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寒拼了命地控制自己。

等唐芷酒點完菜了才艱地開口，“我，是人，不吃狗糧。”

委屈，難過，還帶著一點倔強。

唐芷酒端起水杯喝了幾口水，表示疑地嗯了一聲，“既然是人，那怎麼有時候還不會說人話呢。”

江嶼寒低下頭又想哭了。

要怎麼解釋啊。

他向來都是想好了想徹了才敢來找唐老師回答問題。

結果現在這個問題有點超綱，他還著，沒法寫出有力的證明過程。

“我請你來吃飯，是因為你下午的那些話。”

唐芷酒主轉移了話題，“你說，是因為你在細節里做得不夠，在無形中會導致以后的結局，這個讓我想到喬優姐跟我說過的一件事。”

“說，跟秦岳最開始離婚的時候，秦岳過得很慘，生活上都很糟糕，飯吃不好，覺睡不好，一個功人士，英，行業龍頭的家主，在幾天之把自己搞得凄慘無比。”

“胡子拉碴，臉憔悴，發型失敗，黑眼圈，總之要多不好就有多不好，當時秦家父母看不下去，親自過去照顧他，但秦岳在生活上已經離不開喬優姐了，他只能吃得下喬優姐做的飯，家里就算是傭人打掃得一塵不染他也覺得沒有喬優姐收拾得好。”

“最搞笑的是以前從不在喬優姐房里留宿，等人走了之后天天在喬優姐的床上。”

江嶼寒想起自己抱圍巾睡覺的行為，覺得膝蓋中槍，心口又一悶，憋得難。

都怪秦岳個狗玩意。

唐芷酒表嘲諷，繼續扎刀，　“然后秦阿姨就給喬優姐打電話，想求回去，因為覺得兒子還是著喬優姐的，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好好解決呢。”

“秦阿姨自然被拒絕了，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里，秦家的圈子都傳遍了，家主因為離婚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秦岳的好朋友們看著也有些不落忍，紛紛為秦岳打抱不平，當時喬優姐當著他們和秦岳的面，說了一句話。”

唐芷酒頓了下回憶，“說：我有什麼對不起秦岳的，你們要這樣道德綁架我。”

江嶼寒聽了，唯有慶幸。

慶幸江家人沒有這麼做過，慶幸江家都堅定認為是他的問題。

“你跟我說的時候，我就正好想到了這件事，”唐芷酒認真地看著他，“我覺得，你說得很對，這就是一個無形的，潛移默化的過程。”

“人以群分，那十年里我相信秦岳肯定帶著喬優姐和他的朋友們見過很多次，但是到了離婚之后，他的朋友們只是看秦岳憔悴心痛就要為他打抱不平，就要勸喬優姐回頭，說明他們覺得秦岳的做法，很正常。”

“或者說，就算是不對，也只是有一點小錯，悔改了就好了，何必鬧這樣。”

“這種態度，肯定是因為這十年里有大部分時間，秦岳就是這麼對待喬優姐的，他的朋友們習以為常，并且也沒見過兩人其他的相方式，所以覺得不解。”

“覺得以前不都乖乖聽話的，怎麼這回就鬧這麼大了？”

唐芷酒很難控制聲音里的嘲諷，隨后又一轉。

“然后，我就想到了你，嶼寒，想到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