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上前診了脈,說道:“世子別擔心,婦人分娩艱苦兇險,萬分辛苦,世子夫人這是生下小郎君后累睡著了,好好休息休息便會醒來。”
謝行之凝重的神松懈下來,吩咐賞了大夫喜錢。
大夫人抱著孫子,喜上眉梢,忙吩咐侍將這一喜訊傳去淳華堂謝老夫人那邊。
大夫人來到床榻,看著昏睡虛弱的月,給兒子吃了顆定心丸,“這是正常的,分娩最耗力,阿休息好就會醒來。”
大夫人又叮囑了謝行之一些月分娩以后需要注意的事項,將襁褓之中睡的孩子輕輕放著月邊,便離開了屋子。
謝行之守在床榻邊,靜靜看著睡的一大一小,兀自笑出了聲來。
謝行之這才仔細看了看他和月的孩子,剛出生的孩子皺的,皮竟然是紅的,也不可。
謝行之斂了斂眉,想起月很早就開始期待的孩子模樣。
謝行之又看了看襁褓里安靜睡的兒子,他的眉頭越發深了,神變得凝重起來。
這……哪是位俊朗的小郎君。
月醒來已經是夜深了。
一睜眼就看見床榻邊守著的謝行之。他似乎在床邊守了許久,正支頤假寐,呼吸綿長平緩。他眉目清雋疏朗,但眉頭卻擰著,周的氣息有些沉,一副不好相的模樣。
月不由笑了笑,也不知他在睡夢中夢到了什麼,竟這般愁眉苦臉。
月抬起手,正平謝行之的眉,但一彈才發現本使不上力,整個人綿綿的,手臂落回了被子上。
大抵是聽見了靜,謝行之忽然睜開了眼睛,目正巧迎上月的視線。
“躺著別,我來。”
謝行之倒來一杯溫水,遞到月邊。
的瓣因缺水而泛白干涸,整個人看上去格外虛弱,仿佛一就會碎掉一樣。
月飲下溫水,嚨頓時舒服了,但整個人還是綿綿的,力氣好像被用盡了一樣。
月握住謝行之溫暖的手指,“夫君,分娩的時候好疼,疼得我上氣不接下氣,都快痛暈了,孩子也不見出來。”
說著說著,眼眶漸漸紅了。
謝行之回握住月的手,眼里盡是心疼,“往后都不生了。”
他在月的額上落下一吻,關切問道:“還疼不疼?可還有哪里不適?”
月點了點頭,在謝行之面前沒有瞞,“沒下午的時候疼了,但還是不舒服,總覺肚子里還有……”
忽然紅了臉,聲音放低了些,把那的不舒服告訴謝行之。
謝行之垂眸看眼被子,頓了頓道:“母親說這是正常的,等個把月后就沒有了。”
“待會兒幫夫人熱敷熱敷。”謝行之說著,耳尖有些許泛紅。
月頭次生產,許多事都不懂,聞言眨了眨眼睛,把一顆懸著的心收回肚子里。
“夫君,孩子是男是?我手上沒勁,夫君把孩子抱起來我看一眼。”
月這才想起折磨了一下午的孩子,只聽穩婆的說孩子出來了,聽得一聲清脆洪亮的嬰孩哭啼聲就昏了過去,還沒看清孩子的模樣。
“是男孩,還真被阿說準了。”謝行之小心翼翼抱起睡的兒子,剛出生的嬰孩像沒有骨頭一樣,特別,他生怕就抱壞了。
“這孩子……這……”
月滿懷期待的目逐漸暗淡,愁眉蹙額地看著襁褓里的小家伙,“怎麼跟我想得不一樣。”
想起十月懷胎的辛苦,可生下來的兒子跟想的完全不一樣,月莫名有些委屈,“皺的好……好丑。”
眼淚不知怎麼的就掉了下來,月眼睛紅紅的,說不嫌棄是假的。
看眼謝行之,明明孩子的爹模樣俊朗,怎偏偏兒子皺的。
莫不是分娩的時候,把兒子壞了?
謝行之還抱著孩子,手忙腳地拭去月面頰的眼淚,安道:“說不定養一養,能養好。”
月抿,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難道還能把生下來的兒子塞回肚子里不?
翌日,魏瑤來了。
“昨天得知你生產的消息,可把娘擔心壞了,直到夜里定遠侯府傳你平安無事的消息,娘這顆心才踏實了。”
魏瑤握住兒的手,輕輕拍了拍,“阿好生勇敢。”
月紅了眼睛,“娘,生孩子太不容易了。娘當年生我時,那痛定然不比我,娘辛苦了。”
當年在揚州,方方面面都比不得侯府,娘親苦了。
“這多好的日子,不能哭。”魏瑤抬起月的下頜,了的眼淚,“婦人生產向來如此。”
魏瑤岔開話題,問道:“對了親家母,孩子取名沒有?”
大夫人抱著孩子,笑著說道:“取了的,下一輩是王字輩。孩子單名一個璋字。”
定遠侯按照輩分,早早就給孫子孫各敲定了名字,待孩子呱呱墜地,這名字才算真的定了下來。
璋,形似半圭,常作信玉。
以信為本,一諾千金,取正直誠信之意。
“謝璋,”魏瑤婉聲念了出來,點頭道:“颙(yóng)颙卬(áng)卬,如圭如璋,令聞令。”
“親家母,我來抱吧。”
魏瑤笑著從大夫人手里抱過孩子,孩子剛吃了口糧,如今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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