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兩人的同時出現都有些詫異，在眾人驚訝的目中，謝昭華則跟在燕淮，落座于他旁。

宴會開始后，燕淮那邊便頻頻有人來恭賀。

謝昭華坐在旁邊，甚至都不上話，只能在一旁干看著。

*

天越來越沉，本應該在幫謝昭華收拾服的慧月，此時卻站在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婦人面前。

婦人著華麗，雖然兩鬢斑白，上了年紀，但神卻不錯。

隨手抓起一把魚食，灑向池塘，池塘的錦鯉便一擁而上，番爭搶。

“今日可有添子？”

慧月搖搖頭，垂首道：“并未，太后放心。”

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陛下允太子妃參加今日的宴會。”

這話，讓太后將目從魚塘上移過來。

“今日，太子妃向陛下保證，以后會恪守婦道。”

聽到這話，太后發出一聲冷笑：“的話怎麼能信。”

“但……”慧月有些猶豫：“近日太子妃住在宮里，一直循規蹈矩，抄寫戒也很認真，沒有再像以前一樣懶。”

太后手指一頓，轉頭看向慧月：“你的意思是，轉了？”

“奴婢不知。”慧月低著頭，這樣的事誰能說得準。

看著池塘里爭相躍上的錦鯉，太后的目逐漸變得有些深沉，隨手又抓起一把魚食灑向池塘，才回頭道。

“罷了，哀家老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

宴會一直持續到下午。

謝昭華看看外面的天，像是快要下雨的樣子。

在又一個人敬完酒，燕淮那里終于安靜下來。

燕淮喝了不酒，卻眼神清明，毫無醉意。

骨節分明的右手著酒杯，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方才謝昭華一直沒有機會同燕淮說話，如今清靜下來，才能上話。

端起酒杯，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大卻傳來一陣涼意。

接著便是瓷摔碎和宮的告饒聲。

“奴婢知錯，娘娘恕罪！”

謝昭華低頭去看，發現是侍奉的小宮不小心打翻酒壺，將酒水灑在了自己上。

“娘娘恕罪！”小宮跪著告饒。

酒水在上暈開一大團污塊。

趁著這個空隙，燕淮那邊就又有人來恭賀了。

謝昭華皺皺眉，只能先去換件服。

宴會人員眾多，不乏有人離開一會兒，謝昭華的離開倒也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宮殿旁有備用的房間換服，但因為謝昭華今天是臨時參加聚會，宮并沒有準備多余的服，只能回去取。

看著外面愈發沉的天，謝昭華有些著急。

若是下雨，宴會可能會提早結束。

要是提前結束的話，不就意味著連一句話都沒和燕淮說上？

突然，一道驚雷在空中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淅淅瀝瀝的小雨。

謝昭華一驚，宴會是不是要結束了？

朝宴會的門口看去，沒一會兒就有不人走出來。

謝昭華咬，連一句話都還沒同燕淮說呢。

等了好大一會兒，宮才抱著服匆匆趕來。

謝昭華換好服后，整個宴會只剩下打掃的宮人和零星沒離去的員，哪還有燕淮的影。

沉寂的院子里，只剩下雨聲。

謝昭華低下眉頭，有些落寞地看著宮殿，到最后也沒有與燕淮說上話。

“娘娘，太后還讓我們去秋麗宮等著呢。”青禾提醒道。

謝昭華點點頭，覺得渾疲憊不堪。

兩人撐傘在秋麗宮門口等候。

雨滴濺在謝昭華的擺上，冷的寒意又開始往上爬。

天愈發昏暗，除去偶爾路過的幾個宮人，再沒有旁人。

燕淮從立政殿出來時，雨下得越發大了。

宴會結束后，他便與建崇帝到立政殿商議東遼戰事，這會兒才結束。

他宴會上喝得不多，酒味早已散去，唯有眼角還殘留著一淡淡的紅暈。

雨勢漸大，宮人早已備好馬車，護送燕淮離宮。

林煜因有瑣事與燕淮匯報，也坐在馬車上。

馬車里早早就點了燈，燕淮手里拿著林煜匯報的卷宗，偶爾翻一頁。

沉默的宮道上，只剩下車混雜著雨水的聲音。

經過秋麗宮附近時，一陣冷風吹起帷幕，鉆馬車之中。

林煜迎著風打了個冷戰，一抬頭，瞧見遠兩名子撐傘站在雨中。

他眼，指著那人，結結：“殿、殿下，那是太子妃！”

燕淮順著林煜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見謝昭華孤零零地站在宮道上，的子了一半，艱難地和侍在傘下，像只落湯小貓，十分可憐。

時不時的冷風吹過，讓小貓凍得打，映著雨，小臉又白了幾分。

“屬下去將太子妃請來？”林煜試探著問。

聽到此話，燕淮“啪”的一聲將卷宗合上。

他的視線落在紫的上，盯著那影看了一會兒，才幽幽道：“不必。”

燕淮已經發話，林煜自然也不能再勸說。

馬車繼續在宮道上前行。

這會兒，寬廣的宮道上連個人影都沒有，這麼大的馬車自然能引起人的注意。

青禾一直四張太后的馬車。

看到有馬車駛來，青禾眼睛一亮，指著問：“娘娘，那輛馬車是不是來接我們的？”

謝昭華抬起頭，果然看見有輛馬車朝這邊駛來。

連綿的雨水中，難以辨別馬車的標志，但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只可能是太后派來的馬車了。

馬車走得快，在地上發出車碾的聲音，轉眼已經越過了們。

“娘娘，那馬車怎麼不停啊？”青禾蹙眉問。

又一陣寒風刮來，青禾凍得直打，謝昭華拉著青禾道：“興許是沒看見我們，走，咱們先過去。”

打消了請謝昭華上馬車的念頭后，林煜便起去將吹開的帷幕遮住。

誰知一抬頭，便瞧見謝昭華冒雨朝這邊來。

林煜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隨即又看向燕淮。

“殿下您看，娘娘朝咱們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