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絞盡腦的思考著哄媳婦的法子。
不能讓生出什麼逃離皇宮逃離盛京的念頭。
怎麼折騰都行,只要乖乖待在他邊,他就心滿意足了。
進大殿,一抹紅影朝他撲來,他下意識手接住了。
“卿卿,你……”
云卿踮起腳,仰頭笑瞇瞇地看著他,“先發制人,臣妾是不是很聰明?”
撞進子亮晶晶的雙眸,心底所有的惶恐與不安瞬間退散得干干凈凈。
他本能的手臉頰,與額頭相抵,沙啞著聲音道:“卿卿,讓你委屈了。”
皇后娘娘噗嗤一笑,“我委屈什麼?該委屈的是那幫大臣好不好,被咱倆耍得團團轉,想想就解氣!
哼,一個個都盤算著怎麼抬舉自家的姑娘來跟我搶男人,他們也不看看我這些年是怎麼混的,呸。”
帝王看著眼前眉飛舞,明張揚的妻子,不自的將摁在殿門上,近乎失控的吻了過去。
“卿卿!我的妻!!”
云卿踮起腳配合著他,溫的問:“剛才在大殿又胡思想了對吧?你怎麼就不長記呢,我滿心滿眼都是你,還能跑去哪兒?哪兒又能尋到你這樣合我心意的郎君?”
帝王忍了忍,沒忍住,直接打橫抱起了,大步朝室走去。
云卿驚呼一聲,化掌為拳,在他心口捶了幾下。
“大白天的你胡鬧什麼?政務不理了?”
男人的目牢牢鎖在臉上,啞聲開口,“現在只想做昏君。”
云卿猛地攥他前的龍紋襟,“可,可那東西沒泡。”
“朕,有別的法子。”
“……”
…
云卿在弟弟大婚前一日回了永寧侯府,來的不止一人,還有的姑母淑太妃。
這是淑太妃自宮后第二次歸家。
第一次是永寧侯病故前,叩請先帝,先帝才準了回家探視長兄。
看著張燈結彩一片喜慶的侯府,太妃悄悄落了淚。
“四年未歸,恍如隔世啊。”
云卿云錚姐弟一左一右攙著,繞過前院往永寧侯生前的住走去。
“姑母若有雅致,便在侯府多住些時日,侄兒去宮里向太后稟明況。”
太妃偏頭笑看著他,調侃道:“你要是能盡早誕下孩子,姑母便回府幫忙照料,否則……我還是待在宮里幫你阿姐看顧太子與公主。”
小侯爺耳泛紅,嘀咕道:“生不生,什麼時候生,又不是我說了算。”
“對對對。”太妃故作恍然狀,“該催你媳婦才對,改明兒新婦來敬茶,我便與說。”
“……”小侯爺忍著臊意落荒而逃。
太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笑道:“這孩子真是越來越像你父親了。”
云卿很贊同的點頭,“確實,他一板起臉,我還怵他的。”
姑侄倆相視而笑。
走出一段距離后,太妃又開口,“錚兒能隨軍去北境,是他的造化,也是太子的助力,你莫要憂慮。”
“嗯。”云卿乖巧的點頭,“侄明白的,有韻兒陪著他,我才不擔心呢。”
人這一生,能找到一個攜手同行的伴,何其不易?
慶幸弟弟遇到了裴韻,也慶幸兩人經歷磨難,彼此真誠相待。
以后他們會生兒育,會相濡以沫,多好啊!
翌日,小侯爺云錚迎新婦門,一對新人拜了天地,又拜了主位上的永寧侯牌位與淑太妃。
禮!
自此,這曾經被世人哀婉嘆息說絕了后的永寧侯府,又續上了它的傳承,香火將生生不息。
一年后,隨夫鎮守北境的永寧侯夫人裴氏在宿城誕下了嫡長子,剛及弱冠的永寧侯初為人父,甚喜,為子取名為:澤!
澤,可潤萬。
寓意極好。
…
云錚與裴韻大婚半個月后,帝下旨封小侯爺為副將,命他跟著程霖一塊北上。
兩對新婚不久的夫婦離京那日,帝后親自送他們出了城,又陪他們前行了數十里地。
眼看著越走越遠,程霖猛地一拉韁繩,策馬奔到龍輦前,翻下馬單膝跪在了地上。
“陛下,娘娘,送行千里終有一別,二位請移駕回京吧,龍為重。”
即將為人父的程世子到底穩重了些。
換做以前,他估計一人一馬一劍,早就飛馳而去了,才不會文縐縐的在這煽呢。
龍輦緩緩停下,珠簾掀開,帝后攜手走出來,并肩立在空曠的山野間。
蕭痕親自扶起地上的程霖,命吳公公取來餞行酒。
“你我君臣二十載,多的朕就不說了,你也不聽,此去路途遙遠,珍重。”
帝王眼底似有淚在閃爍。
安國公府世子,即便不站隊,不扶持任何皇子,依舊能恣意快活一生。
可一朝為他的伴讀,兩人推心置腹幾年,他便賭上了家命,為他籌謀,為他建立千機閣與墨閣,助他登位。
這份君子之,即便他極天下,仍銘記于心。
君臣二人舉杯痛飲后,程霖摔了手中的碗,再次單膝跪地。
“北境有微臣鎮守,陛下大可安心。”
蕭痕悶悶的‘嗯’了一聲,又將他扶起來,而后偏頭向旁邊的小舅子。
“朕知你擔心什麼,還是那句話,我若負了你阿姐,你大可率三十萬云家軍兵臨盛京城。”
云錚抿了抿薄,緩緩偏頭朝長姐去,眼眶漸漸泛了紅。
“阿姐,有事一定要給我寫信。”
云卿微微別過頭,淚水自眼角滾落。
“你行事沖,激進,這樣不好,日后得改一改,明白麼?”
云錚點了點頭,端起盤中的酒敬帝王,“我雖然相信姐夫會善待阿姐,但凡事都有意外,
若哪日圣寵不再,還請姐夫念在永寧侯府世代忠義的份上,派人將送至北境與我團聚。”
云卿猛地轉過,肩膀在輕輕抖。
蕭痕攥住了的手,沒說別的,也不做承諾,只鄭重的朝小國舅應了聲‘好’。
君臣痛飲的間隙,裴韻扶著嫣然從后頭走了過來。
云卿見狀,掙男人的大掌,抬步迎上去。
“嫣然,你怎麼樣?子可還得住?”
說完,垂眸朝的小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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