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程卿知沒發火。

不僅如此，還探手挽住裴嘉玨的胳膊，腦袋一偏靠在他肩膀上，角帶著的笑，看向周梔夏：“周小姐既然知道自己是個外人，就不用這麼關心我們夫妻之間的私事了吧？”

說完，程卿知眨雙眼，含脈脈地看向裴嘉玨，還輕輕晃了晃他的胳膊，聲道：“嘉玨，你說呢？”

上獨特的香味不停往裴嘉玨呼吸里鉆，那雙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像個洋娃娃似的。

眉目傳的樣子撥得裴嘉玨全發燙，呼吸都炙熱起來。

以前他怎麼沒發現，程卿知簡直就是個勾人的小狐貍，一出手就能把人勾翹。

他不自覺地笑了，輕聲回應：“你說得對。”

聞言，程卿知偏過腦袋，小臉在裴嘉玨的口蹭幾下，揚眉挑釁地看向周梔夏。

周梔夏氣瘋了，臉鐵青，角扯了好幾下也沒能笑出來，最后只能著臉尋了個由頭離開。

以前程卿知滿心滿眼都是裴嘉玨，每次被周梔夏茶香四溢的行為激怒后，只想當著裴嘉玨的面拆穿周梔夏的虛偽面孔，好讓裴嘉玨看清楚周梔夏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可是現在，心里沒裴嘉玨了，也不在乎他能不能看清楚周梔夏的真面孔了。

如今，只有一個目標——自己爽了就行。

砰——

辦公室的門被狠狠摔上。

程卿知知道周梔夏被氣狠了，心滿意足，正要收回手卻被裴嘉玨按住：“不鬧了？”

程卿知鎖起眉心，看向裴嘉玨，聲音也不似剛才和，登時冷了下去：“放開。”

裴嘉玨皺眉。

這人前后反差這麼大，簡直判若兩人。

見他沒，程卿知索掰開他的手指，往后挪了些，和裴嘉玨拉開距離。

冷下雙眸，瞥了裴嘉玨一眼，沉聲道：“我單純想看周梔夏難，和你沒任何關系。麻煩裴總不要自作多。”

自作多？

又用了自作多四個字。

裴嘉玨簡直要氣死了。

分明是主湊過來示好。

分明是含脈脈地看自己。

最后倒是變他自作多了？

好好好！

這人還真是厲害得很！

裴嘉玨著臉扭頭不語。

旁邊的裴丞泫看不下去了：“程卿知……”

話才出口，裴丞泫就掃到裴嘉玨沉的目，忙不不愿地改了稱呼：“媽媽。”

程卿知一愣，揚起眉角，詫異掃向裴丞泫。

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從裴丞泫里聽到這個稱呼呢。

饒是已經決定要離開裴家，可聽到自己的親骨喚一句媽媽，程卿知的心還是沒來由地了一下。

裴丞泫低頭躲開的視線，低聲嘟噥：“剛才明明是你主靠近爸爸的，怎麼能怪他？就算是自作多，也該是你自作多才對。”

呵。

程卿知心下冷笑。

到底在期待什麼？

期待一個這麼多年從來沒過媽媽的親兒子突然轉嗎？

說來說去，這個兒子的眼里誰都有，就是沒有。

“第一，”程卿知斂下心神，幽幽道，“我不是你媽媽。”

裴丞泫神一震，雙眼瞪得溜圓，不可思議地看向程卿知。

盡管這話已經說了很多遍，可像這麼鄭重其事還是第一次。

程卿知迎上裴丞泫的目，角噙抹諷刺地笑：“第二，裴小爺的家教怎麼這麼差？難道你家里人沒有教過你，大人說話的時候不要隨便嗎？”

“你……”

不等裴丞泫說完，程卿知嗤笑接著道：“哦，我忘記了。裴小爺可是周梔夏親手調教的孩子，一個茶香四溢的人能教出什麼樣的孩子呢？”

裴丞泫立即明白程卿知在嘲諷自己，氣得揮著拳頭就要上前。

這是他的最后一招！

平時他也沒惹程卿知生氣，有時候程卿知也會和現在一樣幾天不理他。

裴丞泫氣急了就會打，每次只要他打了程卿知，很快程卿知就會和他和好，繼續像以前一樣對他任勞任怨。

可這次，裴丞泫的手還沒到程卿知已經被率先攔截。

握著裴丞泫的拳頭，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服，順勢向后一推。

裴丞泫被推得踉踉蹌蹌，后退幾步，咕咚跌坐在地。

胳膊肘被桌角磕到，疼得裴丞泫頓時紅了眼眶，淚水不停打轉，委屈又震驚地看著程卿知。

就連裴嘉玨都起來看裴丞泫摔得怎麼樣，程卿知卻面無表，環抱雙臂，居高臨下地睨著裴丞泫：“裴丞泫，又想手？”

聽到這個‘又’字，裴丞泫心虛得不行，垂下腦袋，不安躲開程卿知的視線。

程卿知才不管他這副鴕鳥模樣，不不慢，接著道：“這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說罷，下裴嘉玨的外扔在沙發上，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裴嘉玨想去追，可看到裴丞泫委屈的樣子只能強忍著沒。

他皺眉盯著裴丞泫，低聲詢問：“剛才程卿知的話是什麼意思？你以前也和過手嗎？”

裴丞泫著腦袋，本不敢回答裴嘉玨的問題。

“說話！”

被裴嘉玨呵斥了，裴丞泫才壯著膽子看向他，輕聲嘟噥：“只有一兩次。”

裴嘉玨又氣又無奈。

裴丞泫居然真的跟程卿知過手？

那可是他媽媽，他是從程卿知上掉下來的骨！

即便他對程卿知再沒，也不可以對手。

“裴丞泫。”裴嘉玨咬著牙，每個字都是從牙里蹦出來的，“你太讓我失了。”

“哇……”裴嘉玨最聽不得這句話，鼻尖一酸，扯著嗓子哭出聲，“我錯了爸爸。”

裴嘉玨本不想聽他解釋，起冷凝著他：“從今天開始，你在家閉門思過，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還在外面等電梯的程卿知聽到了裴丞泫的哭聲，也聽到了裴嘉玨的呵斥，卻平靜如斯，心里沒什麼覺。

那些傷害一刀一刀全都真實存在，現在教育他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