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混賬東西！”

穎妃怒瞪他，一臉恨鐵不鋼的模樣。

想找子何愁找不著，何必在這游園會上弄得人盡皆知。

“母妃...”

“閉！”

毓王還想再說，卻被穎妃一句話住了口。

他只能捂著臉，憋憋屈屈地站在一旁。

穎妃轉過，看向跪在地上的李甄。

“抬起頭來。”

撐在地上的手被袖蓋住，李甄攥手心，那方巾帕就藏在其中，無人知曉。

緩緩抬起頭。

“民李甄，求穎妃娘娘做主。”

上穿得凌，領微敞，能清晰看到脖子上的那圈扼痕。

穎妃眼睛微瞇，語氣倏地放緩，“哦？你想本宮如何為你做主？”

李甄跪在原地，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抬起淚盈盈的雙眼，想起自己心中的打算，直接攀咬道，“娘娘，民是被迫的，不是自愿的。”

“胡說八道！本王犯得著強迫你嗎！”

毓王見將臟水潑到自己上，目眥裂，怒聲反駁。

“毓王！”

穎妃怒聲響起，毓王只能悻悻然轉過頭，不解氣地嘟囔，“想爬本王床的賤婢多了去了...”

李甄哭著搖頭，膝行至穎妃邊，“娘娘明鑒，民沒有半分旁的心思。”

“我從未想過高攀毓王殿下啊，求娘娘證民清白。”

“嗚嗚嗚...”

哭得撕心裂肺，一張臉通紅，任誰看了，都哭得可憐至極。

但穎妃卻是沒有半分同之，淡淡道，“你說你非自愿，那倒是說說，適才是何形？”

李甄搭搭，說道，“娘娘善良，恤眾人，安排了廂房給大家休憩。”

“傍晚時分，我有些乏累，想起娘娘所言，便來到后邊，瞧見這一間廂房里有亮，想著里頭應是有人了，正要到隔壁廂房去，卻有人突然打開廂房門，將民拖了進來。”

似是想起傷心，再度落淚，“民想呼救，可是被捂住了，我一介子，如何敵得過他的力氣，就這麼被他拖進廂房。”

“借著亮，我才瞧清是毓王殿下，我一直求他，可是毓王殿下本不聽，他...”李甄挽起袖，“娘娘您看看，您看看啊，這些都是我反抗時留下的傷，若我是自愿，又何必反抗，又怎會留下這麼多傷。”

穎妃垂眸，視線冷冷掃過，施施然回，來到圓桌邊坐下。

“去，回碧霞宮將我的玉膏拿來，”朝旁的宮招了招手，“這小娘子手上可不能留疤，不然可惜了。”

這話聽著表面是在為李甄考慮，可李甄分明聽出話里的警告意思。

待藥膏抹下，疤痕去除，一切了無蹤跡，若還敢攀咬毓王，那便是不識抬舉。

李甄抿了抿，小聲道，“多謝穎妃娘娘。”

“起來吧，”穎妃語氣放緩，“今日游園會是本宮一手辦，出了這樣的事，確實得給一個代。”

“但事關子名節，若是毓王和文臨伯府表小姐是被有心人下藥坑害，那便得好好查一查才行。”

在說道“下藥”二字時，特意咬重了聲音，意圖很明顯，便是敲打李甄。

李甄卻是早預料到會有這種形出現，鎮定自若地依舊扮演著我見猶憐的模樣，低聲應了句，“娘娘說的是。”

聽到這一聲，穎妃擺手，“你這一傷，還得回去好好休養。”

“來人，將文臨伯夫人和文臨伯府表小姐妥善送回伯府。”

李甄站起，藏在袖中的指節掐住。

此事不可能那麼容易，穎妃不會馬上允諾任何，這個有心理準備，如今亦沒有再辯駁什麼。

行了禮，退出這間廂房。

在邁出門檻的一瞬間，邊勾起抹冷的笑。

不著急，好戲還在后頭呢。

直至確認李甄和鐘琴霜走遠，穎妃這才怒不可遏地轉，猛地一掌再度朝毓王扇去。

“啪——”的一聲。

清脆又響亮。

毓王捂著臉，目瞪口呆，“母妃...”

剛才不是已經打過了嗎？怎麼又打？

“本宮看你是將我的話當耳旁風了！”穎妃怒氣洶洶，“游園會那麼多人，你居然給我當眾鬧出這麼丟臉的事。”

“母妃，兒臣...兒臣不是故意的...”

毓王深知理虧，卻是實在無從辯駁。

一旁的嬤嬤進來報秉，“娘娘，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穎妃抬手擰了擰眉心，問道，“太醫呢？”

老嬤嬤正要道待自己再去看看，門外傳來宮的聲音，“娘娘，太醫到了。”

“讓他進來。”

游園會上酒糕點眾多，李甄若想要下藥，并非找不到機會。

這也正是穎妃的懷疑。

但適才嬤嬤帶著人去查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穎妃自然不可能就此作罷，現下將信任的太醫召來，亦是想給毓王把把脈。

然而片刻之后，太醫卻是朝穎妃搖了搖頭，“娘娘，毓王殿下脈象充沛，富有活力，并無被下藥跡象。”

穎妃沉著一張臉，“行了，下去吧。”

“是。”

一聽到自己沒有被下藥，毓王亦不知該擺出一副什麼表才對。

自己沒被下藥，本是值得高興的事，可若是沒被下藥，那不就正好佐證了是自己強迫李甄的嗎？

想到這兒，毓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問出聲，“母妃，我們該怎麼辦？”

穎妃掃他一眼，故意道，“怎麼辦？讓你將人抬進毓王府，你可愿？”

“兒臣當然不愿，”毓王狂搖頭，“母妃說過，兒臣的正妻需得是極好的世族出的大家閨秀才配得上。”

甚至于，李甄連被抬進府里做侍妾的資格都沒有。

“嗯，”穎妃聽到他的話，緩緩點了點頭。

平日里教導他那麼多，旁的沒記住，這個倒是記得清楚。

穎妃心中已有了對策。

文臨伯府如今式微，只要恩威并施一番，即使李甄真是有計劃的爬床，想法也只能被扼殺。

然而，剛想出對策，嬤嬤急匆匆來到旁，俯低語幾句。

穎妃臉霎時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