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左右，周路去洗澡，季桃和周濤玩小游戲。

跟前的柴火足，但門和窗都開著，屋子里面并不算多暖和，不過是比外面好些。

周路一走，季桃覺得屋子里面都冷了幾分。

拉了拉小板凳，靠著火堆坐得近了些。

周濤哈欠連連，眼皮已經有些睜不開了。

季桃看了一會兒，牽起他：“回去睡覺，季老師帶你回房間睡覺好不好？”

周濤打哈欠打的眼睛都滲出眼淚，看著季桃的時候淚閃閃，看都看不清楚。

他抬手了眼睛，“季老師，我想守歲。”

“你現在不睡，明天就得睡到吃午飯的時間，到時候我跟你小叔出去玩也帶不上你了。”

季桃這話一下子就讓周濤打消了繼續強撐的想法，他點著頭：“我去睡覺了，季老師晚安。”

周濤站起來，人差點撞到那火盆里面去。

季桃見他困這樣，起陪著他回了房間。

周濤的房間跟想的不一樣，居然被收拾的很干凈很整齊，雖然房間里面沒什麼東西。

平日周路都不在家，周濤自己住，房間這麼整齊，顯然是他自己收拾的。

季桃不想起去年第一次見到周濤的時候，一米多一點的人，抱起來也就三十來斤，上的服又臟又舊，看他一眼，他就把頭低得快埋到口里面去。

“季老師，我睡覺啦。”

走神間，周濤已經自己爬上床，拉過被子蓋上了。

季桃回過神來，走過去，幫他把被子掖好。

正準備關燈離開的時候，周濤突然又喊了一聲。

季桃以為他要什麼，下意識俯下：“怎麼了？想喝水嗎？”

周濤沒說話，季桃以為他不好意思，正打算再問一遍，俯下就聽到周濤說了句：“季老師，我告訴你一個。”

季桃有些好奇：“什麼？”

小孩子能有什麼的？

不過也不好說。

季桃湊到他前，周濤好像是睡著了，又好像沒睡著，吧唧著，聲音很小，“我小叔，不是，我小叔，我小叔……”

季桃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后續，抬起頭，發現周濤已經徹底睡過去了。

無奈地笑了一下，把蚊帳放下，把燈關了，然后帶上門出了周濤的房間。

剛出去，就看到周路洗完澡回來。

他頭發還是的，這麼冷的天，發梢上還滴著水。

季桃看了一眼：“你不冷嗎？”

周路拿著巾著頭發：“周濤睡了？”

季桃點了點頭：“睡著了，困得不行，跟我說著說著話就睡著了。”

周路看了一眼周濤的房間那邊：“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說要告訴我個，但什麼都沒說，就睡過去了。”

周路看了季桃一會兒，沒從的臉上看出什麼，才接了句：“他能有什麼。”

季桃笑了一下：“你怎麼知道他沒？你平時也不在家，周濤自己一個人在家，能做的事多著呢！”

周路不以為然，周濤懂事，就算是有，也不是什麼壞事。

只要他沒把剛才說的那些話跟季桃說就行了，別的，周路都不在乎。

季桃覺得冷，把小板凳移了移，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快到零點了。”

好久沒有守歲了，都有些撐不住。

反觀周路，他神倒是好的很。

季桃看到大學室友群有人發祝福，也跟著發了句。

周路見難得在回微信：“跟誰聊天？”

“大學室友。”

季桃發完祝福和紅包，把手機收回，雙手托著下，看著跟前的炭火。

一年又過去了，時間過得真是快。

“想什麼？”

“沒想什麼，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快。”

周路把頭發到四五干，沒滴水了，他就不了，把巾往一旁的椅子上扔了過去，視線落到季桃的臉上。

炭火把的臉熏得有些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季桃最近好像瘦了些。

前些日子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樣，吃飯都沒能好好吃，不瘦才怪。

不過看著算不準。

周路這麼想著，手就過去抱人。

季桃驚了一下：“你干嘛？”

“你是不是瘦了？”

季桃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他轉移了，“有嗎？”

冬天的服多，季桃還真的沒留意到自己到底是瘦了還是沒瘦。

周路了的臉頰：“臉看著瘦了。”

季桃沒反抗，他膽子更大了一些，直接就把人抱到懷里面，手往的襟進去。

他的手倒是不熱，掌心的薄繭著，季桃覺得。

周濤房間的門就對著他們，周濤要是出來的話，門一拉開，就看到周路在干什麼了。

季桃按著他的手：“周濤今天喝了不雪碧，晚上要起夜的！”

周濤重重地握了一下：“瘦了，季桃。”

他說這話的時候，人就在的耳邊，熱氣鉆進耳朵，季桃只覺得。

“周路！”

周路也沒想做什麼，他把手收了回來，幫把服拉好。

季桃瞪了他一眼，“你再來，我明天就回學校了。”

他這樣不就上手，哪里還敢在這住。

哪次被周濤撞到了，那還得了了。

周路看著，“我只是想確定你是不是瘦了而已。”

至于季桃擔心的，周路覺得季桃想太多了，就算他什麼都不做，周濤也看得出來，他們兩人之間不對勁。

不過這話不能跟季桃說，不然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學校。

季桃聽著他的話，臉又紅又熱：“誰確定是不是瘦了是這樣確定的？”

“你上服多，看不出來，只能了。”

季桃聽他越說越離譜，抬手捂了一下他的：“夠了，別胡說八道了！”

他笑了一下，拉開的手：“放心，周濤覺睡的沉，他不會起夜的。”

季桃才不信他的鬼話，“反正你不能在這里來。”

“那不在這里我就可以來了？”

季桃：“……”

說不過他，拿出手機又看了看時間。

周路沒再說話，只是坐在一旁看著。

季桃忍了一會兒，“你這樣看著我干嘛，我臉上有東西？”

他著眼皮，話說得很無賴：“也不讓，看也不讓看，季老師，你是不是有點過分？”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今天怎麼回事，跟吃了什麼藥似的，的有點過分。

周路垂下眼眸，想起周濤的話，覺得有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