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華一，頓時想起上次在溫泉中的場景。

不，說是溫泉，其實不只是溫泉。

在溫泉前還會在床上，在窗邊，在屏風前，甚至有次還在書房。

想到這兒，謝昭華臉都綠了。

“臣妾覺得，陛、陛下還是保重龍為重。”

說著，便想不著痕跡的從燕淮手中逃走，誰知卻遭到了更猛烈的錮。

“好，既然阿昭想要在溫泉，那就在溫泉吧。”

謝昭華：？？？

什麼時候想要在溫泉了啊喂！

然而這位新帝是很小心眼的，他甚至沒有等到晚上。

傍晚，謝昭華是被燕淮從湖旁的一個三層閣樓里抱出來的。

氣息不穩，面坨紅，燕淮把抱在懷中，大手附在細腰上輕輕地替按。

卻謝昭華覺得更難捱了。

整個晚膳，謝昭華還能覺到那滾燙的氣息肆灑在頸間。

而腰間的大手，不自覺的就往上面去了。

謝昭華咬牙：“陛下！”

男人手指一頓，老老實實地又回到腰間。

謝昭華紅了臉看他，“若是再在那種地方，您七天不許我。”

聽到這話，男人的整個子都僵住了，隨后垂下眼，又裝做沒聽見的樣子。

那天晚上，燕淮都老老實實地，生怕惹急了懷中的小貓。

畢竟他帶著在書房的時候，謝昭華真的有五天都沒讓他。

謝昭華累極了，燕淮第二天起來時，還沒醒。

君王上朝，按照規矩妃子自然是要早些起為君王穿戴的。

可謝昭華卻仍在龍床上呼呼大睡，眾人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

下人服侍著燕淮穿上九爪龍袍，又戴上配飾。

穿戴完畢后，燕淮在謝昭華臉上落下一吻。

謝昭華不知夢到了什麼，哼哼唧唧的，小手給了燕淮一掌，燕淮才滿意離去。

今日早朝沒什麼太過于重要的事，下了早朝后，燕淮就習慣的回太極殿去，看看今日的小懶貓醒了沒。

然而在要回去的路上，林煜忽然帶來一條消息。

上懷要見他。

聽到上懷這個名字，燕淮眼中閃過一冷意。

當日在建崇帝臨終前，上懷勾結大臣，想在他登基前使絆子，讓他的新政推不下去，阻，以此來讓他讓渡部分權利。

不過建崇帝給他留了能夠掣肘上懷的人，燕淮這些年也籌謀頗多，可以說是權傾朝野。

但沒過多久，他們那套就不奏效了。

而他這位舅舅，建崇帝時期的第一權臣，如今正在大牢里。

大牢里、黑暗、冷。

可因著上懷的份，他的牢籠顯然不像普通犯人那樣。

里面桌椅板凳一應俱全，還有一床棉被，得以讓他在牢里還能過得不錯。

他已經在牢里待了一個多月了，雖然看著還可以，但肯定沒有外頭舒服。

他已經是五六十歲的年紀，在這兒呆了一個月，每晚都有犯人的哭喊聲和不洗澡的臭味。

這讓他憔悴不，也狼狽不。

往日里梳整齊的白發，變得躁不堪，額前還散落一綹。

燕淮之所以會來，是因為上懷讓人送信說，他知道一件事，非常重要，請燕淮務必相見。

獄卒打開牢門，燕淮才看見自己這位舅舅現在的模樣。

但他站在門口，并沒有走進去。

昔日這位位高權重、掌握朝政的權臣一朝為階下囚。

曾經在謝昭華面前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模樣再不可見。

冷白的過狹小的窗戶，映在燕淮上，使他看上去更為冰冷。

燕淮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找朕來，是有何事？”

上懷這些時日躊躇不安，生怕燕淮不來見他。

這會兒看到燕淮，眼中滿是激。

他連忙跪下，腳上的鐵鏈隨著他的作發出聲響。

“陛下，微臣對您和先帝忠心耿耿、從無二心啊。”

聽到他的話，燕淮臉上閃過一不可察覺的輕蔑。

上懷也知道自己說此話沒用，干脆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老臣知道一件事，陛下若是不知定會危害朝政，也希陛下能看在老臣告知此事的份上，網開一面，饒恕老臣。”

燕淮看了他一眼，微微轉手上的白玉扳指，并不答話。

上懷樹大深，與朝中勢力聯系頗，若是放了只會后患無窮，饒恕是不可能的。

他只有死路一條。

但他想說的話，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燕淮輕抬下，看向他：“何事？”

“是皇后的家事，事關安樂公主。”

上懷加重語氣，希引起燕淮的注意，燕淮聞言果然看向他：“哦？”

“皇后還有什麼朕不知道的事？”

“公主的駙馬，其實是皇后的親哥哥！”

“陛下您安排皇后的大哥謝易安進翰林院，予以重任，又給了蘇定職。”

“您如此重用這一家人，日后皇后的子嗣也與謝家有親，連安樂公主的子嗣都與他們骨相連。”

“皇嗣是大燕未來最尊貴的人，安樂公主的子嗣亦是尊貴至極。”

“若是謝家起了異心，日后必定禍朝政，后患無窮啊！”

“后患無窮？”燕淮角出現一抹譏諷，斜了他一眼。

好像在說，這分明是他這位親舅舅所做的事。

上懷因著他的眼神，不由得老臉一紅，卻仍著頭皮道。

“老臣這全是肺腑之言啊！”

他說罷，又磕了一個頭看向燕淮，卻發現燕淮似乎并沒有多驚訝的樣子。

怎麼會呢？

怎麼會沒有反應呢？

忽然他意識到什麼，陛下手眼通天，此事怎麼能瞞得住他。

隨即瞪大眼睛看著燕淮：“你、你全都知道！”

燕淮不置可否。

可這卻讓上懷破了大防。

燕淮一向公事公辦，連他這個親舅舅都沒有放過，可他居然如此縱容謝昭華一家。

難道這些年，他做的事還不能表明皇后娘家干政會是個什麼下場嗎！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燕淮：“瘋了！真的是瘋了！”

“枉你這些年做事干脆利落，短短幾年就拔出了前太子，齊王和老臣的所有基，卻在謝昭華這個人上翻不過個兒來。”

“你知道這是多大的危害嗎？”

“若有一日謝家起，絕對比老臣更甚！”

他咆哮著，宛如一個忠臣一般想要引起燕淮的注意。

可燕淮卻只是冷眼看著他，緩緩道。

“舅舅累了，該歇下了。”

燕淮說罷，便轉過出了牢房。

上懷心中著急，想上前抓住燕淮，卻被獄卒眼疾手快的關上牢門。

燕淮朝外走去，卻聽到上懷在后拍著欄桿大喊。

“瘋子，你真是瘋子！

“竟然是為了一個人做到如此地步！”

“你比你爹還要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