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不死的,既然是你先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在心中恨恨地想著,雙手地拳頭,指甲深深地嵌掌心,留下一道道紅印。
強忍著心的怒火,暗自盤算著自己還有多時間可以利用,思考著如何報復顧鴻哲,以及怎樣才能不離開自己心心念念的顧宇和如今的生活。
而另一邊,姜眠的緒穩定了下來。
一邊回憶著當時顧佳佳手的細節,一邊將其轉述給顧延玉。
兩人并肩而坐,一同梳理著當時可能存在的。
當姜眠說到孩子已經被白布蓋上推出以后才簽字答應簽署捐贈時,顧延玉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神中出一警覺。
“心臟捐獻的條件應該是很苛刻的,如果一個孩子已經被宣告了死亡,那麼是不可能捐獻心臟的,你當時,確定顧佳佳已經死了嗎?”
姜眠一愣,“我......”
僅僅只說了一個字,就再也發不出聲來。
因為在那一刻,才意識到,當時的自己僅僅只是看到顧佳佳靜靜地躺在那里,就已經遭了沉重的打擊,整個人幾乎崩潰,本沒有去仔細檢查孩子是否真的已經死亡。
經顧延玉這麼一提醒,才驚覺,這件事似乎存在著很大的問題。
抱著腦袋,努力地回憶著每一個細節。
憑借著驚人的記憶力,那些畫面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記得掀開白布后,顧佳佳那蒼白如紙的小臉,眼睛地閉著,看上去就像只是睡著了一樣。
當時,緒過于激,幾乎是跪坐在病床上,用力地拍打著顧佳佳那小小的軀,里不停地呼喊著孩子的名字。
可很快,就被趕來的護士拉了下來。
隨后,蓋在孩子上的那塊白布也被扯了下來,可另一個護士卻慌忙地又將白布重新蓋了回去,接著就要把顧佳佳推走。
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
終于,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整個人呆滯在了原地。
“我記起來了,佳佳被推出來的時候,的口,就有個......”
話音落下,顧延玉不自覺地瞇起了眼睛,眼神中閃過一寒意。
他在心中迅速梳理著事的脈絡,意識到這背后藏著一個極其可怕的謀。
也就是說,顧佳佳的心臟從一開始就了某些人覬覦的目標,之后詢問姜眠是否愿意捐贈,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
實際上,無論姜眠當時作何回答,顧佳佳的心臟都已經被取走,了顧晏淇的心臟捐贈源。
至于顧佳佳究竟是因為那場車禍本就無力回天,還是因為有人覬覦的心臟而被蓄意謀害,目前還沒有明確的答案。
姜眠顯然也想到了這些可怕的可能,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幾乎沒有一,整個人仿佛被去了所有力氣。
的不控制地抖著,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憤怒,抖得如同篩子一般。
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會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趕盡殺絕到如此地步?
是夜,月如水,靜靜地灑在房間里,卻無法驅散彌漫在空氣中的抑與悲傷。
盡管顧延玉功地勸回了險些沖行事的姜眠,讓恢復了些許理,但的緒依舊極不穩定。
整個晚上,姜眠幾乎沒有吃任何東西。
顧延玉實在看不下去,便溫言相勸,讓喝了一點粥。
然而,那粥剛咽下去不久,便匆匆跑進衛生間,吐了個一干二凈。
如此反復折騰了好幾次,吃進去的食遠遠不及吐出來的多。
顧延玉看著姜眠這般痛苦的模樣,心中滿是心疼。
今晚肯定難以眠。
這段時間以來,一直休息不好,整個人日益消瘦,形單薄得仿佛只有一層皮包裹著骨架,讓人看了目驚心。
無奈之下,顧延玉找來了私人醫生。醫生給姜眠開了一些營養劑,緩緩地注的,又開了一點安眠的藥。
“延玉哥,我不想吃。”
姜眠看著面前的藥,輕輕地搖了搖頭,拒絕道。
在心里,如今所遭的所有痛苦,都是對自己的懲罰。
覺得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好母親的責任,沒能保護好孩子,讓顧佳佳陷了別人的陷阱而失去了生命。
所以,認為自己理應承這些痛苦,不應該借助藥來逃避。
顧延玉明白此刻心的煎熬,卻也清楚不能這樣作踐自己的。畢竟,還有許多重要的事等著去做,就算在他的幫忙下把真相找了出來,但如果沒有自己參與在其中,想必也是不痛快的。
他溫地了姜眠的腦袋,輕聲說道:“周末我們要去澄樂縣,你必須養好,不然我沒法帶你去。”
“那村長?”
“沒錯,那村長說要見到幕后真人才會把他知道的況說出來。如果你不惜自己的,那麼我覺得也沒有必要去見他了。”
顧延玉嚴肅地說道。
姜眠現在整顆心都是想要報仇,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當年和現在的真相,為了報仇,什麼都愿意做!
想到這里,一咬牙,一口吞下了醫生開的藥,連水都沒有喝。
堅定的抬起頭:“我會努力的,延玉哥,周末我們一定要去澄樂縣。”
藥效很快就發揮了作用,沒過多久,姜眠便沉沉地睡著了。
顧延玉仔細地代家里的傭人,讓他們務必好好照看姜眠,這才放心地開車出門。
此時,夜已深沉,街道上冷冷清清,車輛稀。
顧延玉心急如焚,原本需要四十分鐘的去醫院車程,是被他短到了二十分鐘,一路風馳電掣。
而在醫院里,顧晏淇的手已經進行了六個小時。
顧家上下所有人都在手室門口焦急地等待著,晚飯也只是讓外面的人送來隨便應付了一口。
六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于只能干地守在這里,什麼都做不了的顧詩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不停地在原地來回踱步,期間還多次以要上廁所為借口,出去轉了一圈。
的腳本就疼痛難忍,很想找個地方躺下休息,可即便院長親自過來,邀請他們一家去貴賓室休息,顧鴻哲也只是將拐杖往前一放,目淡漠地掃視了眾人一眼,說道:
“孩子在里面做手,你們真能安心休息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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