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娘和沈縱致了歉, 忙燒了熱水,讓沈縱洗干凈。
沈縱委委屈屈地對明芙道:“眼睛睜不開,手腳也不方便,自己清洗不了。”
明芙小臉一紅,知道沈縱這是要讓幫他洗的意思。
雖然……唔……給和離了的夫君洗子不太好,但是他真的好可憐好無辜,在這里也只有能幫他了。
明芙地點頭答應。
沈縱頓時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明芙先用擰干的熱帕子幫沈縱掉眼睛上的鹵水,然后手一點一點解開沈縱的上。
上解開后,明芙看到了方才來不及細看的傷。
沈縱的肩頭和背上有一大塊青紫的淤青。明芙抿著小心翼翼地幫沈縱洗,看著沈縱的傷口,心里酸酸的。
待幫沈縱洗完,明芙去張三娘拿了治外傷用的金瘡藥,還借了件張三娘死去老伴從前穿的服暫且給沈縱換上。
沈縱趴在榻上,明芙坐在一旁替他背上的傷口抹金創藥。
兩人好久未像現在這般同在一張榻上。聞著明芙上悉的香味,即使現在全上下遍鱗傷,沈縱心里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舒適。
他想他這輩子離不了明芙了。
明芙替沈縱著藥,到沈縱皮之時,腦中再次涌許多從前未曾有過的畫面。
畫面里與沈縱恩甜,你儂我儂,形影不離。
這些殘碎的畫面像是從前有過的記憶,又像是夢境,讓人覺得不真實。
臨近年關天氣寒冷,外頭不知何時起下起了小雪,屋里頭燃著的炭火劈啪作響。
明芙想得出神,忘了自己正在給沈縱上藥,手不經意間用力了些,沈縱“嘶”了聲。
明芙回神:“抱歉,太用力了。”
沈縱:“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
明芙抿了抿,試探著對他道:“最近總是會想起一些奇怪的事。”
沈縱:“想起什麼?”
“斷斷續續的想起一些。”明芙頓了頓道,“比如你和我是一對很恩的夫妻,你似乎每日都要擁我眠,會帶我吃的東西給我,教我識字和騎馬。我們一起打獵,一起逛燈會。你還對我做了很多從前你絕不會做的恥之事。”
沈縱聞言欣喜:“你全都想起來了?”
明芙搖搖頭:“想起一些。”
沈縱想立刻將明芙擁進懷里,可手臂使不上勁,只手了的小腦袋,溫道:“沒關系,一點一點都會想起來的。”
明芙問他:“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嗎?”
“嗯。”沈縱道,“都是真的。”
“你所想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們做的事是真的,我喜歡你也是真的。”
明芙抬頭怔怔地抬頭,對上沈縱認真的眼睛。好一會兒,又低下頭,小聲道:“你喜歡的是失憶后忘記了一切會撒粘人滿心滿眼都只有你的明芙,不是現在在你眼前已經忘了怎麼去撒的明芙。”
沈縱:“全天下只有一個我喜歡的明芙。”
“你若是撒,我便學著疼你。你若是怕了,將原本撒的自己藏了起來,我便將讓你害怕的一切都鏟除。”
“我會是全天下頂好的男人。”沈縱道,“你的男人。”
屋炭盆里的炭噼里啪啦,明芙的心也跟著砰砰跳。明芙忽然覺得臉頰熱得不行,隨手推了推床附近的窗戶。
“呼啦”一陣帶雪的冷風吹進屋里,沈縱忙上前用子擋住風:“別著涼了。”
沈縱:“你看,你的男人還能為你遮風擋雨。”
明芙:“……”
沈縱:“你考慮一下吧,你的男人還想娶你。”
后半生我護你,愿你天真依舊。
明芙小臉一紅,“哼”了一聲:“你說娶就娶?”像是那麼好哄的嗎?
因為張三娘家除了窩還空著,沒別的空屋子讓沈縱歇息。
明芙只能留沈縱在房里睡了一夜地鋪,第二日一早,沈縱有事出門,臨走前站在明芙房間的窗口與明芙道別。
“我去去就回。”
明芙臉上飄起兩朵紅云:“你把這里當窩了嗎?”
“你在的地方便是窩。”沈縱道,“想吃些什麼,回來帶給你。”
明芙低頭了手指,猶豫了好一會兒,小聲開口:“阿芙……唔,那個……我想要……唔……我可不可以要飄香樓的糖年糕。”
沈縱輕輕了明芙的小腦袋:“阿芙想要的都可以有。”
“那好吧。”明芙朝沈縱揮了揮手,“你快去吧。”
“好。”沈縱輕笑了一聲,轉離去。阿芙今日朝他笑了還臉紅了,想來讓重新喚他夫君之日指日可待。
*
沈縱離開張三娘家,為的是去理越州匪寇之事。
前幾日他送往京中給沈煜的函已經有了回信。沈煜派人將能調越州軍隊的虎符給了沈縱。
此事機,只有叔侄二人知曉。
對于張大山能一次又一次的逃過朝廷追捕一事,沈縱覺得奇怪。朝廷兩次捉捕匪寇時布局的兵力全是心策劃。
若說張大刀十幾年前逃了朝廷的追捕是走了大運。那十幾年后仍能走“大運”從朝廷的追捕中逃,那張大山可真真是被天神庇佑的天選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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