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了單位，宋錦書就覺到辦公室里的人都有些心浮氣躁了，方姐和肖瀟沒等到中午下班就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文章似乎是被沈慕白的事傷到了，一上午都坐著發呆。陳石和宋錦書找他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怎麼了？”

“錦書，你先說！”

宋錦書點頭，“主任，各科室已經把過年的值班表都報了上來，我是不是要匯總一下，然后拿給蘇廳看看？”

“對，都匯總起來，千萬別出錯。讓蘇廳看過之后，再發到群里。要注明：值班人員如果換班，要報辦公室。”

宋錦書答應著回去整理值班表。

陳石看著文章，關心地問：“主任，您沒事吧？”

“沒事兒！有什麼事？”文章了眉峰。

陳石說：“主任，要不明天我先值班吧！您看上去很累。”

“不用！”文章搖頭，“我沒事。”

陳石笑笑，“那我沒事兒了。”

“謝謝你，石頭。”文章對陳石笑笑，謝他對自己的關心。

陳石搖頭，“您不用客氣！”

看著陳石回去坐下，文章用雙手捂住了臉。每年他都除夕值班，一方面是因為他是主任，要起帶頭作用。

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在家里過年。

自從結婚，他每年過年都不能回父母家陪父母過年，因為他的二代老婆不習慣回婆家，就要求他和孩子都跟一起在娘家過年。

而且他妻子脾氣火，不僅和他，就是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也是說就，反正就是哪兒哪兒都不合適，話怎麼難聽就說什麼。

每年都是過完初四，文章才能回父母家看父母，能不能帶孩子回去還得看妻子的心。

文章承認，就算干這個辦公室主任，也是他岳父幫忙。可是這也為他在岳父家更抬不起頭的原因。

這幾年，文章一直忍著，就算再委屈也忍著。

但是沈慕白的離開讓他突然有了不想再繼續的覺，他覺得自己的婚姻沒有任何意義，雖然它有可能還會給他帶來職務上的升遷。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貿貿然有什麼舉，那樣，他就會被妻子和岳父當一只螞蟻一樣踩在腳下。

他得尋找一個能夠讓他們放自己走的機會。

為了這個機會，他得仔細籌謀一番。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宋錦書和陳石一起去食堂。在路上，宋錦書問他，“你什麼時候回家？”

知道陳石的家在幾百里地之外。

“得等到下班了！”陳石說：“你沒發現主任的緒不對嗎？”

宋錦書嘆氣，“主任應該是還沒從沈的事中走出來。他們是關系非常好的同學。”

“對，所以我還是等到下班再回家吧！反正今年放假早一天。”

宋錦書突然發現陳石人還是好的。

“下午，馬姐和肖姐肯定都不會來了。”陳石說完又問：“穎靜怎麼樣？沒事吧？這事兒鬧得，剛公開和沈的關系，沈就沒了。”

宋錦書也是這種惋惜的心，“是啊，兩個人才往幾天。本來以為他們了，會對沈的治療有幫助。”

“可是，葬禮上那個人是誰？是不是沈的前友？”陳石問。

宋錦書不想說太多，“不知道。聽和沈母親的對話，覺和沈之間應該有過糾葛。”

“嗯，聽著是沈的母親相不中這那個人，把他們拆散了。”陳石轉頭問宋錦書，“錦書，如果是你，你會聽父母的嗎？”

宋錦書想了想，笑了，“我聽了啊！我聽了我媽的話，嫁給我人了。”

“他是不是很有錢？”陳石現在想通了，也有心八卦了。

宋錦書眉頭蹙，“他有沒有錢我不知道，但是他們家應該是有錢的。反正我應該是嫁進了一個人們說的豪門。”

“你真有福氣。”

宋錦書笑著問陳石，“你覺得嫁進豪門就是有福氣？”

“難道他和他家人對你不好？”

宋錦書笑出聲，“沒有！他們家大部分人對我都很好。對我不好的人，我不必在意，因為他們在那個家里也沒什麼地位。”

“那還好。”

走進食堂，打了飯菜，他們又坐到同一張桌子邊。

“今天的飯菜比每天好。”陳石拿起筷子撥了撥餐盤里的菜。

宋錦書有同，“今天是2024年最后一個工作日，看來領導們也恤我們這些堅持在工作崗位的人。”

“但愿是這樣。”陳石開始吃飯。

宋錦書發現他吃飯速度快，和狼吞虎咽差不多，就忍不住問他，“你吃完飯有事？”

“沒事兒。”陳石抬頭看宋錦書，“怎麼了？”

宋錦書回答：“看你吃飯這麼快，以為你著急去做什麼呢！吃得太快，容易吃多，對不好。”

“習慣了！”陳石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以前在部隊吃飯，一幫人搶著吃，就練出速度了。”

宋錦書第一次聽說陳石當過兵，“你參過軍？”

“對，我讀了兩年大學，又去部隊待了兩年，然后又回來讀了兩年書。”陳石介紹自己經歷。

宋錦書搖頭，“真沒看出來你當過兵。”

“我跑步和打球都還行。”陳石有點孩子氣地笑了，“在部隊，經常拉練，業余時間就打打球，所以我比較擅長這兩項運。”

說完，陳石四下里看了看，問宋錦書，“你看見主任了嗎？”

宋錦書也看了一圈，“沒有！他應該沒來吃飯。”

“我怎麼覺得主任不完全是為了沈的事不開心啊！”陳石夾起一塊紅燒放進里。

宋錦書不明白，“那還有什麼事讓他不開心嗎？”

“你不知道嗎？”陳石四下里看看，低聲音說：“主任找了一個二代當老婆，那位脾氣很差，經常對主任頤指氣使，而且父母也管不了。”

宋錦書哦了一聲，問陳石，“這是你不找二代富二代的原因？”

“對，我們家雖然不富裕，但也能給我首付買房子。我不想讓自己活得沒有一點尊嚴。”