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乖巧地走到暮雨旁邊，虛心求教：“雨姐姐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暮雨抱著雙臂，看向青桃那雙清澈的眼睛，曖昧地笑了笑：“小桃子，今天又有活了。”

暮風恍然大悟地反應過來，角難地直往上翹，看來他盼的小主子有指了！

暮風心里著樂了一會兒，慢慢擰起眉頭，上下打量了一遍暮雨，暗自咂舌：這人是不是懂得有點多？

而一心求教的青桃沒聽懂地張張，老實道：“雨姐姐，我沒太懂，能說說嗎？”

暮雨看了眼豎著耳朵，仰著小臉，好奇又認真聽說話的林司和季歲歡。

暮雨抬手攏住青桃的后腦勺，斟酌了下措辭，低聲音在耳邊道：“王爺和王妃昨晚一定是在行周公之禮。”

青桃眼睛一亮，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雖然云婳待一直如姐妹，但青桃覺得不能因為主子待自己好，就是失了分寸，更不能僭越。所以，從未問過云婳這方面的事。

但每次洗床單的時候，都格外認真地去找是否有那一抹紅，以此推斷王妃和王爺的進展。

“還是雨姐姐聰慧。”青桃笑彎了眼睛，毫不吝嗇地夸著暮雨。

暮雨挑起一側細眉，自信地對青桃揚了揚。

季歲歡歪頭磕了下林司的肩膀，問他：“林司，你知道暮雨姨姨在說什麼嗎？”

“不懂。”林司搖搖頭，皺了皺小眉頭，有點超出他的涉獵范圍了。

“那就當咱倆都沒聽過好了，這樣就不用費腦子去想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季歲歡自認非常聰明地安自己和林司。

嘖，還真是從不為難自己。林司睨著季歲歡，漂亮的黑眸略過一極淺的笑。

主屋的司珩早就醒了，垂目看著窩在他懷里酣睡的云婳，弓起食指，用指背蹭了蹭的臉頰。

又又的小臉好似白白的黎祁。

司珩抓起云婳搭在他膛上的手，放在上，輕輕咬了咬的指尖。

又看了一會兒，才從頸下緩緩出手臂，托著的頭放在他的枕上。

才起去湢室盥洗，換好服后直接從湢室的小門走了出來。

“小姨夫。”季歲歡拉著林司眼尖地朝司珩跑去。

司珩面無表地“嗯”了一聲，然后問他倆：“怎麼還不去學堂？”

“在等小姨母送我們啊。”季歲歡道。

“不用等了。”司珩看向暮風和暮雨，道：“去送他倆。”

“是，王爺。”暮風和暮雨躬一禮，便領著季歲歡和林司朝等在府外的馬車走去。

馬車上，季歲歡趴在林司邊的長凳上，揪著眉頭嘀咕：“小姨夫明明起來了，他怎麼不像往常一樣送咱倆了？”

“因為小姨母沒送咱們。”窗外湛白的雪映在林司眼中，襯得黑亮而睿智的瞳仁似琉璃一般璨然。

他七皇叔多疏冷的一個人啊，若不是陪皇嬸，七皇叔是絕對不可能送他倆上學的。

“林司，你眼睛好漂亮。”季歲歡雙手托著下，一目不錯地仰頭盯著林司的眼睛。

林司低頭看向季歲歡，往下了角，淡淡地說：“我知道。”

冬照在車廂另一側的窗牖上，映出仰頭去的小孩和低頭看來的小男孩，兩道小小的影子純真好，似詩如畫。

***

巳時過半，云婳才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到司珩倚在床榻上，手里翻著一卷書。

“醒了。”司珩抬手的頭，視線又落回到手里的話本子上。

云婳輕嗯了一聲，后知后覺地向窗外大亮的天空，猛然坐了起來：“糟糕，忘記送歲歡和麟兒去學堂了。”

司珩從后面勾住云婳的細腰，將攬進懷里，揶揄道：“沒事，你再睡一會兒便能趕上他倆下學。”

云婳轉頭瞪了眼害起晚了的司珩，垂眸瞟著他手里拿的書，竟然是最近正在看的話本子。

“殿下別看了，這書不好看。”云婳有些不好意思讓司珩瞧見看的書，于是著胳膊去搶那話本。

司珩將書舉高，云婳撲了個空。

司珩扯起一側角，意味深長地說：“好不好看另說，但婳婳看的書尺度不小啊。”

云婳不解地仰頭著被司珩拿在手里的書，這是青桃剛給買回來的話本子。

據說是市面上最歡迎的話本，才看了個開頭，剛看到男主人公意萌生。

司珩挑了挑眉，漆眸噙著若有似無的笑，單手攥住云婳的雙腕，將書的某一頁展在面前。

云婳順著司珩手指點的位置去看，頓時紅了臉，竟然是在詳細描寫仙死的畫面，而且書者像怕人看不懂似的，旁邊還配了清晰的圖。

司珩看向臉頰緋紅的云婳，低聲笑了，故意拖長音說：“后面還有更彩的呢，在野外……”

“停！別說了，也不許看了。”云婳掙開司珩的桎梏，一手捂著他的，一手去搶書。

本就沒看到后面，不知道會有這麼大膽的描寫和心的配圖。要是自己看倒也還好，偏偏讓司珩看到了，就很想找個地鉆進去。

司珩箍住云婳的腰，將人扣到前，著的耳廓，薄一揚，撥地問：“要不試試書里寫的，嗯？”

“不要！”云婳立時紅了耳，視線里的紅帳似乎輕輕搖晃了起來。

此時的司珩穿了一件白錦袍，腰間系著天青玉帶，半曲著一條長悠哉地倚靠著床榻，漆眸攀著淺淡卻足夠攝魄的笑。

一舉一繪就神慵倦的仙人貌，偏偏說出的話煞人也。

云婳著司珩張張合合的，忽地推開他，書也不搶了，掀開被子，直接跑進湢室。

舀起一捧涼水，澆在發燙的臉上，下怦怦跳的心。

***

與此同時，昌平侯府。

沈既白坐在圈椅中，眸深沉地盯著書案上的那張宴，寒眉一凜，心中喟嘆：“有些事已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