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修是知道許聽雪的,以前許聽雪不舒服的時候,他還過來給許聽雪看過,印象中就是覺得那人好的,可不知道怎麼的,人就這麼沒了。
剛沒的那段時間,霍北庭有多痛苦鄭修是知道了,好多個夜晚睡不著的時候,鄭修都帶著啤酒去陪霍北庭,聽他叨叨過去跟許聽雪的故事,差點兒沒把自己也喝到酒中毒。
說起來,這也是過命的了。
后來霍北庭逐漸振作,家里沒了什麼人,鄭修這個兼職家庭醫生便被‘閑置’了,他嫌大醫院太忙沒自由,便自己開了兩家并在一起的小診所,一家給人看病,一家給寵看病,整天過得優哉游哉的。
“你想多了,我哪里會把不干凈的人往家里帶。”霍北庭邊說邊將楚蔚藍放到了沙發上,順手開了一盞橘的小燈。
“那還能有誰?你不是對聽雪得無法自拔嗎?怎麼?人家才沒了三年,你就耐不住寂寞了?”鄭修吐槽道。
霍北庭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鄭修,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人。”
鄭修涼涼地道:“講事實嘛,說實話,許聽雪這麼好的人,要是還在,我都想泡,怎麼就命這麼不好,到你呢?”
霍北庭蓋被子的手一頓,角搐道:“不許打的主意,現在就在我家。”
鄭修沒聽清楚,點頭哈哈道:“知道了知道了,現在就在你家……”
他正在一邊收拾給寵做手的工,一邊接電話,這會兒回過神來,手一抖,所有的醫療工全部打翻,哐當弄得一地都是,差點兒沒砸上他的腳趾。
“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你說許聽雪現在在你家?!”鄭修驚訝得臉上的金框眼鏡都要跌下來了。
“是,有什麼問題嗎?”霍北庭反問。
“沒問題?許聽雪是許聽雪!不是別的什麼人,不是三年前就……”
“沒死,有人救了,不過失憶了,改了個名字,現在是新藝傳的簽約藝人。”霍北庭解釋道。
鄭修還是覺得很神奇,“那把你也忘了?”
霍北庭:“全忘得一干二凈。”
鄭修:“那你還能把人家拐回家?”
“因為發燒了,所以別說那麼多廢話了,趕告訴我,發燒要怎麼理!你再多說一個字沒用的我就掛電話了。”霍北庭不耐煩地道。
鄭修趕一腦將發燒要注意的事清清楚楚全告訴了霍北庭,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那現在什麼名字啊?我能再見見嗎?”
霍北庭想起剛剛鄭修說的想出手泡人的話,頓時黑了臉,一個字都沒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鄭修莫名其妙,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才唧唧歪歪道:“小氣的男人,占有那麼強,哼。”
“爹地。”霍涯月聽到開門的靜,從房間里赤著腳跑出來。
因為霍涯月不喜歡穿鞋子的原因,霍北庭特意找了人將家里所有的地板都鋪上了地毯,小腳丫踩上去十分舒服,也不用擔心踩到什麼導致傷。
“噓。”霍北庭回過頭對霍涯月道。
霍涯月嚇得瑟了一下,然后大眼睛才看到了自己的爹地抱了一個陌生地人回家。
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個人很眼。
霍北庭的書房里全是這個人的照片,手機桌面和電腦桌面也是,霍涯月還曾經說過想要做媽咪。
所以爹地就迫不及待把帶回家了嗎?
霍涯月驀地想起趙嵐湘跟說過的話,后脊背頓時發涼起來。
不行,要是被趙嵐湘知道爹地把這個人帶回了家,一定不會放過的。
霍涯月咬著,可是到底要怎麼辦呢?
要怎麼做這個阿姨才會離開他們家?
“阿姨發燒了,爹地今晚要照顧,小月乖,你可以自己睡覺嗎?”霍北庭邊著兒的腦袋邊輕聲道。
霍涯月有些委屈地癟著,顯然不太高興,但是又怕惹霍北庭生氣,便勉強點了點頭。
“來,爹地抱你進房間睡,你要乖。”霍北庭將霍涯月抱起來,徑自進了霍涯月的公主兒房。
“爹地,你最近很回家,小月害怕。”霍北庭將霍涯月放在紅的公主床上的時候,霍涯月缺安全地攥住了他的襯衫。
霍北庭頓時有些愧疚,最近為了楚蔚藍他確實花在霍涯月上的時間了很多,楚蔚藍的出現對于他來說太驚喜了,以至于他差點兒忘了,趙嵐湘對霍涯月的心理影響還在。
“對不起,最近是爹地疏忽你了,爹地會多陪陪你的,從明天開始,只要你不上學,爹地又帶你去辦公室上班好嗎?”霍北庭溫地哄道。
霍北庭的家庭條件雖然優越,但從小跟父母也不太對付,尤其對父親的行事十分不滿,所以一年到頭,霍北庭都不會回家幾次。
除了許聽雪,就只有霍涯月令他有回家的覺。
霍涯月沒住過來之前,霍北庭一個人面對著空的家,時常在辦公室忙到深夜,甚至徹夜不歸,他害怕回到家是一片黑暗,孤零零的一個人。
“好,小月喜歡跟著爹地。”霍涯月仰起天真的臉,親昵地親了一下霍北庭的側臉。
霍北庭試探地問了一句,“那小月想媽咪了嗎?要不要跟媽咪見一面?”
一提到‘媽咪’,霍涯月頓時嚇得哭了出來,“爹地爹地別不要小月,別不要小月……”
霍北庭沒想到霍涯月跟自己住了這麼一陣子,還是對趙嵐湘這麼抵,心里既愧疚又恨趙嵐湘,這個人究竟還對孩子做了什麼,才讓孩子對產生了這麼厲害的心理影?
“好,小月乖,爹地開玩笑的,小月不想跟媽咪見面,爹地不會讓你們見面的,睡吧,晚安,我的小寶貝。”霍北庭親了親霍涯月的小臉蛋,起關了燈,而后又關上了房門。
見楚蔚藍在沙發上睡得不是很舒服,眉頭都皺了起來,霍北庭又將抱回了自己的房間,按照鄭修說的照顧了一晚,直到后半夜,楚蔚藍這場來勢洶洶的發燒終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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