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呢，您大哥已經陪著醫療團隊的人去醫院給他做全面檢查，另外夫人陪著那位關小姐也去了醫院。”

管家一臉的焦急，本來陸輕寒能有蘇醒的跡象，大家都高興壞了，轉眼，就聽到那位關小姐從樓梯上摔下去的消息。

這下大家的心一下從天上掉到了谷底。

陸厲漾沒說話，他一貫的表冷淡，子就是這麼冷冷的，管家也習慣了，他不說話，他繼續說他的。

陸厲漾全程都沒做聲，聽著管家說著最近家里發生的事，無疑就是那位關小姐家里鬧著要給個說法，要在孩子出生之前，要個份。

這其實也不是難事，但是陸家的長孫，娶真正戶口本上的妻子，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之前娶喬溪沖喜，那也是走個形式，并不打算讓他們真正的結婚，陸輕寒的也沒辦法去領證。

但這個 關家的人，眼看孩子要出生了，自然是想憑借肚子里的娃要地位，要保障。

之前他大哥跟大嫂就和陸厲漾說了好幾次，但陸厲漾咬的很，絕不妥協，一定要等孩子出生，做完親自鑒定，再說其他后續保障跟獎勵的事。

雖然姚安然心里急著要給這未出生的孩子份，各種恩寵，但陸厲漾的警告也讓不敢掉以輕心。

所以平時雖然給關敏君買的東西很多，錢財方面也不手，但真正的昂貴件，房子跟珠寶之類，并沒有讓占到便宜 。

聽完管家說的，陸厲漾角揚起一頗有深意的笑容。

其實他心里早就有了個大概，不過是等時間來印證而已。

“我知道了，老爺子在哪里？”

“哦哦，老爺子從知道之后，就一直在祠堂沒出來呢！”

陸厲漾讓管家把后續的事安排好，讓傭人們的閉，現在特殊時期，不要出去說話。

陸厲漾去了祠堂。

陸家的祠堂單獨一棟，修繕的古古香，平時只有老爺子過來早晚上香，不到重大日子， 大家并不都過來。

陸厲漾一走進祠堂，陸清明的聲音就響起：“把門關上。”

他自然遵從，不過才關上門，就聽到他爹略帶嚴厲的聲音再次響起：“給列祖列宗跪下！”

陸厲漾也沒反抗，隨即就跪在了團上。

看他這麼逆來順的樣子，陸清明對這個向來辦事都不用他心的兒子，頭一次有種氣打不出一來的覺。

“你自己抿心自問，你做的事，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聽到陸清明這麼問，陸厲漾還真是懵了，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

“我不懂您的意思。”

看他這副樣子，就是油鹽不進，陸清明就差舉起拐杖往他上敲。

“你跟那位喬溪，準備什麼時候斷？”

陸清明也懶得跟他廢話，開口直接問。

陸厲漾沒想到父親指的是這件事，他有點意外，轉過子去看他。

陸清明滿是皺紋的臉上，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跡，雖然現在大不如前，但這并不代表，他已經是廢人。

“看我做什麼？以為我真的是人死了一截，就差土了？”

陸厲漾急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知道這事他瞞得再好，也蓋不住老爺子的眼睛，但沒想到的是，老爺子居然這麼沉得住氣。

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面前就是列祖列宗的牌位，他心里不是滋味。

“我們并不是那種講究門第觀念的家庭，但你自己說，這件事，你辦的漂亮嗎？”

陸清明氣的是，這麼久過去了，陸厲漾并沒有徹底結束，他跟喬溪的關系。

“對不起……”陸厲漾這句話，說的無奈又心碎。

這件事，瞞得住別人，瞞不住自己的父親，也說不定，很快嫂子跟大哥都會知道。

這要是按照他之前的想法，趕跟喬溪把離婚證扯了就好。

喬溪也之前簽了離婚協議，但這份協議，一直被他丟在保險箱里，過去這麼久，他并沒有半點要去開啟這份協議的意思。

哪怕這會兒跪在列祖列宗面前，他心只有對陸輕寒跟大哥大嫂的疚之心，他并不知道事會演變如此。

他卻偏偏沒有想，要跟喬溪徹底劃清關系，去離婚……

知子莫若父，陸清明不用他再說話，也能懂他幾分意思。

“你說的對不起是跟誰說？跟列祖列宗，還是你現在還癱在床上的侄子 ，還是你心力瘁的大哥大嫂？”

這字字句句的問話，都像是一顆顆的子彈，全部穿到了陸厲漾的膛上。

他說不出半個反抗的話來。

陸清明也沒有再繼續質問他這些已經沒有意義的事。

“那你說說，你接下來預備怎麼做？是想把那位帶回家，昭告所有人，你的妻子，是你侄子要結婚的對象，被你捷足先登了？”

陸厲漾已經沒說話，他雙眼赤紅，像是帶著無限的宇宙在里面，他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不肯放手會帶來的問題，這些都變了現實里每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你給我好好跪在這里，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給我起來。”

老爺子氣的都快要歪了，陸厲漾知道他不好，不敢再這會兒繼續跟他斗氣。

他急忙起，去扶他老爹。

“你想清楚了？”陸清明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陸厲漾心里跟刀割一樣，但臉上的表毫未，“不過是一個人，我和從頭到尾，都只是合作的關系。”

這話是在安陸清明，其實也是在欺騙他自己，若是真的像他說的這樣，回到他最初所有愫都未變的時候……

他是個很有自制力的人，所以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起伏。

陸清明又看了他一眼，他對兒子很了解，自然也知道他是自己做了決定。

這個決定對他而言，又是多麼艱難，這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陸清明滿是疲憊的子，依靠在陸厲漾手腕上。

“這個家，還需要你撐著，無論什麼時候，都希你能保持清醒。”

陸厲漾臉上表清晰明朗，他兩瓣之間，吐出兩個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