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程繁繁被外頭的嘈雜聲吵醒。
來不及細想,汲著拖鞋過去將門打開。
果不其然,是程在遠跟宋蕓又在吵架了。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宋蕓朝程繁繁看過來,程在遠趁機掙的手,打開門跑了。
宋蕓坐在地上落淚,程繁繁趕走過去將人扶起來。
“媽,怎麼回事,你跟他吵什麼?”
宋蕓:“他最近整日在外邊,我就覺得他肯定是沒干好事,剛剛我在廚房做飯,他忽然進去問我有沒有錢,我當然說沒有,有錢也不會給一個酒鬼賭鬼。”
“沒想到他氣上來,將家里翻了個遍,將我藏起來的幾百塊都順走了。”
那些錢是兒留給平日里家用的。
現在肯定又被程在遠拿去賭了。
這也就算了,就怕他越欠越多,到時候人家又找上門來要錢。
宋蕓現在倒是不擔心自己,當然也不會管程在遠,就是繁繁。
回想曾經有討債的上門,對兒手腳,就渾發冷。
這時候,恨不得程在遠就這麼死在外頭算了,省得拖累兒。
“媽,這件事我來理,我會跟他說。”
程在遠清醒的時候,不管是心里還疼這個兒,還是因為如今家里都靠著兒賺錢,對程繁繁的話十句能聽進去兩句。
宋蕓的擔憂沒有錯,回想最近程在遠經常外出,程繁繁覺得自己要找機會跟程在遠談談。
宋蕓點點頭,而后抓住兒的手:“繁繁,媽也想出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適合的工作。”
這話說得小心翼翼,還是擔心給程繁繁惹麻煩。
其實一開始宋蕓也去外頭找過工作。
上過大學,有學歷,找個工作并不難。
只是程在遠一直在鬧。
這讓宋蕓非常苦惱。
宋蕓找過幾個工資不錯活也算輕松的工作,每次都因為程在遠去公司鬧,無疾而終。
程在遠鬧事的理由,還頗為難以啟齒。
比方說,宋蕓在工作中和哪個男士走記近些或者多說幾句話,被他瞧見,他就要去打人家。
說人家在勾他老婆。
不止對外人,對宋蕓也是口不擇言。
說嫌棄他落魄了,看不起他,所以迫不及待想重新找個男人。
每每如此,他就會更加酗酒。
鬧得家里家外都不得安寧。
起初母倆還想過其他辦法,例如跟程在遠撒謊,不告訴宋蕓到底在哪里上班。
可防不住程在遠會跟蹤。
屆時被發現,又是一番折騰。
家里如今都這個況了,宋蕓也不怕丟臉。
怕的是,程在遠這樣鬧,兒到影響。
幾次過后,也就沒有想著出去工作,家里的重擔只能落在程繁繁一人上。
宋蕓才會這樣心疼兒。
“媽,你真的想出去工作嗎?”
宋蕓連連點頭:“當然想,累不累的我本就不在乎,就想幫你減輕一點負擔。”
“媽,如果你真的想出去工作,我支持你,我來跟他說。”
“真的可以嗎?”
“可以,就是你會很辛苦。”
宋蕓連忙道:“我不怕辛苦,整日待在家里,我才沒神,如果可以去外頭,不論做什麼,我都可以。”
程繁繁見這樣一副急切的樣子,不由得嘆息。
其實想讓宋蕓出去工作,也不是指能賺多錢,而是知道宋蕓其實不想這樣一直待在家里。
郁郁寡歡。
作為兒,看著也難。
還不如讓找點事做。
程繁繁晚上回家,程在遠罕見的已經在家。
他渾酒氣,是又喝酒了。
沒有例外,他又開始胡言語,手跟程繁繁要錢。
程繁繁從包里掏出兩百塊給他,他順手揣懷里,在沙發上躺著打起了呼嚕。
面無表看了片刻,程繁繁先進去拿服洗澡。
從浴室出來,程繁繁才醒了程在遠。
宋蕓知道兒這是要說了,忽然有些張,聽兒的話站得遠遠的,目卻一直落在父倆這里。
“怎麼了?”
程繁繁從包里掏出劉尚之前給的五千塊,程在遠眼睛一亮。
手要去抓,程繁繁迅速塞回包里,沒讓他到。
“過幾日,債主就要上門討債了,你還要我幫你還債嗎?”
“什麼意思?”程在遠瞇起眼睛,酒也醒了不,“問這個做什麼,我是你爸,難道你還能不管我?不管這個家?”
“如你所想,我狠不下這個心,畢竟曾經這個家給了我很多。”
“你知道就好。”
“但是,爸爸……”程繁繁頓了頓。
程在遠也愣了愣,他不知道有多久沒聽到這聲爸爸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兒就從來沒有喊過他爸爸。
現在突然聽到這聲爸爸,他居然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程繁繁接著道:“我很累,我真的很累,你能不能聽我一次。”
程在遠沉默半晌,終于開口:“你究竟想說什麼?”
程繁繁不再拐彎抹角:“讓媽媽出去外邊找點事做,為了我們家好,也算在幫我減輕力。”
“不行!你媽媽不能出去工作,只能留在家里,不行就是不行。”程在遠反應很激烈。
宋蕓站在一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張地看著。
牢記兒的吩咐,沒有過去打斷父倆的談話。
但是也時刻做好了沖上去的準備。
要是程在遠敢打兒,一定要第一時間沖上去護住兒。
好在,程在遠沒有手。
他的反應也在程繁繁意料之中,面還算平靜。
既然答應宋蕓,就會做到,不會讓有了希又失。
“你先聽我說。”
“你不用說,我不會同意,敢出去,我就跟過去鬧。”
他什麼都沒有了,絕對不會再讓宋蕓離開他。
如果妻子走了,兒也不會管他了。
他承認自己自私,但是再落魄,妻子兒也都要留在他邊。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程繁繁深吸一口氣,不管他聽不聽,繼續說自己的。
“我的意思是,讓媽出去擺個小攤,你要是不放心,你也可以跟著去,只要你別鬧事,多賺錢改善我們的生活不好嗎?”
擺個小攤?
程在遠緒沒有方才那麼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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