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們舒晚大氣。”宋奕擅長調氣氛，此話一出，剛才尷尬詭異的氣氛稍微緩和下來。

顧硯琛角彎起一抹弧度，看著趙舒晚回到座位上，目中含一落寞。

趙舒晚和顧硯琛的那段曲，就像一枚石子投進湖中泛起一圈圈波浪，片刻后又恢復平靜，仿佛什麼都未發生。

他們聊過學生時代的事，又聊一些社會話題和行業發展趨勢。

在場的人都是會察言觀的人，即使趙舒晚長相漂亮，也沒有哪個男士敢跟聊天。

謹慎的顧硯琛當眾對趙舒晚說出那樣的話，甚至連不舒服都知道，說明他們的關系不一般。

能讓顧硯琛關注的人，就像帶刺的玫瑰，能看不能，太危險。

趙舒晚最開始還反顧硯琛不顧場合捉弄，但見沒有男士找喝酒，也樂得自在，干脆埋頭吃飯。

“舒晚，你跟顧總第一次見面真的是在我們婚禮上嗎？”林蕭耐不住好奇，湊近趙舒晚邊，小聲問。

趙舒晚：“對啊。”

“那他怎麼知道你不舒服。”林蕭話里的探究意味太明顯。

趙舒晚淡淡解釋：“我不舒服去醫院拿藥，剛好跟他上。”

林蕭了然點點頭，心里卻覺得事沒那麼簡單，的目落在趙舒晚臉上。

雖然知道趙舒晚長相出眾，但林蕭還是第一次仔細觀察。

皮白皙致，鼻梁高，鼻頭圓潤小巧，尤其是長長的睫，濃卷翹，像是種植的假睫，從側面看就能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又看向顧硯琛，男人雖然在談笑風生，但他的目時不時落在趙舒晚上。

林蕭默默看著，心中有了盤算。

一場飯局下來，宋奕喝得醉醺醺，說話大著舌頭，在他旁邊的顧硯琛沒怎麼喝，依舊是矜貴冷清的模樣。

地面停車場，宋奕拍著顧硯琛的肩膀：“硯琛，咱們有空……再……再聚。”

“好了，時間不早了，先讓顧總回去休息。”林蕭上前扶住站立不穩的宋奕。

然后不好意思的對顧硯琛說：“顧總，現在太晚了，能不能麻煩您送一下舒晚。”

他們都有車，只有趙舒晚沒車。

站在旁邊還沒走的趙舒晚愣住。

陳佳旭反應快：“林總，舒晚坐我的車……”

只是話音剛落，林蕭的眼刀子就朝投過來，似乎在責怪不懂事。

陳佳旭后面的話生生卡在嗓子里，出不來難極了。

趙舒晚也想拒絕，卻聽見顧硯琛說：“好。”

林蕭面一喜，不再管宋奕，走過來拉上趙舒晚的胳膊，推到顧硯琛面前：“那就麻煩顧總了。”

接著又對趙舒晚說：“舒晚，你到家記得給我發微信。”

陳佳旭總算看明白林蕭的意圖，心底忍不住翻幾個白眼，利己的資本家，以前怎麼沒見你那麼會關心人呢。

跟顧硯琛告別后，林蕭扶著宋奕上車。

等司機關上車門，開到他們面前，林蕭還不忘隔著窗戶對陳佳旭說：“佳旭，你代駕了嗎？要不要我幫你一個？”

陳佳旭心底吐槽假裝好人，面上笑得甜：“不用了林總，我已經聯系好代駕了。”

剛說完，代駕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陳佳旭告訴代駕的位置，就見一個職業裝打扮的男人在不遠。

在林蕭的注視下，陳佳旭把鑰匙給代駕，跟幾人打過招呼，老老實實走了。

宋奕隔著窗戶還想出腦袋跟顧硯琛說話，卻被林蕭按回去。

“顧總，我們先走了，改天再約。”

顧硯琛頷首，臉上帶著得的笑。

車窗玻璃緩緩上升，林蕭終于滿意地走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司機把車開過來，顧硯琛打開后座車門。

趙舒晚站在原地：“不麻煩了，我網約車更方便。”

“你想讓林總覺得我言而無信，連送人回家那麼小的事都辦不到嗎？”顧硯琛清沉的嗓音里帶著不容拒絕的迫。

趙舒晚口沉重，又無可奈何，只好繞過他打開另一側車門，彎腰坐進去，向司機報了一個地址。

接近凌晨的馬路上并不擁堵，黑賓利平穩地行駛，車靜謐無聲，空調溫度適宜，卻驅不散趙舒晚心的煩躁。

顧硯琛雙疊，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在上。

“三年不見，你變化大的。”

“是嗎？”

“我記得以前你從不喝酒的。”顧硯琛似乎想到什麼，角弧度上揚，“第一次喝酒，你說酒很難喝，想不通為什麼談生意必須喝酒。”

那是跟顧硯琛的朋友們，唯一一次燒烤，氣氛熱鬧，他朋友得知沒喝過酒，在熱鬧的氣氛中慫恿喝酒。

嘗了一小口，難喝極了。

趙舒晚興致缺缺：“三年過去，人總要學會長，有變化是正常的。”

兩人都喝了一點酒，說話間，車廂散發著酒味。

顧硯琛側頭看向，視線落在微卷的長發上，跟三年前的青相比，上的輕氣質就像罌粟，散發著致命吸引力。

“如果工作不順心你可以找我，你不舒服還是喝比較好。”

散去應酬時的嚴謹，此刻的顧硯琛眉宇間有幾分懶散，低沉關切的嗓音帶著男人有的磁。

趙舒晚垂下眸，眼睛盯著放在上的十指，嗓音平淡：“我健康，多謝顧總關心。”

“只是混跡職場，應酬不了，喝不喝酒不是我說了算的。”

“只要我需要這份工作，就不能隨心所。”

側頭看向顧硯琛，外面的霓虹燈過玻璃照進來，雖然男人半張臉匿在黑暗中，但從五線條中依然能看出他俊逸不凡。

“就像我本不想上你的車，但迫于老板的力，還是要跟你同乘一輛車。”

趙舒晚不再躲避，目直視著他，埋藏在心底的憋屈在說出這句話后，瞬間舒暢了不。

可顧硯琛的臉卻在聽到的話，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司機察覺車火藥味十足，眼睛不敢再看，直視前方，專心開車。

他沒想到眼前看上去溫的小姑娘膽子那麼大，敢當著顧總的面說不想坐他的車。

顧硯琛不開心，賞心悅目的臉部線條繃，趙舒晚看到了，卻不在意，也不打算安他。

他心怎麼樣，一點都不關心。

顧硯琛果然不再找話，車子在趙舒晚小區門口停下。

拿著包下車，正打算關上車門，想到什麼又對顧硯琛說：“顧總，如果您看中我們的產品，愿意合作，希我們之間是正常的合作關系，不要再提三年前。”

說完關上車門，轉就走。

剛走兩步，顧硯琛的聲音就從背后追出來：“當年的事，對不起。”

趙舒晚子微頓，沒有回頭，抬起腳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