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玨沒有回答,連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周梔夏。
凌渝懷的話在他耳朵里不停回響。
第一次,裴嘉玨開始質疑自己。
到底是他給程卿知的不夠多,還是程卿知太不知足,明明已經得到想要的,卻還肖想自由?
眼看裴嘉玨像是沒聽到自己說話,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周梔夏急得大喊:“嘉玨,你說句話啊!”
“自己破壞別人的家庭,還有臉大喊大,真是不要臉。”
“就是,這個原配妻子真有素質。如果是我就撕爛的臉。”
有不嫌事大的,直接將咖啡潑向周梔夏,指著的鼻子怒斥:“還不快滾,這里不歡迎你。”
周梔夏臉上通紅,服上還被潑了咖啡,漉漉的頭發在臉上,別提有多狼狽。
專門跑去告訴裴嘉玨程卿知和一個男人在咖啡館私會,想要的可不是這個結果。
周梔夏又氣又惱,撞開潑咖啡的人,哭著跑開。
跑出去老遠還能聽到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在諷刺呢。
裴嘉玨雙都是的,他一路沒說話,回到病房,直杠杠地倒向病床。
嚇得裴丞泫匆匆上前,看到裴嘉玨臉上的掌印,他驚呼一聲:“程卿知這人也太不要臉了!背著爸爸在外面和其他男人,居然還放縱的夫打人?”
原來,裴丞泫還以為裴嘉玨臉上的傷是程卿知的‘夫’打得,嚷著就要去給裴嘉玨報仇。
“夠了。”裴嘉玨只覺眼前發黑,耳邊嗡嗡響,心里煩到極點。
他突然坐起,沉雙眼盯著裴丞泫:“剛才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裴丞泫怔愣,低聲嘟噥:“我又沒說錯。”
“我問你,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裴嘉玨聲音驟然沉了好幾個度,嚇得裴丞泫哆嗦,下意識扭頭看向李雙雙。
自從周梔夏拿出程卿知和男人通的證據,急急忙忙帶走裴嘉玨后,李雙雙就一直在和裴丞泫重復這幾句話,什麼夫婦,什麼不要臉的賤人……
李雙雙被裴嘉玨如有實質的眼神扎得頭都不敢抬,耷拉著腦袋解釋:“裴總,我不是那個意思……”
砰——
裴嘉玨不聽說完,抄起手邊的煙灰缸擲出去。
煙灰缸掉落在地,摔得碎。
無論是病房里的李雙雙,還是剛到門口的周梔夏都被這一摔嚇得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就連坐在床邊的裴丞泫也小心翼翼起,皺起眉頭,張地看著裴嘉玨。
病房里寂靜得落針可聞,安靜得令人害怕。
片刻后,裴嘉玨終于開口:“李雙雙,我不想再看到你。”
李雙雙愣了好幾秒,豁然抬頭,不可思議地向裴嘉玨:“裴……裴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沒有領會錯的話,裴嘉玨這是要開除嗎?
可是裴嘉玨的首席特助!
“裴總,我……”
“滾!”
裴嘉玨驟然提高聲音,剛才在咖啡館就憋悶的緒終于在此刻完全發。
李雙雙驚得話都說不出,不僅不敢反駁,最后居然沖裴嘉玨鞠躬道謝才離開。
病房陷死一般的沉寂……
對于裴嘉玨的暴怒,程卿知毫不知。
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可以當眾甩裴嘉玨一掌。
這要是放在從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今天不但做了,而且還做得很爽。
雖然雙手到現在還有些發麻,可程卿知心里痛快。
這些年所有的憋悶都集中在這兩掌上,全部甩了出去,心里爽快得很,腳步都輕盈不。
出了醫院,程卿知準備打車,一輛黑路虎不偏不倚停在面前。
車窗打開,凌渝懷清淺的笑臉出現:“上車,我送你去機場。”
他怎麼知道自己要去機場?
不等程卿知發問,后排的車窗也打開了,顧星蘿取下墨鏡,笑地看向程卿知:“程卿知,你可以啊,連裴嘉玨都敢打。”
原來是顧星蘿!
難怪凌渝懷會這麼巧合出現在醫院,原來是找來的。
程卿知一上車,顧星蘿便指著凌渝懷道:“裴嘉玨以為他給顧家打了招呼,我就沒辦法幫你了?他那是不知道,咱們師兄現在有多能力。”
說罷,顧星蘿還大大咧咧地拍了凌渝懷肩膀一下,肆無忌憚地玩笑:“師兄,程卿知離婚,你現在又有機會了。”
程卿知抓住顧星蘿的手腕,將拽到側,低聲道:“你胡說什麼呢?”
余抱歉地掃向凌渝懷:“師兄,星星說的,你別往心里去。”
顧星蘿眉弄眼還要說話,程卿知狠狠在手背上擰了一把,眼神制止不許說。
好在顧星蘿嘟嘟囔囔,抱怨個不停:“我說錯了嗎?你和師兄當初可是學校里公認郎才貌的組合,要不是你嫁給裴嘉玨,說不定現在是你和師兄有小孩。”
程卿知想捂顧星蘿的,又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時之間滿臉尷尬,不知所措。
反倒是凌渝懷開懷大笑幾聲:“星星,你這麼能保拉纖,怎麼這麼多年還沒把自己嫁出去?”
顧星蘿語塞,鼓起雙腮,眼睛瞪得圓鼓鼓得,倒是不說話了。
“我知道了。”凌渝懷玩笑,“下次等我到那小子一定告訴他,你還在……”
“好了好了。”顧星蘿忙擺手打斷凌渝懷的話,“師兄,我們跳過這個話題。”
腦袋一偏,靠在程卿知肩膀上,十分‘自然’地轉移話題:“我就知道顧家突然讓我回老宅肯定沒好事,果然是裴嘉玨這個狗男人想借顧家的手給我施。”
“所以我回老宅前就給師兄打了電話。好在師兄最近都在京市,才能來得這麼及時。否則,我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能幫你解圍的人呢。”
程卿知也不知道該謝顧星蘿,還是怪添。
凌渝懷的出現的確功加速了和裴嘉玨的決裂速度。
只不過也給扣上一頂水楊花的帽子。
不過,無所謂了。
離開這里以后,誰還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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