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從前對腹中的湯湯水水懼怕，宛如又是在吃飯時，被謝行之著喝下一碗接一碗的羹湯，腹中脹鼓鼓的。

但時間一久，月也不惱謝行之了。

月額上汗涔涔，白的纖指推了推謝行之肩頭，聲音綿，“夫君，枕。”

謝行之目流轉，看向次次都讓他拿來墊在月要下的枕，目一頓。

月又推了推他，催促道：“夫君，行之哥哥。”

聲音拉得有些長，帶著些許撒的味道。

謝行之：“真能行？”

月原本是不打算細說的，但謝行之久久沒有作，又疲憊得不想彈，便只好跟謝行之坦白。

月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小聲說道：“穩婆就是這樣說的。”

月擔心時間久了便白費了，探親了親謝行之的，婉聲撒道：“夫君，你快拿枕過來。”

謝行之氣息重了些，手從一旁拿過枕，順勢墊在月說的那地方。

時如流水，不知不覺間四月已經接近尾聲，眨眼便到了五月初五端午節。

每年的端午節，必不可的便是龍舟賽了。

以往在揚州時，月都會和柳婉星一起去湖邊看熱鬧非凡的龍舟賽。

月早早便醒了，穿了件清新婉麗的水綠襦，讓玉盞梳了個好看的發髻，但出發去看龍舟賽前，還有件重要的事沒做。

清明柳，端午艾，寢屋的房門上早上了當日現摘的艾葉和菖。

月將提前做好的艾草香囊送給謝行之，“夫君，端午安康，驅惡辟邪。”

湖藍的香囊繡著栩栩如生的艾葉。

謝行之笑道：“勞煩夫人幫我系上。”

他好似知道會收到月送了艾草香囊一樣，腰間除了一塊隨攜帶的玉佩外，空空如也。

月低頭，將親手做的艾草香囊系到謝行之腰間。

謝行之的手指理了理穗子，眼底出和的笑意。

他牽住月的手，同十指扣，攜出府去看熱鬧的龍舟賽。

所有馬車到臨湖一里地的距離便被攔了下來。

湖邊人頭攢，熱鬧非凡，喧囂的人聲此起彼伏。

孩被父親架在肩頭穿梭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也有孩手里拿著彩風車被家人牽著往前走，主道邊賣糕點茶水的攤位圍滿了人，商販肩頭扛著糖葫蘆靶沿路吆喝賣。

龍舟賽還未開始，便有人坐莊攢局，哪家的龍舟勝出，圍觀的眾人分析得頭頭是道。

路過的時候，月聽了一耳朵，但人實在是太多了，便沒去湊熱鬧。倘若是在揚州，和柳婉星定要去運氣，說不準就對了。

越往看臺邊走，人越，有些寸步難行，一不留神便被散了。謝行之遒勁有力的手臂攬住月的肩頭，帶著往看臺那邊去。

禮部早便預留出了王公貴族的觀看席位，偌大的長亭外有侍衛把守，閑雜人等止步于此。

每個席位之間用屏風隔斷，左右兩邊私極好。

侍從領著兩人到安排好的席位，謝行之牽著月落座。

碧綠的柳枝垂落湖面，下的湖面波粼粼。湖面寬闊，各式各樣的龍船有序地排在浮漂前，龍船上的劃手們神矍鑠，單看著便知是選出來的手矯捷的人。

月數了數，今日參賽的龍舟共有八艘。八艘龍舟上都系著代表自己的彩旗和隊名。

月搖了搖團扇，送來一陣清涼的風，頓覺沁涼。

席間的桌上擺些吃食和茶水，月沒想到竟還有清甜可口的荔枝。

月看著琉璃盞里放著的一串荔枝，有些好奇，“這才五月初，還不到吃荔枝的時候，怎麼這琉璃盞里還有荔枝。”

謝行之對月喜歡吃的食一清二楚，此時已經旋了顆新鮮荔枝下來，凈了手，正剝這荔枝皮。

“快馬加鞭運過來的，每年皆是如此。”

瑩白剔的荔枝果圓圓的，但荔枝核還在果里，謝行之將剝皮的荔枝放在小碟子里，用提前準備好的銀叉取出荔枝核。

他作儒雅，荔枝果倒也還算完整，他的手也沒有弄臟。

謝行之將剝好的荔枝果遞到月邊，“夫人，請吃荔枝。”

月看著小碟子里瑩白剔又干凈的荔枝，想著這荔枝是謝行之親手剝出來的，心中忽而一陣悸，尚未吃著荔枝，便已經嘗到甜意了。

月就著謝行之遞來，低頭將香甜的荔枝果咬進里。

拿起團扇，遮住下半張臉，細嚼慢咽。

果口，綿清甜，荔枝水充沛，讓人吃了一口還想吃第二口。

月里的荔枝剛咽下去，放下團扇的時候，謝行之便將又剝皮去核的荔枝果遞了過來。

月微愣，也不矯了，吃著他剝好的荔枝，白的香腮鼓了鼓，小口吃著荔枝。

這時的自然也注意到了謝行之投過來的目，耳微紅，將頭微微偏了些，避免和謝行之的目相撞。

不知是不是錯覺，月總覺謝行之剝出來喂給吃的荔枝越吃越甜。

倘若這荔枝是放在冰鑒里，那便更加沁甜可口了。

可惜月如今的子，不宜吃寒冷的食，已經很久沒有過冰鎮的吃食了。

面對謝行之一個接一個剝來的荔枝，月也不好意思一直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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