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嗎?”
季桃點了點頭,主收拾:“你要不要也洗個澡?”
這雨還下著,就算不會下一整晚,但估計也得下到半夜才停。
這麼大的雨,路上本來就泥濘,周路要是開的轎車,最多就是慢點就回去了,開托車,未免太危險了,而且夜路還那麼黑。
反正兩人也不是第一天一塊睡了,昨天晚上,不也是在周路的宿舍過夜的。
季桃現在對這事,接能力已經很強了。
說著,連忙端著碗到水池那,“鍋里面還有點熱水。”
周路上確實不舒服,上的服了雨水再干的,雖然上現在沒有黏了,但那服上雨水混過汗水的味,難免不好聞。
其實就算季桃不問,他也是要去沖洗一下的。
既然問了,他直接就提了水進那洗澡房。
里面黑漆漆的,周路找了一會兒才到頂上那盞燈的燈線。
季桃把廚房收拾好后,看著灶里面還燒著的碳火,想了想,又添了塊比較大的干柴進去。
做完這些,季桃往洗澡房那兒看了一眼,然后上樓回了房間。
季桃一個月沒有回來住了,床鋪在走的時候就收起來了。
幸好買了真空袋,不然的話今天晚上回來,山里面早晚霧氣重,就算是把被子疊好放進柜里面,也免不了會。
把被單和被子從真空袋里面拿出來,鋪好后,季桃看著床上的唯一的一個枕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柜里面把另外一個枕頭拿出來。
其實有兩個枕頭,一個枕頭上大學畢業后帶過來的,另外一個枕頭是買被子的時候送的,只不過平時自己一個人睡,一個枕頭就夠用了,放兩個枕頭,怕別的老師進來看到了,引起誤會。
今天晚上周路在,一個枕頭的話,也太尷尬了。
剛才在樓下吃飯的時候,季桃還沒覺得今天兩人睡一張床多尷尬,這會兒鋪完床了,腦子里面總是不可控地想到那個晚上的事。
季桃拍了一下自己的臉,不讓自己胡思想。
一個多月沒記賬了,這會兒沒什麼正事干,季桃把記賬本拿出來,開始記過去一個月的賬。
上個月都在打工掙錢,并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花銷,吃喝都在店里面,除了一些花銷,沒怎麼用過錢,最大的一筆花銷就是換手機了。
季桃把賬記好,往窗外看了看,抿著把日記本拿出來。
從高中起就有寫日記的習慣,只不過忙起來,有時候日記會變周記。
打工的日子沒什麼特別的,這兩天的事卻值得記一下。
周路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就是季桃在專心致志地寫著日記。
聽到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季桃抬起頭,有些驚訝,眼神閃了閃,還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虛:“你,你弄好了?”
連忙把日記本合上,然后放回屜里面。
周路不會翻的東西,只是剛寫到周路,現在正主突然出現,不免心虛。
周路只看了一眼,“還不困?”
季桃把屜推上,站了起來:“有點困了。”
說著,走到那木床前,臉有些熱:“你睡外面還是里面?”
“外面。”
“哦。”
季桃應了一聲,爬上床挪到里面去。
被子就一床,季桃一開始是全裹在上,躺下了沒幾秒后,床尾那窗口的風吹進來,臉都覺得涼。
又下雨了,夜里面的溫度又要降個幾度。
季桃只好把上的被子揚了出去,弄好后,對著墻側躺了下去。
剛躺下,房間的燈突然就被關了。
突然的黑暗讓季桃心口一,男人的腳步聲在黑暗中很明顯。
很快,就覺到木床咯吱地響了一下,周路直接就在的旁躺下了。
周路洗完澡不久,上的服似乎是清洗過重新用火烘干的,洗濃烈的香味中還夾著柴火的味到,他上是和上一樣的平價洗浴的香味。
盡管那麼多的味,最為明顯的,還是周路上獨有的味道。
季桃形容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味,不是很沖,但卻住了他上的其他人造香味。
上的被子似乎被拉了一下,季桃抿著,心跳得有些快。
昨天晚上又累又怕,到了周路的宿舍,人放松下來,巨大的疲倦席卷過來,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想什麼孤男寡共一室的事。
今天晚上卻不一樣,雖然一路上風塵仆仆,下午還到了找事的程亞樂,兩人在最后回程的時候還淋了雨狼狽不堪,可說到底,也只是波折了一點,算不上多累。
而且今天這的奔波,比起過去一個月在老胖兒里從早忙到晚的累,這都算是輕松的了。
更何況,還好好洗了個澡。
時間還不算晚,這會兒也就十點左右,季桃其實還不困。
窗外的風雨聲很大,像極了那一天的晚上。
人躺在床上睡不著,免不了就容易發散思維。
季桃已經很久沒有再去想和周路兩人的事了,在看來,和周路兩個人之間,頂多算是水緣,一年后,就會永遠離開這地方,不會再回來了。
不是天真浪漫的小孩了,家境不好讓早早獨立。
也沒有什麼很宏大的理想,像這個世界上千千萬萬普通人一樣,只是想過安穩的日子,有一個自己的家。
想要有的面包,而不是有飲水飽的。
說現實也好,自私也罷,是真的過夠了那樣的苦日子。
周路他有個侄子周濤不說,還沒什麼學歷,現在似乎找到了份好的工作,可是誰知道呢,像他們這種工人,年輕的時候尚且可以賣力氣,年紀大點,就只能打打零工賺點散錢。
周路對其他人而言,或許是個很好的另外一半的選擇,可對而言,卻不是。
意識到自己想什麼,季桃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好好的,想這些干什麼?
周路好像也沒說跟在一起吧?
這時候,一道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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