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件可厚了，聽到了都讓人有些目驚心。”夏侯汐聲音不由得低了下來，微微傾過來：“你可以猜。”

“皇上的心意我怎麼猜得出來呢。”藍婳川笑了笑。

“你可知道我們大楚有一塊島嶼土地，完全在海面上，面積不大也不小，上面種植的一種優良水稻直接供應帝都皇家。”

“然后呢？”藍婳川端起茶來抿了一口。

其實已經猜到了。

“皇上要把這一塊島嶼土地，割讓給滄國。”

藍婳川眉梢微微一挑：“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啊，國與國之間，爭的不就是土地嗎？蕭奕淵難道就沒有一一毫的容。”

年看著的眼突然有些奇怪：“說真的，還真是一點心都沒有，當場就給回絕了，這個人未必算是好人，但還有信義在，你有他這樣的朋友，不算是什麼壞事。”

而且時間這麼久了，蕭奕淵看起來也的確沒有對藍婳川起那方面的心思，至克制有禮，從未有過僭越。

他還算滿意。

“這件事，他一直做得很好，我的族人在他的手里，我也放心。”藍婳川道：“只是皇帝為了得到族子的，居然拋出這麼大的餌，說明他是多麼的看重。”

年卻是嗤笑一聲：“為了這件事，皇上對朝政的專注，已經不如以前，不然以皇上最忌諱結黨的一貫作風，哪里有太子現在的大行其道。”

“如此也方便了你，不是麼。”藍婳川勾。

他以為不知道，他也是拉攏了不人，如今能和太子抗衡的，只有玥王，還有他，朝中三派，三足鼎立。

“咳咳，我可什麼都沒做，不過是悠閑地在朝中等著養老罷了。”

等到分別，已經是傍晚黃昏。

現在已經是冬季，外面飄著雪，地上鋪了薄薄的一層，又是一年匆匆過去。

年先離去，藍婳川立在臺上，看著漫天的雪，暖手爐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涼了，好在喝了一點酒，有些暖烘烘的。

“二小姐，奴婢拿去后院加點炭吧。”牡丹說。

“不必了，也不怎麼冷。”藍婳川淺淺一笑，看著遠，不曾收回目。

雪霧之中，不辨人影，朦朧又浪漫。

歸來，馬上要第四個年頭了。

牡丹總覺得，二小姐臉上的笑容變得祥和了，眸子也像是流著溫暖，是因為小公爺待二小姐比起以前來溫了許多吧。

“看小公爺這樣的態度，大概等到守孝期結束，就會跟二小姐提親了吧，這麼多波折，也該修正果了，都說好事多磨，二小姐和小公爺一定比別人更加幸福圓滿。”

“不跟別人比，尋常人家的幸福便可。”藍婳川淡淡道。

一個人來到面前，行了個禮，是郭旭。

“二小姐，王爺讓屬下來一趟，邀請您明日午后到王府，王爺會溫酒等待。”

藍婳川道：“王爺那兒可有事？”

如果沒有，就不去了，和玥王，接一些才好。

“是關于太子的事。”郭旭說。

“好，明顯我會按時過去，有勞王爺了。”

藍婳川莞爾。

郭旭還是沒有離開，猶豫了一下道：“有些話，小人不知道當不當說。”

“你說吧，你家王爺和我是朋友，不跟我客套。”藍婳川道。

如今再想起一些事，已經像是很遙遠的從前，景模糊，記憶淡去。

知道對不起，但也只能是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