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之后，月換了件單薄的衫，坐在團上，在梳妝臺前梳著烏發，恰逢這時謝行之拿了個長長的錦盒走來。

篦子梳著發尾，月好奇問道：“夫君拿的什麼？”

謝行之笑了笑，在月后盤席地而坐，將錦盒從側，遞過去，“夫人打開看看便知曉了。”

月放下篦子，有些期待地接過長長的錦盒，只覺謝行之是在賣關子。

月打開錦盒，愣了一陣，轉過去，不甚明白地看向謝行之。

錦盒里裝了白天作畫的筆和料。

“夫君這是……？”

謝行之的手指理了月披散著的烏發在掌心，隨手從梳妝臺上拿了支簪子，替綰了發髻。

謝行之綰好發髻，看著說道：“夫人可還記得端午節龍舟賽的彩頭？”

回憶涌上心頭，月驟然一愣，莫名有種不詳的預從心里生出來，警惕地看著面前溫文爾雅的男子。手里捧著的錦盒，此刻仿佛燙手山芋一樣。

月心里沒底，但從他眼底溫潤的笑中，約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夫君想做甚？”

謝行之溫潤含笑的目在單薄的衫上逡巡，沐浴之后的油帶著淡雅的甜香味。

“給夫人作畫。”謝行之說道，溫熱的手指停留在襟，指端一撥，便輕而易舉地將襟開。

薄之下，若凝脂，吹彈可破。

桃夭小在薄里若若現，裹著的。盈惹人采擷。

玉骨冰姿，瑩白潤澤的，得宛如能掐出水來。

瑩潤如玉的雪背，用做宣紙也是極好的，乃上乘之料。

單薄的衫堆疊在腰間，月趴伏在梳妝臺前，纖纖玉臂挽著褪下的袖，盡顯出曼妙的姿。前墊了個的墊子，趴伏在梳妝臺的邊沿倒也不會硌得疼。

金簪挽起的發髻松松散散，幾縷烏發垂落，發稍輕輕掃過白皙的鎖骨。

謝行之坐在月后，高大的影籠罩著。

謝行之左手按住月渾圓小巧的肩頭，骨節分明的皓白長指握著畫筆，在雪宣紙上細細作畫。

筆鋒蘸了特制的料，在雪宣紙上游走。夏夜溫燥，但潤的筆鋒落下，卻讓月心頭一，呼吸也了幾分，雪背上的在靜謐的夜里被無限放大，麻麻的意登時遍布全，腦中繃著一弦，纖指揪住墊。

紅輕咬，將一聲聲呼之出的嚶嚀藏進間。

玉骨冰姿的雪背在筆鋒的勾勒下，已然有了一朵荷花的廓。白的花瓣包裹著黃的花蕊，蓮蓬尚未長，是朵剛綻放的荷花。

夜里起了一陣風，月肩頭有了涼意，子下意識了，回過頭去想說什麼，然而紅甫一剛，提筆作畫的謝行之指腹按住的。

“別，紙上荷花尚需幾筆修飾。”謝行之的指腹染幾分濡意，他眸忽而暗了些許。

月回轉子，纖指抱住墊，半個子趴伏在梳妝臺前。

清晰的鏡子中照出兩道人影，月面赤紅，隨著潤筆鋒的游走，恥頓時席卷全。

夢里發生的景，和現實逐漸重合。月埋下頭去，不敢看鏡子里作畫的影，眼睛里慢慢聚了層水霧，視線模糊不清。

謝行之的長指按住堆疊的衫，指腹往下一按，瑩白如玉的背脊展無余。

玲瓏腰線映眼簾。

接連吃了兩個月的藥膳，的子愈發了，嫵人。

一幅清新婉麗的出水芙蓉圖映眼簾，謝行之握著筆桿，筆鋒落在花瓣底端，順著背脊勾勒而下，纖纖荷梗躍然紙上。

背脊連著尾椎骨，筆鋒驟然頓住，像是謝行之在思索是否要繼續作畫，又像是他故意的。

“夫君。”

只聽月喊了謝行之一聲，嗓音因害怕而發抖。

“別。”月的心到嗓子眼兒，轉過過去看謝行之，出了冷汗的手指背過去握住謝行之手腕。

瀲滟的眸子含了層水霧，咬著瓣，怯怯地看著謝行之。

謝行之放下畫筆，眼底噙了抹意味深長的笑，俯在月的耳邊低語，“夫人想什麼呢，畫筆豈能那樣使用。”

謝行之反握住月的手，握住纖長的手指，指腹挲著剪短的指甲，說道：“夫人近來乖順，指甲長了，知道剪短。”

月心驚膽，更不敢隨便彈了，便由著謝行之握著的手指。

“夫人來看這幅畫。”

謝行之抱轉月懷，膛撲了馨香，人心懷。

月扭過頭去，羅輕解，鏡子里映出潔白的背，上面畫著綻放的荷花，花瓣上的水珠清晰可見，宛如剛從水中長出來的一樣。

的臉頰不紅了起來，臊地回過頭，下頜伏在謝行之肩頭，輕輕咬著瓣。

月纖指揪著謝行之襟，他真討厭吶。

月擔心地問出聲，“料能洗下來了麼？”

謝行之的手繞到月后，滾燙的指端落于畫紙上的白荷花，順著勾勒出的荷梗慢慢下，指端最后停留在荷梗消失的地方，靜止著沒有離開。

月的肩膀了，揪著謝行之襟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懸著的心一直沒有放下來。

指端分毫未，謝行之的指腹在荷梗末端打圈。月雙膝下意識并攏，抿嗔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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