淪為明碼標價的貨。

舞畢，觀眾的吶喊聲險些掀翻會所屋頂。

主持人大步上臺宣布了拍舞的規矩。

哪位舞娘獲價更高，代表的會所就取勝。

“我投錦瑟，十萬！”

一道桀驁的男聲忽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