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車會的速度太快。
傅靳言只看到一抹纖瘦的影,坐在那輛白汽車的后座,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人的長相,對方的車子就已經駛遠了。
傅靳言的心臟突然加快了跳。
就像擂鼓一般,要從腔里跳出來。
他突然開口:“停車!”
司機立即剎車,靠邊停下。
傅靳言用手捂著自己的口。
太荒唐了。
他竟然覺得那個人的側臉,似乎跟蘇黎有幾分相似。
他甚至迫切地想要讓司機掉頭,跟上那輛車。
但最終,傅靳言還是克制住了這種可笑的念頭。
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蘇黎。
蘇黎,再也不會回來了。
安安見傅靳言的臉很不好看,擔心地說道:“二叔,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靳言抬眸看了眼后視鏡,早已看不見寶馬的蹤影。
他強忍著緒安安安:“二叔沒事。”
“老陳,繼續開車。”
車子一路駛墓園。
墓園很安靜。
一高一矮兩個影來到傅念琛的墓碑前面。
安安看著墓碑前放的那束百合花,愣了愣:“花很新鮮,有人剛剛來祭拜過爸爸。”
傅靳言將一束雛放到墓碑前:“今天是你爸爸的忌日,有人來祭拜也很正常。”
安安不再說話,規規矩矩地跪在墓前,磕了三個頭,然后揚起小臉,表嚴肅。
“爸爸,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的,我會長為勇敢的男子漢。”
傅靳言漆黑的眼眸盯著墓碑,眼底涌起無盡的沉痛。
他在墓前站了很久。
安安一直安靜地陪伴在他的側。
兩人離開的時候,安安無意間發現草叢里有什麼東西閃爍著亮。
他彎腰撿了起來,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水晶蝴蝶發卡。
安安想起珠珠頭上戴的發卡,跟這個一模一樣。
難道剛才來祭拜爸爸的,就是珠珠跟的媽媽?
珠珠的媽媽認識爸爸嗎?
他還從來不知道,爸爸有這樣一位朋友。
“怎麼不走了?”
傅靳言發現小家伙沒有跟上來,停下腳步,轉頭就看見安安盯著自己的手掌心發呆。
“手里拿的是什麼?”
“沒什麼。”
安安的小手握,把發卡放進了自己的兜里面。
傅靳言淡聲道:“安安長大了,有了屬于自己的。”
看著傅靳言清冷的面容,安安抿了瓣。
他出生之后,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和媽媽。
他是二叔一手帶大的。
在他的心里,二叔就是最親近的人。
安安不想讓傅靳言誤會,于是掏出發卡,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我剛才撿到的,因為是孩子的東西,覺得不好意思,才不想讓二叔知道,我不是想要瞞著二叔。”
安安說著說著,心里突然有些委屈。
他垂下眼眸,繼續說:“我今天在機場遇到一個珠珠的小妹妹,也戴著同樣的發卡,我猜剛才祭拜爸爸的人,可能就是珠珠跟的媽媽。我是想,如果以后再到珠珠,就把這個發卡還給。”
傅靳言著他那張繃的小臉,抬手了他的腦袋:“好了,收起來吧。”
安安將發卡放回自己的兜,卻依舊低著頭,不肯看傅靳言。
傅靳言將他這副別扭的小模樣收眼底:“把手給我。”
安安遲疑了一下,才出小手。
傅靳言將他的手握在掌心,見他還埋著腦袋,不勾了勾角:“這麼委屈?”
安安突然抬起頭,一雙烏黑的眸子滿是認真:“二叔,就算我以后長大了,也不會有事瞞著你的。”
看著小家伙信賴的眼神,傅靳言的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
他了手中的小手,道:“剛剛是二叔不好,二叔以后也不會再誤會你。”
安安用力點點頭:“嗯!”
不過很快,安安又想到了什麼,表有些不安:“二叔,是不是你以后跟如雪阿姨結婚,有了小孩,就不會再喜歡我了?”
傅靳言蹙眉:“誰告訴你的?”
“說的。說,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會再喜歡我了。”
傅靳言的眼底劃過一抹森冷。
自從他在安安兩歲的時候,全面掌控了傅氏集團,潘錦如表面上就安分了下來。
但背地里,沒做傷害安安的事。
現在竟然還想挑撥安安跟他之間的關系。
傅靳言制住心底肆的戾氣,看著安安溫聲道:“還記得二叔跟你說過什麼嗎?”
安安愣了愣,點頭:“嗯。二叔說過,在傅家,除了你,不要相信任何人說的話。”
傅靳言了他的頭發:“那現在還擔心嗎?”
安安的眼睛亮了起來:“不擔心了,肯定是騙我的。”
他就知道,二叔最好了,二叔不可能不喜歡他的。
另一邊。
蘇黎牽著珠珠的小手走進蘇家。
蘇文杰完全不給好臉看:“你不是不肯聽我的嗎?還回來做什麼?”
當初蘇文杰得知蘇黎并沒有死,在國外活得好好的,就給打過無數次電話,讓回國。
蘇黎一次次掛斷,本不理睬他。
蘇文杰積攢了無數怒火,現在全都發了出來。
“你當初既然沒死,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現在還帶著個私生回來,我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這要是被傅家知道,你打算怎麼跟他們代?”
蘇黎淡淡道:“爸,你既然這麼不歡迎我們,那我們走好了。”
說完,蘇黎牽著兒的小手,轉就要走。
卻被楊菲云攔住了。
“阿黎,你爸就這樣,刀子豆腐心,你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就別跟他置氣了。”
楊菲云說完,笑瞇瞇地了珠珠的小腦袋:“我們珠珠真是越長越漂亮了,珠珠,跟你媽媽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累不累?”
珠珠雖然不喜歡自己的外公外婆,但還是很有禮貌地回答:“不累。外婆,外公,媽媽給你們帶了禮哦,小姨也有。”
“喲,珠珠的小可真甜。”
蘇佳妮的聲音突然從樓梯上傳來。
蘇佳妮是幾個月前才回國的,上穿著一件橙腰小吊帶,配著一條牛仔,和夸張大膽的歐式妝容。
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
蘇佳妮盯著蘇黎,眸子里藏著一抹妒忌。
明明是一個生過孩子的殘花敗柳,為什麼看起來比五年前還要明艷人?
蘇佳妮突然笑了:“姐姐,珠珠長得一點都不像你,一定很像的父親吧?哎呀不好意思,我搞忘了,珠珠是私生子,本就沒有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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