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送周管家和醫生下樓,房門關上的同時,陸厲漾的手也離開了喬溪的腰,起往旁邊走,他當真是把演戲和現實分得分外清楚。
喬溪把臉從手臂上抬起,側頭尋到他的人,出聲問:“是不是影響到了你跟周叔叔的談話?”
陸厲漾不冷不熱的道:“倒也不至于,不過你倒是神通廣大,居然跟周木林早就見過,還裝作什麼都不清楚和我來這里。”
喬溪別開視線,重新趴下。
這話要怎麼接才好?
難道要說,其實來這里,是剛好可以利用這次再見到周木林,能早點把母親墓地的事確定好?
的確帶著這樣的私心,但這不是全部的目的,畢竟給媽媽買塊墓地是遲早的事。
只是周木林提起了這茬,只是希盡快能讓母親土為安,這也是多年的夙愿。
這些話,要怎麼說給他聽,并且能讓他理解自己,并無其他目的。
他這種傲慢的有錢人,永遠都不會明白這種窮人心酸的。
“周先生和我媽媽是大學同學,之前我去寺廟祭拜我母親,跟他遇上了,說的事就是讓我母親土為安,他選了墓地,其他的也沒什麼。你說帶我來見周木林,也我不敢確定就是同一個人,我要之前說見過,等見面了發現不是,你不得說我吹牛麼?”
哼,陸厲漾冷哼一聲,什麼話都讓給說了。
喬溪在床上趴了一會兒,這個姿勢也不舒服,所以慢慢的撐起手臂,扭腰,從趴著變平躺。
陸厲漾坐在幾米外的沙發上,房間中一片靜謐,恒溫空調下是人最舒服的溫度,任由玻璃外是怎樣的大太,都熱不到房人分毫。
喬溪有些困,但是睡不著,心底惦記著事兒,不曉得周木林會不會來,如果真的不來,下一步又該如何?
就這樣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四十分鐘,陸厲漾的手機響起,他接通,喬溪聽到他說:“好。”
只一個字,掛斷電話,他起朝床邊走來。
喬溪問:“怎麼了?”
陸厲漾說:“周木林來了。”
聽到這話的瞬間,喬溪心中不知是高興還是張,陸厲漾已經在床邊坐下,喬溪知道第二場戲又要打板了,也馬上進狀態,將原本忍著的痛寫到臉上。
不多時,房門被人敲響,門外傳來熊貓的聲音:“陸總,陸太太,周先生過來了。”
陸厲漾親自去開門,周木林進來的時候,正看到喬溪扶著腰要下床,他忙說道:“別下了,快躺著,傷的重不重?”
喬溪是不能不起的,略顯疲憊的臉上勾起笑容,往前迎道:“周叔叔,您怎麼過來了?我沒事兒。”
“什麼沒事兒,剛周管家都跟我說了,他說你早上出門的時候就不舒服,剛才還被婷婷給鬧的摔在臺階上,更是傷上傷。”
喬溪始終面帶笑容,盡量把大病化小,不要大題小做。
熊貓原本要給周木林搬個椅子,喬溪不讓,非要去沙發那邊說話。
雖然周木林里都是抱歉,自己太縱兒了、替跟自己道歉之類的話,但喬溪自己心里很明白,來這里可是要幫陸厲漾完他的目的,可不是來裝病拿喬的。
周木林主來看是分,但不能過分,若是躺著跟周木林說話,那怎麼回事兒?
其實就從這個小細節也不難看出,喬溪是個懂事兒的,陸厲漾明白,周木林自然更清楚。
到了沙發,喬溪讓周木林先坐,跟陸厲漾坐在對面,周管家放下一個保溫壺,周木林說:“讓廚房加給你燉了湯,醫生不說你這腰只能靠養嘛,我后來戒酒戒煙之后,喝的最多的就是湯,確實養人。”
喬溪滿眼的歉意和恩,“周叔叔,我太不好意思了,過來看您,還給您添麻煩。”
周木林很是嘆出聲回道:“這說的什麼話,拋開你跟小陸的夫妻關系,就我和你母親的關系,我也要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這里就像你自己家里一樣,說來你這孩子也太讓人心疼了,你媽媽要還活著是看到你這樣,別提要多難。”
周木林突然又說到母親,周管家跟熊貓都有眼力見兒的轉出去了,房間中只剩三人。
喬溪是真的不舒服,也是真的想念媽媽,所有的都是真的,一如眼眶中急速涌起的眼淚。
原本周管家想在外面給喬溪盛碗湯,陸厲漾卻接過來,低聲道:“我來吧。”
陸厲漾給喬溪盛了一碗湯,然后抬手了下的后腦,安的話不言而喻。
喬溪長這麼大,鮮被人后腦勺,手臂上起了一層細的皮疙瘩,連帶著眼淚也一不小心從眼眶中掉落,趕低下頭企圖掩飾。
陸厲漾了紙巾遞給,輕聲道:“你跟周叔叔聊會兒,我下去一趟。”
周木林看著陸厲漾說:“沒外人,不用走。”
陸厲漾道:“剛才說想吃櫻桃,我出去給買點兒,你們聊。”
陸厲漾能看得出來,周木林對喬溪的母親有著格外的特殊,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看他的神,見到喬溪之后,的確是非常有。
他還不如走開,讓他們說說喬溪母親的事。
最后陸厲漾還是走了,轉眼間房里又了一個人。
喬溪把眼淚了,主對周木林說:“周叔叔,我很您還這麼惦記著我的母親。”
母親過世這麼多年以來,盡人事白眼,其實這些都沒有關系,但真正難過的是,喬正立把母親忘得一干二凈,除了和外公還有舅舅,所有人都把當從來沒存在過。
周木林稍微一抬下,強忍著自己眼眶里打轉的晶瑩。
出聲回道:“傻孩子,在我的生命里,沒有人比你母親更重要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重要,只可惜,是我對不住的……”
說完,周木林幾乎是泣不聲。
喬溪本來也是淚眼朦朧,聽到這里,的眼淚忘記掉落,頭腦里想起昔日外公跟自己說的那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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