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晗和緩了語氣，松開穆穆的手，道：“好了，別哭，沒事了。”

穆穆稍稍冷靜了下來，輕聲回了句：“謝謝你救我。”

“不必客氣。”柳晗道，“你平安。”

穆穆怔了怔，著柳晗的背影，忽然心口一熱。

能平安活著，真好。

不久，沈凝隨著救援船來到了穆穆邊。

沈凝關切：“嚇死我了，謝天謝地你沒事，下次可別再任了。”

穆穆朝不遠的柳晗看了眼，低頭應了聲：“嗯。”穆穆隨著沈凝上了救援船，船只朝岸邊駛去。

遠遠地便看見，攝政王妃著大肚子正焦急地著救援船，湖岸邊風大，攝政王下自己的外套，輕輕地給攝政王妃披上。

一家三口，著實令人羨慕。

實在不該被攪和。

回到岸上后，穆穆被送去了太醫局診治。

今年的賽龍舟因為這場意外而終止，所幸沒人出大事。

沈縱讓沈凝送明芙先回府了，他還需留下來理善后事宜。

待他忙完一切回到府里的時候已是夜里。

明芙已經沐浴完側著子躺在被窩里等他了。

沈縱把自己上收拾干凈后，鉆進被窩，從后抱住明芙。

兩人靜靜地躺著，趁著今日明芙還未睡，沈縱覺得是時候和明芙好好談談了。

“阿芙，你這幾天是不是有什麼事刻意瞞著我？”沈縱問。

明芙心虛地紅臉，小聲地回道：“沒、沒有。”

沈縱指了指明芙的肚子：“不許說謊，否則會教壞小孩子。太醫說，孩子在娘肚子里的時候，就已經能耳濡目染了。做娘的不能當孩子的壞榜樣。”

明芙垂眼去看自己的大肚子，住在里頭的小家伙了，似乎是在對爹爹說的話表示支持。

明芙擰著眉頭掙扎再三，低著頭很小聲地道：“阿凝不讓說。”

沈縱問：“為何不讓說？莫不是你們在合計著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明芙連連搖頭擺手：“才不是。”

“既然沒有，那又有何不能說的。”沈縱盯著明芙的肚子，“老實告訴夫君。”

明芙：“那你答應我，知道了以后不可以生阿芙的氣，也不可以罰阿凝。”

沈縱聞言皺了皺眉。什麼事值得他對明芙生氣，還要罰沈凝？

罰沈凝倒是有可能，對明芙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他倒要聽聽看，到底是什麼事。

“好，我答應你。”沈縱應道，“絕對不生你的氣，也不罰沈凝。”

得了沈縱承諾后，明芙才慢吞吞地開口解釋。

“之前我在皇家校場，無意中聽見察哈國小公主饞上了夫君，想做夫君的王妃。便去找阿凝商量怎麼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沈縱聽到這，打斷明芙，皺著眉問：“出了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明芙垂著小腦袋，訥訥地回道：“夫君忙，阿芙找不到人。”

沈縱嘆了口氣，了明芙的臉頰，聲質問：“那我在的時候，你又為何不告訴我。”

明芙：“因為那個時候，阿芙已經和阿凝商量好了對策，并且答應了阿凝，絕對不可以把這件事給夫君。”

沈縱問：“是什麼對策？”

明芙猶豫了好一會兒，了大肚子，老實代：“就是在小公主面前詆毀你，破壞你在小公主心中的好印象，讓小公主對你死心，主放棄你。”

沈縱臉一黑：“詆毀我？詆毀了些什麼？”

“就是……”明芙支支吾吾道，“說你有腳臭。”

沈縱：“……”

明芙眼神飄忽，故意別過臉不看沈縱。

這副模樣，沈縱一看就覺得有問題，盯著的臉，問道：“就只是這樣？沒詆毀別的了嗎？”

明芙咬著，了手指：“沒、沒了。”

沈縱抓著明芙的手，去的大肚子，一臉嚴肅道：“孩子面前，老實代。”

明芙一下子泄了氣，老老實實回道：“還造謠說、說你那方面不太行。”

那方面？

沈縱順著明芙的眼神，朝自己下方看去，驀地恍然大悟，臉變得十分難看。

明芙見狀，忙道：“夫君你別生氣，阿芙已經跟孩子解釋過了，他爹爹沒有腳臭，并且強壯！”

沈縱眉頭鎖。沈凝地帳他日后再算。現在他得先把明芙和他之間存在的問題給解決了。

許是因為小時候失去爹娘孤苦無依，回了護國侯府之后又遭不欺凌。

以至于明芙缺安全，再加上現在肚子里懷了孩子，比從前更容易多想，更容易患得患失。

就算現如今知道自己爹娘沒有故意丟下，欺凌的人也死了。

可明芙還是總怕自己最親的人會因為一點點小事不喜歡，不要。

總是想盡辦法向他邀寵。

還總會問他：“是阿芙要的太多了嗎？”

“阿芙可不可以做？”

“阿芙想要這個，好不好？”

……

失憶那會兒的明芙因為忘了曾在護國侯府遭過的許多欺凌，也忘了親三年他對的冷漠，所以那時的明芙很天真也很大膽。

現在的明芙比失憶的時候，說話做事更小心翼翼，也更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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