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茲海默癥,醫生說這只是早期,開始記憶衰退。”
走廊里,秦墨的聲音有些沉悶,但依舊冷靜,聽不出太多緒。
傅卿卻沒辦法接,“怎麼會這樣?一直很健康,是不是因為這次摔傷了,導致的記憶錯,醫生診斷錯了?”
看著秦墨面無表的樣子,傅卿很崩潰,“你說句話呀!”
“冷靜點。”
秦墨微微蹙眉,“阿爾茲海默癥雖然不可逆,但是可以靠藥和配合各種治療延緩發病,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嚴重。”
“我知道這是什麼病,你別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你,你別忘了,這是我親。”
傅卿垂在側的拳頭握了握,漸漸冷靜下來。
秦墨看了眼時間,“走吧,我先送你回酒店。”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走。”
“這個時間打車不安全。”
秦墨徑直走進電梯,按著里面的開門按鍵,靜靜地看著傅卿,電梯里面的人也都看著傅卿。
傅卿只能了帽檐低頭跟進去。
下一層電梯開的時候,原本想混在其他人后面出去的,卻被秦墨牢牢抓住了手臂,卻怕被人認出來,不敢掙扎。
電梯一直下到負二層,此時終于沒人了。
不等傅卿質問,秦墨便已經松開了,“走吧。”
秦墨的車已經開到了電梯口,里面開車的是閔助理,下車替倆人開了后車門,朝著傅卿微笑示意,“傅小姐,好久不見。”
傅卿的臉卻沉了下來,“你為什麼總是喜歡強人所難?我說了不坐你的車,你沒聽見麼?”
“車庫有監控。”
平靜的一句話從薄中翻出,“電梯里也有。”
看著電梯外單手按著門防止關上的那只大手,傅卿氣不打一來,卻只能憋著,咬咬牙上了他的車。
一路上,車廂里安靜的跟個冰窖似的。
閔助理從后視鏡中打量著后座的兩尊大神,暗忖要是這氣氛保持到酒店,老板的心又得不好,老板心不好,第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這個特助。
“傅小姐,今天劇組開機,明天就開拍了,這次的戲要拍多久啊?”
傅卿淡聲道,“預估是三個月,況還不知道。”
“我聽說這次你們劇組取景都在北川,韋編劇的電影,那肯定是外景居多吧?”
“嗯。”
韋禮安對影視作品的要求很高,不喜歡棚拍攝,尤其是這種都市劇。
“那可要注意安全,依傅小姐現在的名氣,劇組出來拍戲可不容易,圍觀的人肯定不。”
閔助理努力地找著話題,試圖讓氣氛活躍起來。
誰知后座傳來低低的一聲,“安靜點。”
閔助理瞬間閉上了,差點沒咬著舌頭。
老板你什麼況啊,照你這說話態度,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追回傅卿了。
車開到劇組酒店已經是深夜。
“到了。”
“謝謝,”傅卿從容的下了車,“要是還有什麼況,請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秦墨微微蹙眉。
傅卿以為他不答應,臉一沉,“算我懇請你!行嗎?”
秦墨面無表道,“你把我拉黑了。”
傅卿這才想起,自己之前把他的聯系方式全都拉黑了,當即尷尬不已。
“趕回去吧。”
秦墨關上了車窗。
傅卿只得悻悻離開。
其實目送傅卿進去后,秦墨才收回目,吩咐閔助理開車。
傅卿回酒店后,聯系了蘇筱,想讓幫忙看看有沒有認識的醫生。
“阿爾茲海默癥?那屬于腦科疾病吧?”
“嗯,據說不太好治療。”
“老年人記憶衰退也是很正常的事,秦老夫人年紀也大了,不過你別擔心,我問問我哥,我哥認識的人多。”
“好,謝謝啊。”
“跟我還客氣什麼?”
掛了電話,傅卿握著手機靠在床頭,心里久久的不能平靜。
人生在世憾的事或許有很多,但是一旦牽扯到生老病死,就會將憾無限的放大。
秦老夫人對的好,總覺得有的是機會回報,可如今才老夫人的憾,其實本無能為力。
翌日一早。
助理的敲門聲中,傅卿匆匆忙忙的醒過來洗漱。
“臨時改了拍攝地點,咱們有點來不及了,先換服,造型師在車上。”
小米將帽子扣在傅卿的頭上,“走吧。”
房車一路開的很平穩。
因為一夜沒睡好的緣故,傅卿的臉有些腫,手邊放了一杯消腫的冰式。
造型師圍著傅卿弄頭發,手法很專業。
“幸好咱們是自己帶的跟組造型,不然今天真來不及了,新換的拍攝地點好像都還沒來得及弄化妝間。”
小米的話讓傅卿稍稍清醒了一些,“怎麼突然改拍攝地點啊?”
“的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是因為原先約好的地方被占了,這地方是連夜臨時找的,聽說……”
小米神兮兮道,“聽說是白瑋瑋幫忙聯系的新地方。”
“是嘛?倒是熱心的。”
“熱心也沒用,”小米挑眉道,“韋編劇的電影,不可能隨便加戲的。”
“別這麼小人之心,人家就是幫個忙,被你說的這麼功利。”
“還不是因為口碑太差了,合作過的人都說喜歡加戲。”
小米不喜歡白瑋瑋,準確的說,不喜歡所有和傅卿存在競爭關系的演員,從這一點來看,完全是個合格的助理。
傅卿無奈的笑了笑。
造型做好后在車里換了服,車也已經開到了新的拍攝地。
“到了。”
小米下了車,朝著車里出手,讓傅卿搭著自己的手下車。
上午的稍有幾分刺眼。
高樓大廈的玻璃反照下來,讓傅卿下意識的抬起手擋了擋眼睛,卻在指中看到了大廈上‘秦氏集團’四個字。
傅卿一下子愣住了,“秦氏集團?”
小米顯然也不知,訥訥道,“不對啊,是不是開錯地方了?小張!我不是跟你說是哪個什麼熱河路288號麼?”
司機小張一臉無辜,“可是小米姐,熱河路288號,就是秦氏集團呀。”
“怎麼可能?”
“……”
傅卿失神地看著面前的大樓,慢慢恢復了平靜。
冷靜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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