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謝行之怎麼又抱了,但心里莫名生出了甜意,比吃任何飴糖都還要甜,也是用錢買不來的甜。
月頓了頓,手回抱謝行之。
之后,兩人轉道去祭奠了謝蕓和柳婉星。
宋姨娘母現已伏法,而此地的新縣令現已上任。
從山林里出來,謝行之斂去月發髻上落下的枯葉,牽進了馬車。
山下的路平穩,馬車慢慢駛向城里。
月被謝行之攬著靠在他臂彎,忽生慨,“若是定遠侯的人早十天半個月來揚州就好了,這樣姐姐就不會遇難了。姐姐會帶著我一起來京城,姐姐點子多,肯定能早些讓謝老夫人給柳伯母做主。”
“說不準,我早早就知道了世。”
謝行之攏眉,頗有微詞。
早早知道世,便早早回了宣平侯府。
馬車駛進城里,街邊有賣拔糖葫蘆的,月讓車夫停下馬車。
月看著謝行之,討好似笑了笑,“世子等一等,我下去買個拔糖葫蘆吃。”
謝行之了車簾,正值下午熱鬧的時候,街上人來人往,那買拔糖葫蘆的攤位旁圍了好些孩。
“我陪阿去。此離客棧不遠,我們慢慢走回去。”
月沒意見,朝謝行之笑了笑,高高興興下了馬車。
謝行之牽下馬車的手落了空,只余下離開拂過的一陣馨香。謝行之斂了手,從一旁拿起放著的桃夭披風,起離開馬車。
“等等。”
馬車旁,謝行之住月,將桃夭披風搭在肩上,長指捻起兩系帶,系了個好看的蝴蝶結,“現在可以過去了。”
涼颼颼的秋風時不時吹來,月上搭了披風,一涼意都覺不到,整個子反而暖暖的。
月不自覺笑了笑,被謝行之牽著往攤販那邊去。
老板拿出提前備好的山楂串,然后把它放進融了滿糖的鍋里,讓每顆山楂都沾了融化的糖,而后從鍋里拿出來,雙手掌心按住竹簽,掌心再飛快地來回轉竹簽。
眨眼間細如發的糖將帶了糖漬的山楂包住。
地上墊著的草席落了些掉下來的糖。
兩人前面排了三個人,月沒等多久就拿到了拔糖葫蘆,先咬了一口脆甜的糖塊,又小口咬了裹了糖漬的紅山楂。
酸酸甜甜的,還是悉的味道。
月拿著拔糖葫蘆,另一手被謝行之牽著,兩人在街上走得慢,照耀下的影子仿佛泛著甜意。
月沒有像昨晚一樣把拔糖葫蘆分給謝行之嘗,就算謝行之想嘗,也不給。
街上人來人往,不似夜里。
就在兩人往客棧去時,街拐角突然出現四五名帶刀捕快,為首的捕頭年紀輕輕,正抱著只蘆花,與同行的人說笑。
一捕快豎起大拇指,贊道:“頭兒,這都能被你找到,高,實在是高。”
抱著蘆花的捕頭對這話頗為用,“沒什麼是你們頭兒辦不到的。”
一行人迎面走來,月下意識從謝行之掌心回手,又借披風擋了擋。
謝行之忽愣,微微斂眉。
這廂,那抱著蘆花的捕快看見月,他愣了愣,停住步子,不是很敢認,“月?!”
月笑著點頭,熱絡道:“小馬哥。”
馬捕頭又驚又喜,“阿妹妹,真的是你!你今日這打扮,我都不敢認!我乍一看,這哪兒來的仙?原來是阿妹妹。”
這話倒是讓月不好意思了。
馬捕頭轉頭就把蘆花給旁邊的捕快,“阿妹妹什麼時候回的揚州?這次回來還去京城嗎?離開大半年了,我們大伙兒都念著你。”
謝行之攏眉,看著突然住月并和攀談的陌生男子,他面驟然沉了下來,顯然是有了不悅的緒。
“前兩天剛回來的。”月手里拿著吃了一半的拔糖葫蘆串,看著那只被抓住的蘆花母,滿腹疑問,“小馬哥,你跟大伙兒……你們這是?”
馬捕頭指了指前面的石拱橋,說道:“那邊王阿婆下蛋的蘆花失蹤了兩天,今日來縣衙擊鼓,懷疑是隔壁的張阿公的,兩人在公堂上爭論了好一陣,王阿婆就認準了是張阿公的蘆花,犟得那一個讓岳縣令頭都大了。這不我帶著兄弟們一番游走,在那個口給王阿婆把蘆花找回來了。”
馬捕頭給月指向他們剛過來的街巷,他又吩咐手下道:“你快把蘆花給王阿婆送回去,讓別犟了,和人張阿公好好道個歉。”
那幾名捕快有眼力見地都離開了。
月總算是聽明白了,咬了一口拔糖葫蘆,點頭道:“王阿婆就指這這只蘆花每天下蛋,這下心踏實了。”
“可不是。”馬捕頭又道:“前陣子縣衙里的大黃產崽了,生了兩只黑狗,一只灰狗,三只小狗可乖了。”
月滿眼都是高興,“大黃也乖,它還幫我咬過壞人。”
馬捕頭神變了,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柳縣令被革職查辦抓去了州府大牢等候審判,宋姨娘剛被斬首,朝廷任命了新的縣令,現在阿妹妹不能隨便進縣衙了,不過我可以把小狗都抱出來,給阿妹妹看。”
“阿妹妹,你現在住哪?我娘摘了柿子,已經烘了,知你喜歡吃,我給阿妹妹拿幾個來。我娘前陣子還在念叨,說你這一去京城不知道還回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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