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薄言微笑著回應,但他的笑容,卻浮于表面,不達眼底。
“項目已經開始規劃設計,要聯系施工單位和供應商了。我特地來通知你,這做不尊重嗎?”
孟窈沒有計較這些細節,拿起文件查看。
當確認傅薄言所言非虛,臉上浮現笑容。
“太好了,我們的努力終于沒有白費。”
“是啊。不過,你能不能和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房間里有陌生男子?”
傅薄言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話。
當他從孟窈眼中讀到震驚之意時,其實他也有些愧。
自己問出這種話,就像是將面揭開,在別人面前袒真心一般。
不過,孟窈似乎并沒有糾結這點。
解釋道:“徐棟梁,只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
“只是哥哥?沒有其他關系?那為何我覺得他對我似乎有敵意呢?”
“傅薄言,我們只是假裝有婚約,你這樣質問我,真的很像吃醋欸!”
傅薄言頭腦一熱,下意識回應道:“沒錯,我就是吃醋了,有何不可?”
這下子到孟窈愣在原地了。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
難道傅薄言喜歡自己嗎?
僅僅只是想到這種可能,孟窈就已經不淡定了。
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應這忽然的告白。
就在猶豫的時候,傅薄言哈哈大笑起來。
“我剛剛開玩笑的,你怎麼當真了?”
看著傅薄言笑得夸張,孟窈反而松了口氣。
皺眉道:“你可真夠無聊的。”
“這不是恰恰說明我演技進步了?”
“你真是個奇怪的男人……”孟窈翻了個白眼,“看你這麼輕松,大概對我哥哥也沒意見吧?”
傅薄言認真點頭:“那是自然,既然是你哥哥,也就是我的合作伙伴。只不過,我看他對我敵意很大,我擔心會影響我們的合作。”
孟窈擺了擺手,一臉輕松道:“你放心,我哥絕對不會害我的。至于他對你……估計看不慣你,也正常。畢竟我和你在一起是孟家的意思,而我哥非常討厭孟家。”
傅薄言還想繼續追問下去,但是孟窈已經沒有繼續聊下去的了。
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文件上,沒有給傅薄言追問的機會。
兩人通完項目進展之后,孟窈拿出了一部更小的手機。
將手機遞到傅薄言面前,說道:“今后的事,我們可以用這個聊,防止被監聽。”
傅薄言挑了挑眉,一邊接過手機,一邊調侃道:“這麼小心翼翼的嗎?我們和間諜差不多了。”
孟窈也不否認,反而笑得坦然:“的確,我現在打著孟家的名義做事,其實和間諜也差不多。”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將這個地產項目推下去。”
“僅僅如此嗎?這和你想要打擊孟家的目標,似乎相去甚遠。”
傅薄言是真心發問,同時也想從孟窈口中聽到下一步計劃。
很可惜,孟窈此時還沒有完全信任傅薄言,所以只是神地笑了笑,說道:“當然不僅僅只有這一個計劃,之后我會怎麼做,你很快就知道了。”
既然孟窈不愿意說,傅薄言只能自己查。
對這種行為,他其名曰掌控合作伙伴。
但是在為他做事的陸青硯眼中,卻不是如此。
陸青硯非常了解自己多年的兄弟,傅薄言屬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類型,同時在完目標前,也不會被其他因素影響。
如今看傅薄言的行為,陸青硯怎麼看都覺得,這些似乎和他回國的目的,沒有什麼關系。
對此,習慣腦的陸青硯只有一個結論。
傅薄言多半是對孟窈有好的。
只不過死鴨子罷了。
他則需要為自己兄弟的,時不時加會兒班。
這讓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里的人段禧喃,頗有微詞。
這一天,陸青硯又因為分析數據加班,回家的時間比正常晚了一個小時。
當他到家的時候,段禧喃立即撲上來,抱住他。
“硯硯,我不喜歡一個人在家。”
段禧喃的眼睛微紅,泛著水,整個人看上去如同傷的小鹿一般,我見尤憐。
面對這樣的段禧喃,陸青硯本無法拒絕。
他大手一揮,立馬將兄弟拋諸腦后。
“好,我明天不去工作,就陪你,好不好?”
這句話,立馬讓剛剛還委屈的段禧喃喜笑開。
其實,段禧喃小時候遭遇過綁架案件。
非常巧合的是,陸青硯也是。
兩人被同一伙劫匪綁架,作為勒索兩大家族的標的。
那個時候,陪在邊的只有陸青硯。
當時經歷的事過于恐怖,都已經記不清了。
唯一記得的是,陸青硯雖然只比自己大三歲,卻能帶著自己從綁匪手中出逃。
出逃的那一天,綁匪所在的倉庫起了火。火沖天,整個天空仿佛都被恐怖的紅包裹住了,哪怕到現在,做夢都會時不時夢見這段場景。
濃煙滾滾和四散飄零的建材之中,陪在邊的,只有明明不是很高大,卻看上去那樣堅強勇敢,毫不比大人遜的陸青硯。
從那一刻起,段禧喃唯一信任的,就只有陸青硯一人。
如今,兩人能夠膩歪在幸福的小窩里,是最幸福的事。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有些事必須考慮。
段禧喃出手,摟住陸青硯的脖頸,說道:“下周你有沒有空?”
陸青硯將頭埋在段禧喃的前,隨后抬頭,出燦爛的笑容:“怎麼,想出去玩了?當然沒問題,我直接和薄言那邊請假,最近幫他加了這麼多班,這個家伙如果有點良心,絕對不會拒絕。”
在陸青硯燦爛的笑容中,段禧喃鼓起勇氣,說道:“我想帶你見一見我的叔叔。”
陸青硯的笑容僵在臉上。
段家的勢利,他是領教過的。
自從陸家逐漸走下坡路,陸家的財產也被孟家奪走不之后,實力大不如前了。
如今A市不有頭有臉的家族,對陸家其實看不上。
段家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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