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老總秦福來得知方旭到了，很快趕來。

商都的項目秦福來拿到手里，都是方旭的功勞，客氣話說個不停。

“旭哥，你放心吧，小丫在我這里不會氣，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工資照發。”

丁小丫撅著：“我真的不想當吃閑飯的。”

方旭也說：“真不是我小。”

熬到了上班時間，方旭提出要去土地局。

秦福來放下手頭的事：“找李偶湖是吧？我的很，和你一起。”

方旭想起來都虧。

早知道，他昨天干嘛背那局長的兒子，咱也是有關系的。

“李偶湖那局長當的，怎麼說呢。”秦福來路上介紹：“他有點迷信，經常干些莫名其妙的事，不過辦起事還行。”

方旭笑道：“有你出面，應該沒問題。”

很快到了縣城土地局。

秦福來經常跑的，只需要打個招呼，就暢通無阻。

敲響了門，秦福來大喇喇：“李局，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

“老秦啊！”李偶湖的聲音聽著耳。

等看清了李局長的面孔，方旭心里咯噔一下：“怎麼會是他？”

這位李局長，竟然是昨天下午在王室山下放生毒蛇的那中年人。

李偶湖也意外，明顯認出了打擾他祈福的方旭。

快五十歲，爬到了縣城土地局局長的位子，李偶湖并不認為功，他一心要更上層樓，但是沒有機會。

不過，他有升的辦法。

那就是積德行善。

當年他當副局的時候，就是因為放生，才突然升職。

自此，他把放生當做了門道。

每年都要來那麼一次。

昨天的意外，在他看來是前功盡棄的。

毒蛇圍堵，不得已全打死了，積累的多功德，一下子全糟踐了。

他大有心灰意冷之，一切都是因為阻斷他放生的方旭。

秦福來還在介紹：“李局，這位就是方旭，我好兄弟，找你辦點事，還得勞煩你幫襯下。”

李偶湖笑的虛假：“原來是方旭，失敬失敬，咱們縣城的大老板，誰不認識。”

方旭心里哇涼，和他握手。

那李偶湖攥著，似乎想把方旭手掌碎，那眼神就是在說：“我告訴過你，不要犯在我手里，你就是不長眼。”

方旭憋屈的笑：“李局好大的力氣，我就是一個平頭百姓，和你比不了。”

“嗯，咱們有一碼說一碼，不知道方老板找我辦什麼事？”李偶湖回到座位，出一煙，問道。

故意把煙，往方旭這邊湊了湊。

方旭雙手捧著火，給他點上：“在李局長這里就是簽幾個字、蓋幾個章的事。那王室山不是有大片的山頭沒有利用嗎？我打算開發一下，住些人，搞點養。”

“是嗎？”李偶湖皮笑不笑。

秦福來話：“李局，你放心，方旭絕對是行的端坐的正，不會胡來的。”

李偶湖吐個煙圈：“是這麼個理，方老板這大牛人，找到我頭上，很給我面子。方老板要包山頭，我肯定照顧。”

方旭臉上一喜，李局長莫非不計較私仇？但怎麼看怎麼不像呢？

秦福來還說著：“咱們都是自己人，就知道沒有問題。”

但聽話鋒一轉，李偶湖慢悠悠說道：“但是，這工作得做嚴謹。方老板要用地，不是不可以，我就想知道，那山頭有多樹、多草、多石頭，不然上面問起來，我不好代。”

秦福來臉變了。

“李局，這誰給數去？別開玩笑了。”

方旭嘆了口氣，該來的躲不了。

“李局，昨天的事，我向你賠罪了。”

李偶湖一拍桌子：“方老板，你是不是在玩我呢？你方老板多牛啊，說不讓干啥，誰都別想干，這點小事，還會來麻煩我？”

秦福來不知道他們有舊怨，一下子不知道怎麼開口。

方旭使勁著笑：“李局，我和你兒子是朋友。”

“我兒子那德行，能認識你方大老板？”李偶湖嗤笑。

逮著能踩方旭的機會，他可不會放過。

秦福來再說好話：“李局，這是干嘛呢？咱們都是朋友，何必難為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你覺得是我的錯了？”李偶湖反問。

方旭和秦福來再了不起，也是平頭百姓。

他李偶湖用一點權力，別說方旭，秦福來自個都得難。

方旭知道其中的道理，不敢發作：“不知道你李局有什麼指教？”

“指教？我哪兒敢呢？”李偶湖嘲諷道：“方老板用錢都能死我，不要嚇我了，只要你把數據統計齊全了，我絕對簽字蓋章。”

讓方旭去上山數草木石頭，方旭沒那麼傻，不讓李偶湖氣順，永遠還有難為的項目。

秦福來打包票能讓方旭辦事呢，只覺臉上生疼，口袋，把一張銀行卡塞過去。

“李局，給兄弟一個面子”。

李偶湖抓過，砸他上，暴喝：“干什麼！你們當我是什麼人？別給我套近乎，我向來公正廉明，別想腐化我。把土地上所有東西，搞清楚了，再來找我。”

秦福來為難的看眼方旭：“旭哥……”

方旭還得忍著：“李局長，你放生毒蛇，利民利己，是我們的楷模，我在這兒向你道歉了。”

李偶湖不再說話，拿起筆，寫寫畫畫。

“李局！”秦福來又遞一煙過去。

李偶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你們怎麼還在這兒？數清楚了嗎？”

他抱起雙臂，靠在沙發上。

“方老板，工作一定要做細，多數即便，好好驗證，不然的話，我要檢查數目不對，還得再返工。”

方旭笑道：“好吧！我一定讓李局滿意。”如果強行迫李偶湖，他可以做到，但那樣就是攻擊國家人員了。

“哼，某些人一定要記住，再猖狂的猴子，也逃不出佛祖的掌心，做人還是老實點。滾吧。”李偶湖宣布了自己的勝利。

秦福來試圖做最后的嘗試，方旭拉著他：“走吧，馬上你就要被連累了。”

兩人灰溜溜離開土地局，好半天還回不過神。

“旭哥，我沒想到會這樣。”

方旭和秦福來互相安：“沒事，車到山前必有路。”或許該走李冠的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