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之喃聲道:“原是表妹不慎掉落的。”
謝漪瀾點頭,哥哥這算是誤打誤撞幫表妹找回了玉佩。
看著哥哥沒有的臉和一地的水,謝漪瀾忙道:“哥哥當心寒,快回去喝碗姜湯驅寒。”
謝行之收了玉佩,回了鷲梧院。
正德了一跟在自己主子后,牙齒冷得止不住打。
雖暖,但這在湖里泡的時間久,裳還著,風一吹更冷了。
他瞧了眼前面形不偏不倚的世子,不肅然起敬。
世子哪是掉了東西,分明是看見表姑娘傷心絕的模樣,心了。
嘖,世子前陣子還不喜表姑娘。
正德翹了翹,心里泛起疑,世子究竟是心善,才幫表姑娘尋玉,還是不忍見表姑娘傷心?
日頭西斜,鎏金般的照屋中,博山爐升起裊裊輕煙,一室靜謐。
謝行之端坐案前,錦華袍上灑了細碎的暖,明是溫潤的模樣,可周氣息有些沉,渾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清冷疏離氣息。
他眉目疏淡,長指拿起案上的玉佩。
迎著,圓環玉佩呈半明狀,瑩潤潔白,質地細膩潤澤飽滿,是上乘的羊脂白玉。
卷曲勾連的云紋疏朗有致,出自巧匠之手。
玉佩無論是云紋雕刻,還是玉石材質,都絕非尋常百姓家中可見的。
這枚玉佩價值連城,一名小小的縣令買得起?
長指勾住玉佩系帶,謝行之凝這枚晶瑩剔的羊脂白玉,舒冷的眉眼中有了一波瀾。
或許是柳家祖傳的玉佩。
聽說揚州那邊,五姑姑膝下只有表妹一,倒是那妾室,誕下了名男嬰,年紀比表妹稍小,倒是頗長輩喜歡。
這塊玉佩傳給表妹的機會又有多?
謝行之斂眉,將玉佩收至掌心,拇指和食指挲質地細膩的玉佩。
亦或是,這玉佩是別人贈給的,最后又給了表妹。
謝行之垂下眼瞼,長指劃過玉佩穗子,凝看良久,忽覺掌中的這枚玉佩有幾分眼,但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他有種強烈的覺,這玉佩一定不簡單。
皎月閣。
月眼睛紅腫,靠在床頭無打采,還在因為爹爹的玉佩掉湖里而傷心難過。
玉佩大概是找不到了,現在只剩下娘親的手鐲了,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手鐲出任何閃失。
以后不戴了,都不戴了,小心藏到匣子里。
門咯吱一聲,玉盞端了盅燉梨來,“姑娘,奴婢熬了梨湯,喝了嗓子能舒服些。”
月懨懨的,沒心喝,“先放一旁吧,等會兒再喝。”
高熱本就還沒完全退,嗓子腫痛,又哭了好陣子,如今嗓音更沙啞了,讓人聽了頓生憐惜之意。
話音剛落,嗓子又了起來,掩輕咳。
這一咳便停不下來,連帶著小腹也扯得疼。
玉盞忙倒了被溫水遞過去,順了順背。
“姑娘,世子來了。”
玉瓶突然進屋通傳。
月愣怔,有些猜不,他大中午的時候不是來過一次?
怎又來了?
依舊隔著織錦屏風,月長指握住被角,向屏風上端正的剪影,只聽那沉金玉石的聲音響起,“湖中撈了塊玉佩出來,表妹看看這玉佩可是你落的?”
月驚訝,黯淡的眼眸頓時亮了。玉盞從床邊離開,挪步去屏風那頭,手指撥開垂下珠簾,發出清脆的聲音。
月張地攥手指,長脖子往外看,期盼地來呼吸都停滯了,只等玉盞回到床前。
是它!
是掉的玉佩!
月只窺見垂下穗子,便知是丟失的那塊玉佩,還沒等玉盞湊近,便激地從床頭探出子。
拿過玉佩放心口,月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和慶幸,一直懨懨的心頓時好了起來。
月喜極而泣,激不已,“是,是我昨日掉湖里的。”
月握玉佩,空缺下來的心慢慢被暖意填滿,“謝謝大表哥。”
嗓音沙沙的,并非矯造作,但了謝行之的耳,卻覺這聲音分外。
謝行之凝著屏風上的一剪弱影。彎腰掩,沙啞的咳嗽聲響起,子抖,披散的烏發從肩上落,垂落臂彎,剪影滿是破碎,仿佛是歷經凄風苦雨的獨枝花。
咳嗽聲接連不斷,聽得人心憐。
“喝藥了嗎?”
謝行之斂眉,待那咳嗽聲停,突然問出聲,語氣有些不悅。
月目怔口呆,纖指攥帕子,有種被抓包的惶懼。
“喝、喝了。”
月心虛地捧著遞來的水杯,低頭喝水。
謝行之下顎繃,眉心微不可察地斂了斂,倒沒再提藥的事。
他轉,寂靜的屋子里響起不重不緩的腳步聲。
謝行之坐在繡墩上,長指理了理擺,說道:“表妹這勾云紋玉佩瑩潤剔,實乃上品,不知出自哪家巧匠?”
月靠坐床頭,低頭看著掌中失而復得的玉佩,眼里滿是笑意,也因為謝行之這句話心里生出一小驕傲,沙啞著聲音回道:“這玉佩是爹爹的,我也不知是哪位巧匠雕刻的。”
“大表哥打算買玉佩嗎?”
月眨了眨眼睛,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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