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知出了一個像是解了的笑:“裴嘉鈺,我今天就收拾東西離開,離婚協議書我擬好以后會寄給你,麻煩你簽好字盡快寄回給我。”
裴嘉鈺冷著臉:“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鬧!”
程卿知有些心累,是不是無論做什麼,在他看來都是在無理取鬧?
嘆了口氣:“裴嘉鈺,我沒有鬧,我是真的想要離騰位置給你和你兒子喜歡的周小姐。”
裴嘉鈺冷聲斥責:“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跟夏夏什麼關系都沒有,只是來幫個忙而已。”
程卿知擺手:“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轉要走,周梔夏連忙追上要拉的手。
程卿知下意識甩開周梔夏的手。
下一秒,周梔夏卻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正好把程卿知做了七八個小時的蛋糕給撞倒。
蛋糕掉在地上,油四濺,一片狼藉。
裴嘉鈺扶起周梔夏,低聲問:“你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一旁的裴丞泫氣得眼睛都紅了,沖過去打程卿知:“你推周阿姨,還把周阿姨給我做的蛋糕給弄壞了,你就是個壞人,我不想看見你,你滾!”
周梔夏虛弱搖頭,靠在裴嘉鈺上:“我沒事,剛才是我沒站穩,不關卿知姐的事,你千萬不要怪。”
他知道自己是個孩子,打不疼人。
卻用盡了全力氣專挑打得疼的地方打。
程卿知垂眸盯著他,看著這個視為仇人的兒子,一拳一拳打向自己的肚子。
肚子很疼,可的心絞得更疼。
那個蛋糕明明是做了七八個小時才做出來的,功勞卻都被按在了周梔夏上。
很想笑。
裴丞泫看要笑,眼神的憤怒更甚,里一直囔囔著壞,要滾出去。
裴嘉鈺臉上云布,語氣冷漠:“程卿知,你有什麼氣可以沖我來,為什麼要傷害無辜的人?”
“現在蛋糕被你毀了,這個生日宴會也辦不下去了,你滿意了嗎?”
眨了眨酸的眼眸,抿著,終是徹底失。
“道歉。”裴嘉鈺冷聲吩咐。
程卿知沒有:“我沒錯,為什麼要道歉?”
周梔夏拉了拉裴嘉鈺的角:“嘉鈺哥,真的不關卿知姐的事。”
“對了,我還帶了一個蛋糕來做備用,生日宴會還能繼續,你們別吵架。”
裴嘉鈺安拍了拍的肩,讓不必擔心。
冰冷的視線落在程卿知上,聲音比剛才更冷:“我說道歉。”
程卿知直直跟他對視:“我沒錯。”
“程卿知,你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裴嘉鈺在別人面前溫潤如玉,彬彬有禮,唯獨對從來沒個好臉,也從不奢。
一字一句:“裴嘉鈺,我知道你恨我,看見我就煩,以后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惹你煩。”
隨后,把裴丞泫推到周梔夏懷里:“裴丞泫,以后你愿意讓誰當你媽媽就讓誰當,我就當從來沒生過你。”
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隨意扔在地上。
啪嗒。
清脆的一聲。
“裴嘉鈺,這一次我很認真,我們離婚吧。”
裴嘉鈺從來沒看見對自己出過這樣的眼神,心中忽得不安。
于是喊來傭人:“把夫人帶上樓。”
傭人低著頭:“夫人……”
不用裴嘉鈺說,也是要上樓一趟的,的東西還在房間里,得拿出來。
上了樓,很快收拾好自己所有的東西,拿上行李箱。
還真是可笑,從高一起住進裴家。
到今天離開,整整八年,這八年完全屬于的東西,一個行李箱就能裝完。
最后看了眼悉的臥室,視線落在只有手著凸起小腹的婚紗照上,輕勾角,笑容里半是嘲弄半是悲傷。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閉了閉眼,掉眼角不自覺流下來的眼淚,拿上行李箱往樓下走。
裴嘉鈺拉著裴丞泫,和周梔夏一起跟客人們說說笑笑。
如果不是傭人在打掃地上散落的蛋糕,也許剛才好像真的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程卿知不想再跟裴嘉鈺起沖突,放輕下樓的腳步,拎著箱子往大門口走。
他們所在的區域離大門口比較遠,再加上他們的注意力都在今天的小壽星裴丞泫上,本沒有人注意到程卿知的離開。
這樣的場景,裴嘉鈺免不了要喝酒。
等到宴會結束,他已經喝得有些頭暈。
周梔夏喊來傭人一起扶著走路搖搖晃晃的裴嘉鈺上樓休息,把裴嘉鈺扶進他睡的側臥。
程卿知和裴嘉鈺結婚以來都是分房睡,裴嘉鈺住主臥,程卿知是側臥。
看著傭人伺候裴嘉鈺,吩咐道:“一會兒你下去給嘉鈺哥熬點醒酒湯喝,免得他明天起來難。”
傭人應了聲。
這時,裴丞泫突然出現。
一邊抓著胳膊一邊哭喊著找周梔夏:“周阿姨,我的上好,你快幫我撓一撓。”
周梔夏蹲下,張不已:“丞泫,你上怎麼突然起了這麼多紅疹子?”
“我也不知道,好,嗚嗚……”裴丞泫哭得稀里嘩啦,他上出來的地方已經被他抓破皮,再抓下去都要出了。
周梔夏連忙拉著他去敲側臥的門:“卿知姐,你快開門,丞泫起疹子了。”
敲了很久的門,里面的人都沒反應。
惱火的暗罵,程卿知這個人也太不懂事了,為了那麼點小事連自己的兒子生病都不管!
裴丞泫扯著嗓子哭鬧,周梔夏的耳朵難,又不能罵他,只能哄著:“丞泫,你平時有起過疹子嗎?”
“我吃草莓會起疹子。”
周梔夏想起自己帶過來的那個蛋糕里面好像用了草莓做裝飾。
微微皺眉:“你知道自己對草莓過敏,為什麼還要吃我剛才給你的那塊蛋糕?”
他要是因為自己帶過來的蛋糕,出什麼事,不就完了?
這蠢貨不會是想害死吧?
裴丞泫滿臉通紅,他呼吸急促,兩眼泛白。
周梔夏連忙喊傭人家庭醫生過來,又去敲程卿知的門,還是沒有回應。
程卿知不管孩子,把孩子丟給算怎麼回事?
可不想熬夜照顧孩子。
試著擰了一下門,沒想到還真開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也看不見,抱著裴丞泫進去,放在床上。
一邊去開燈一邊說:“卿知姐,不是我說,你為了這麼點事鬧脾氣,不管孩子的死活太不應該……”
開了燈,周梔夏轉頭卻沒看到程卿知,兩條眉皺起來。
……還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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