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褚準備大干一場，宋嶸本不想攔著，而是去找到了季予惜。

“你把五萬瓶香水給宋褚，到底有什麼打算？”宋嶸坐在季予惜對面的椅子上。

季予惜抬頭看他，“你相信宋褚比我聰明嗎？”

“我當然不信，”宋嶸搖頭，“但他手上有五萬瓶你的產品，還有宋家的資源，他要花一個億毀了你的品牌。”

“他那麼想要我的貨，我為什麼不賣給他？還溢價這麼多。”季予惜似乎一點不放在心上。

“可他會把香水噴在所有宋家商場的衛生間里！”宋嶸提醒，“我們現在到底還是盟友，你到底有什麼對策？”

季予惜微微一笑。

“我自有安排，你只管按兵不。”

很快，京都最高端的商場衛生間都噴上了予惜日化研發的全新香水。

一萬塊一瓶的香水，就這麼被一瓶一瓶地倒進了噴壺里，然后大批大批地噴進了衛生間里。

宋褚親自前往旗下最繁華的商場視察效果。

“噴，給我使勁兒噴！”

他看著保潔將香水噴到了洗手間的每個隔間里，滿臉荒唐而詭異的興。

商場經理諂道：“爺，按您的要求，每小時噴一次，現在所有衛生間都是這個香氣。”

宋褚吸了吸鼻子，微微皺眉。

衛生間確實有香味，但并不濃郁，遠不及他預想的效果。

“加大劑量。”宋褚命令，“半小時噴一次。”

經理點頭應允，立即吩咐工作人員調整設置。

可盡管已經半小時噴一次了，香水依舊不夠持久，也不夠濃烈

他推著椅在衛生間里轉來轉去。

親自拿著香水到噴。

“為什麼還是這麼淡？”

宋褚皺眉問到，“我要的是讓每個進衛生間的人都能聞到這香味！”

“爺，我們已經按您的要求增加了噴灑頻率。”經理解釋道，“但這款香水噴在空氣中很快就散了。”

宋褚瞇起眼睛，“很快就散了？”

“我們的清潔工發現，香水噴出后大約十五分鐘就幾乎聞不到了。”經理小心翼翼地說，“所以即使增加頻率也效果不佳。”

“那就十分鐘噴一次！”宋褚打斷道，“我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這個衛生間充滿香水味！”

商場經理也是面疲憊。

這還沒完，宋褚還隨機逮住了一個上廁所的路人。

“你有沒有聞到奇特的香水味？”

路人聞了聞。

“哪兒的香水味？你們宋家的商場最近怎麼窮得連香薰都噴不起了？”

宋褚氣得不輕，拿出一瓶香水到噴。

“聞到沒有！”

路人使勁兒嗅了幾口。

“現在倒是聞到了。”

宋褚興：“好，給我記住這個香氣，這就是予惜日化新出的香水，——”

路人：“神經病。”

洗完手之后快步離開，完全不看一眼那臉沉的宋褚。

沒多久，企劃部經理帶著一份調查報告來見宋褚。

“爺，我們對五家商場的顧客進行了隨機調查，”經理翻開文件夾，“結果顯示，只有不到一的顧客注意到衛生間有特殊香味，這款香水質量不佳，本就不能留香。”

經理著頭皮匯報，“即使我們每十分鐘噴一次，香味依然保持不了多久，這款香水似乎不太適合做空間香氛……”

經理矛盾極了。

爺該不會買到假貨了吧？一個億升級熏香，就買了一批三無假貨來充數？

但其實經理都懂了，這一個億肯定進爺自己腰包了。

可也不能這麼折騰他啊，他只是個無辜的打工人！

宋褚立馬打了個電話出去。

“徐合歡，你賣我的香水竟然是假的！本就沒有香氣！”

電話那頭想起季予惜得意的聲音。

“不可能啊，我的香水，可是才得了香水大賽的名次，有好幾項專利，怎麼可能是假的！”

宋褚大怒：“為什麼我噴在洗手間沒有味道。”

季予惜：“哦，這款香水的最大賣點，只有與人溫度接后才能釋放出完整的香調層次，在冷空氣或無生命表面，香味會迅速消散。”

宋褚的手發抖。

季予惜：“這可是我們這款香水營銷的主要賣點啊，宋爺不會沒關注就買了吧。”

“香水已經拆封了，我們可是不會退貨的哦。”

宋褚臉鐵青。

“徐合歡，你算計我！”宋褚吼得撕心裂肺，惡狠狠砸了電話，還將手邊所有香水砸了出去。

宋褚咬牙切齒，推椅向門外沖去。

他走后，保潔出來打掃衛生，看見地上還有幾瓶香水殘骸，其中一瓶還沒被摔壞。

保潔便順手撿起來放在了洗手臺上。

此時，一個高級白領走了進來，停在洗手臺前化妝。

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瓶香水。

“這是什麼香水？”

沒有得到人回復，好奇地拿起來朝自己手腕上噴了噴。

一奇異的香氣瞬間便充斥著整個鼻腔。

整個人，似乎也躍了一個全新的境地。

白領忍不住將拿手機將香水瓶子拍了下來，立馬開始在網上找同款——

一小時后，宋褚的車隊停在予惜日化總部大樓前。

他怒氣沖沖地推進大廳，兩旁的保鏢隨其后。

“我要見季予惜！”宋褚對前臺喊道。

季予惜正在會議室與團隊討論季度報表。

得知消息，只是淡淡地道。

“讓他上來。”

宋褚推著椅沖進會議室時。

“季予惜！你真是用心險惡，你是不是早就等著看我笑話！”

宋褚吼道，“你故意賣給我那種香水，存心耍我！”

季予惜云淡風輕，甚至還在笑。

“宋爺這是何必呢？生意做了，錢貨兩清，有什麼問題嗎？”

“你明知道我要把香水噴在衛生間，卻給我賣這種需要溫才能激活的香水！”宋褚額頭青筋暴起，“你這是欺詐！”

季予惜輕輕搖頭，走向會議桌，拿起一份文件遞給宋褚，“這是我們的產品說明書，上面清楚寫著使用方法和適用場景。做生意要講究契約神，宋爺，我可沒有強迫你不看說明書就使用產品。”

“而且，我們這又不是專門研發噴衛生間的香水，你要是好獨特可以自己去研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