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為現在高寄被說和壽昌有牽連，宋棠真想將豚兒送學里去。

白紫英見因為這事兒愁眉不展便在和莊晏見面的時候問他。

莊晏將此事放在心上，男人對于這些事比較敏，莊晏的消息和本事也比困在后宅的宋棠要靈通和有效得多。

白紫英跟他說了不過幾日他便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他將夫子住的地址告訴白紫英，白紫英便上門尋宋棠。

“莫先生？”

白紫英笑著點頭道：“正是，莫先生在文壇上也頗負盛名只是如今已經不大教徒了。”

“五皇子的意思是，京城里如今夫子難尋，不如便跳開京城幫豚兒找個頂好的夫子。”

“莫先生不在京城？”

宋棠蹙著柳眉，“若是豚兒有幸為莫先生的徒兒豈不是要離開京城？”

當母親的多半都是舍不得孩子的。

雖然豚兒素日不需要心但是到底是豆丁兒大點兒的孩子，若要離開的邊如何舍得？

“莫先生文武雙全，便是跟著莫先生你也盡可以放心。”

白紫英勸說，“五皇子是這麼同我說的，如今京城糟糟的，高寄又站在風口浪尖兒上，若是能將豚兒送走，對豚兒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兒。”

稍頓，道：“你好好想想，若是愿意我陪你去攬月山。”

宋棠垂眸，如同羽一般的睫垂下遮住了無限心思。

良久，道：“莫先生文武雙全是難得的夫子，若豚兒有幸能為莫先生的弟子自是再好不過……”

“紫英，那就辛苦你跟我跑一趟了。”

“你我之間，說這些？”

白紫英道：“攬月山距此地有半日路程，我們明日一早再出發吧，多帶上些護衛。”

宋棠頷首。

白紫英看得明白，雖然強住不舍答應了但是依然不放心。

“你放心，莫先生便是之前授學的時候也不曾參與朝廷爭斗，一心只在學問和游歷江湖之上。當初五皇子和他還曾在山水之間相逢同飲……”

“他不會傷害豚兒。”

宋棠心又定了幾分。

等明日見過莫先生便可做決定了。

彼時的宋棠對明日尋找莫先生很期待，不知明日將會遇見故人。

因為明日要一大早出發白紫英便沒有回府，就住在住慣的房間。

宋棠沐浴更之后讓明羽將豚兒帶來。

豚兒又瘦了一些，但是看起來更好也更有神了。

這些都是天天打拳練武的功勞。

宋棠看著他的小臉兒，抬手上他的臉道：“豚兒今晚和母親一起睡好不好？”

小小年紀的豚兒眉頭微皺道：“母親是不是有事瞞著孩兒？”

這般聰慧機敏……

面對這樣的孩子宋棠說不出謊話來。

沉片刻道：“五皇子和白姨給豚兒找了個夫子。”

“夫子學識淵博，武功高強，母親想要帶著豚兒去拜師，請他給豚兒授課教武。”

“要離開母親離開京城嗎？”

小小的人兒睜著眼睛眼的問。

宋棠的心疼得揪起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仿佛開口便是割傷自己的利刃。

忽然有些后悔，不想將豚兒送走了。

對這個孩子虧欠那麼多。

孩子跟著他們鮮有太平的時候，現在這麼小又要離開……

“母親哭了。”

豚兒抬手用自己的袖子給眼淚。

宋棠這才發現自己哭了。

豚兒小大人一般給眼淚，一邊認認真真的道：“母親為豚兒找的夫子這樣厲害，想來收徒兒也是極嚴苛的，豚兒若能為他的徒兒也是幸事。”

“母親為豚兒費心了。”

宋棠一聽心中越發心疼和酸楚。

豚兒若是對哭同說不想去心中或許還不會這般難。

他太懂事了，懂事得心疼。

“應是明天一早走吧，白姨今日晚膳后也來陪孩兒練武玩耍了好一會兒。”

“孩兒知道母親和白姨都舍不得孩兒，心疼孩兒。”

“母親放心，明日孩兒一定會好好表現讓夫子收下孩兒，讓父親也放心。”

……

宋棠泣不聲。

豚兒出小小的手擁抱住了宋棠。

這天晚上宋棠看了大半夜的豚兒，腦海中盡是他從小到大的模樣。

越是回想越是心疼，眼淚不停的落了枕巾。

再不舍天還是如約而至。

起換裝扮和白紫英一起用過早膳，之后便帶著豚兒上馬車。

三人的緒都有些低落，豚兒便開始背宋棠之前教他的詩給們聽。

因宋棠子重因此馬車行得慢，有時候甚至要停下來歇息。

如此一來即便是走得早到攬月山的時候也是午后了。

宋棠看著攬月山想想爬上去就覺得心里發。

“放心，我打聽好了，莫先生沒有住在山上，他現在就住在山下的農舍里，從這里走過去很平坦。”

宋棠激的握上了白紫英的手。

白紫英不由覺得好笑。

明羽和白紫英一左一右的扶著宋棠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便看到一位老者，豚兒上前向他打聽莫先生住所。

那老者指了路之后道：“你們來找莫先生，可已經來晚了。”

宋棠和白紫英聞言心中都是一急道：“老先生怎麼了？莫先生已離開了？”

莫先生喜歡暢游山水，走走停停很正常。

只是們都已經走到這里了沒見到人難免會有些失落。

老者搖頭道：“莫先生沒走，但今日已經有人來找莫先生了，比你們先到……大概半個時辰的樣子。”

他看向著個大肚子的宋棠又看看豚兒道：“不過莫先生也不是隨意收弟子的，你們去運氣吧。”

知道前頭有競爭者一行人便加快了步伐。

走了不遠便看到一行人等在田埂上。

“看樣子來著非富即貴。”

白紫英道：“沒想到還有人跟我們想到一的。”

“走吧。”

宋棠道：“去看看，現在應該還沒行拜師禮。”

在田埂上等著的人都是些小廝，他們或是手中或是腳邊都捧著和放著東西。

這些應該是送給莫先生的禮，若是莫先生收徒了東西早就送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