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寒做了個夢。
夢見母親溫地抱住他給他唱搖籃曲。
又夢見唐芷酒笑著跑進他懷里。
朦朧間似乎有人在他的臉,男人不自覺啞聲嘟噥,“糖糖乖……”
“嘖。”
耳邊響起很響亮的一聲嘲笑。
很明顯,不是屬于唐芷酒的。
江嶼寒神思緩了會兒才回籠,猛地睜開眼,看見的是哈利懟到他臉上的胖腳丫。
“醒啦,在前妻床上睡得舒服不?”江逍抱著外國小子笑瞇瞇問。
江嶼寒怔了怔,慌忙起,“糖糖?!”
“別找了,人家早就起來去吃早餐了。”
五哥江容烈抱著胳膊靠在一邊,“哥幾個讓你喝酒跟人道歉,你倒好,來到這哭哭啼啼一通,還把糖糖得沒地方睡在沙發上湊合了一夜。”
江嶼寒有點懵,“我怎麼?”
“糖糖早上抱著哈利過去吃早餐,跟二哥說你在房間睡,等下要二哥喊你。”八卦小達人江逍馬上解釋。
“爺爺一聽,還以為你倆有戲呢,然后糖糖就說你昨晚喝醉了跑到那哭,還不讓走,弄到半夜才消停。”
江嶼寒抿著,神尷尬,偏偏江逍還要湊過來問,“七哥,你真的哭啦?”
“哎喲喲,看你這眼睛腫的,昨晚一定哭得很厲害吧?”
江嶼寒在唐芷酒跟前矮一頭,但是教訓江逍還是沒問題的,聞言冷冷地看過去,“我記得你手里的合作還沒談下來吧?”
江逍趕拎著哈利溜走,又憤憤地沖江嶼寒呸了一聲,“就會拿工作我,不講武德。”
江容烈挑挑眉頭,“覺你哭的沒效果,可能糖糖不吃這一口,還是你哭得太難看?”
“哎你們去年那個節目里不是有個男生會哭的,你跟人家學學……”
江嶼寒恨不得變聾子,深吸口氣,掀開被子下床,低頭看一眼自己上皺皺的服,嫌棄地快步回自己房間洗澡收拾。
早餐桌上,聽聞了江嶼寒哭哭啼啼的江家人們都好奇地圍著唐芷酒追問。
“怎麼哭的?”
“都說啥了?”
“哭起來難看不?”
“除了哭還干什麼了?”
唐芷酒“……這麼好奇啊。”
“你是不知道,咱們家這幾個男孩,誰家孩子小時候沒哭鬧過幾回,就連老大都因為班級大掃除沒拿第一哭過,但就嶼寒沒有。”大伯母笑道。
無意被自家媽媽抖了把黑料的江冥塵無奈地喊了一聲,“媽。”
大伯母哦了哦,又說回江嶼寒。
一家人紛紛八卦男人小時候的事,等江嶼寒過來,又一哄而散。
江老爺子瞪了眼丟人的孫子,也不讓他吃早餐,“走了,該去陵園了。”
一行人去往陵園,陪江老爺子待了一上午后,中午去定好的餐廳吃午飯。
江嶼寒終于找到機會跟唐芷酒獨,“我昨晚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喝醉的,還是不是故意暴自己的可憐給我看想讓我心的?”唐芷酒偏眸看他。
男人呼吸一窒。
他確實,有這樣卑鄙的心思在。
唐芷酒手上的水,轉過看他。
“江先生,你連道歉都不純粹,和秦先生一樣,只是想用道歉來換取我和優優姐的回頭。”
“但這是不對等的,道歉換來的,只能是我們的原諒,或者不原諒。”
“重新追求,才能得到回頭或者不回頭,你們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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