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離開的當天，云婳就已經不發熱了。只是頭腦還有些昏沉，上沒什麼力氣。再加上憋了好幾日的雨遲遲未下，灰蒙蒙的天氣總讓人覺抑。

云婳喝了些清淡的粥，站在窗邊出神地著沉的天空。林嬤嬤告訴司珩出門辦事，得幾日才能回來。

如今算算日子，已經四天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記得要給手腕換藥？

隨著一道震耳聾的雷聲炸響，憋了許久的雨終于以雷霆萬鈞之勢傾瀉而下，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水幕之中。

云婳看著砸在窗沿又迸濺到手背的雨滴，慢慢蹙起眉尖。這麼大的雨，路該是不好走吧？手腕不能沾水的，他會注意嗎？

“王妃怎地站這吹風呢？”青桃端著熬好的梨水在大雨之前跑進屋，趕關上窗戶，生怕剛好些的云婳再被吹病了。

云婳看向青桃關切的眉眼，聲莞爾：“沒事的，別擔心。”其實，底子還是很好的，只是遇襲的那天，風雨太大，淋雨過久，才會生病。

“那也不行啊，您這幾日還咳嗽呢。”青桃拉著云婳的手，笑著勸道：“王妃喝些梨水吧，我新煮的，嘗嘗好不好喝？”

云婳坐在桌邊，舀了一勺送口中，彎起眼睛，夸道：“好喝，我們青桃的手藝一向很好。”

青桃開心地笑了，出一對可的小虎牙。

***

暮四合，華燈初上，大雨停歇。雨后草木的清新飄進屋，讓人不自覺地想深呼吸，試圖將這份清新吸心脾。

云婳看著廊檐下搖曳的燈盞，忽然道：“青桃，我們出去走走吧。”

青桃順著云婳的目向燈火通明的院子，有些擔心涼，可又見實在想出去，便趕從柜里取了件斗篷給云婳披上。

前院的青石路被雨水洗滌得一塵不染，在明亮燈火的映襯下泛著潤的澤，雨水匯聚涓涓細流，沿著石板間的隙緩緩流淌。

云婳站在青石板路上，秀眉微蹙幽幽著王府大門。

司珩剛邁進王府大門，一眼便瞧見若有所思的云婳。

“殿下？！”云婳怔了片刻，眸遽然一亮，染著月影的燈火落下，映出眸中泛起的瀲滟笑意。

葳蕤燈火中，向他跑來。晚風追在后，托起輕盈的長發，裾起伏似石落清潭起的層層漣漪。

司珩不自地快步向前，張開雙臂接住跑得踉蹌的云婳。

當的手搭在他的小臂上，仰頭著他，他低頭凝視。

分明只是一瞬的四目相對，卻像流淌過四季般漫長而繾綣。

司珩看著云婳嫣然的笑靨，抬手將吹至邊的碎發掖至耳后，又將微涼的掌心熱才覆在的額頭，試了試溫度，問：“可好些了？”

“嗯，殿下的藥很管用，已經大好了。”云婳彎眸著司珩，烏黑的瞳仁凝著真摯的謝意。

司珩收回手，眼尾微微上挑，噙著晦謨的笑。

能不管用嗎？莫說是風寒，就是生命垂危的人靠“固元丹”尚能吊著一口氣。而這般良藥圣品只因說不喜歡喝湯藥，便被用來治風寒。

云婳上下打量著司珩，見他的擺，一看就是大雨剛過，便快馬加鞭趕回來的。

云婳看向司珩的手腕，輕聲問：“這幾日殿下手腕換藥了嗎？”

“在等王妃換。”司珩看著云婳擔憂的神，低沉的聲線攀上幾分笑意。

“好，那我們快回去換藥。”云婳只顧擔心司珩的手腕，本沒聽出他語調中的輕佻。

“嗯。”司珩見起風了，隨手為云婳扣上兜帽。

回到屋后，云婳解下司珩手腕上的棉紗，蹙眉瞧著早已經黏糊一團的藥，有些責怪地看向司珩：“傷口都發炎了，這麼紅，這麼腫，殿下不疼嗎？這幾日為什麼不換藥呢？”

司珩瞥了眼傷口，聽著云婳語氣里的嗔怪，漆眸漾開輕淺的笑，如實道：“沒時間。”

起初，是怕司蒙跑了，所以晝夜不停地追。后來，是著急回來，所以馬不停蹄地趕。

云婳因司珩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而有些生氣，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和他說，說深了還不太敢，說淺了本沒用。

云婳悶不做聲地給司珩清理了傷口，重新涂了一遍藥，纏上新的棉紗，不放心地再次叮囑：“殿下一會兒沐浴的時候，還是要多注意，別沾水。”

司珩依言頷首，起進了湢室，可沒一會兒又出來了。

云婳合上藥箱，抬眸看向衫整齊站在湢室門口的司珩，疑地問：“殿下怎麼沒洗？”

“手疼，解不了帶。”司珩神懨厲地睥著自己傷的手腕。

那表在云婳看來，生怕他下一刻發狠把自己的手剁了。趕忙走到司珩邊，亮晶晶的眼睛澄澈甜，聲說：“不要的，我幫殿下。”

“有勞王妃。”司珩垂眸客氣地說著，只是轉之際，在云婳看不見的方向，薄勾起一抹笑。

司珩這麼禮貌反而弄得云婳有些不好意思，櫻輕啟：“殿下客氣。”

湢室里水汽氤氳，云婳剛一邁進去，瑩白的小臉莫名染上些許紅暈。

云婳站在司珩前，并不練地去解他的腰帶，細白的手指在他腰間索半天才找到扣眼，解下腰帶，松散的衫飄飄地敞開，下的時時現。

云婳轉頭將腰帶放在后的架上，再轉過來時，驚覺司珩與之間的距離突然近到幾乎仄。

“殿下自己抬手褪服，可以嗎？”云婳往后躲了躲，后背在架上，低著頭，不敢看地問。

“手腕抬不起來。”司珩聲音依舊懨然，角卻勾著三分笑，饒有興致地看著云婳瓷白的臉頰一點一點漫上艷的紅。

云婳輕輕咬，忍住意，將司珩疊的襟拉開。

指尖剛一探他肩上的襟，左側前襟倏爾落至他的臂彎，出大半個肩膀，冷白賁張的膛，勁瘦實的窄腰頓時一覽無余。

云婳眼皮了，飛快別過臉轉向一旁，心頭砰砰跳。

司珩看了眼泛著緋的靨，忽然俯湊近，右手抬高抵在后的架上。

隨著他的作，本就落的襟敞得更開，塊塊分明的腰腹橫沖直撞地闖云婳眼簾。

云婳不想看，奈何他腰腹上流暢的線條，像一只無形的手，著的眼睛想讓看。于是，眼角余中，看得一清二楚……

司珩勾一笑，微微側過臉，薄在云婳耳畔，善解人意地說：“本王怕王妃夠不到，所以離近些。”

沉磁悠緩的嗓音飄進云婳耳中，溫熱的氣息灑在頸側，像縹緲旖旎的夏風，燙得人心慌意。

云婳藏在袖下的手指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努力下像是快要跳出來的心，索閉上眼睛一把扯下司珩的長衫，卷了卷直接反手扔到架上。

又迅速矮下子，低著頭，呲溜一下從司珩臂彎下方鉆出，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跑。

“殿下沐浴吧，我先出去了。”輕的聲音，意明顯。

司珩瞥著落荒而逃的小影，又看了看自己下，食指隨意地撥弄著長的系帶，薄輕據，悶著低笑：“子還沒呢，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